「其实我都知道,若我不开口,苏幕和沈东湛绝对不会杀了皇帝,他那条命注定是我的,可真的到了那一步,便是真的什么都晚了。」云朵转身回到了屋内,「我不在意皇后之位,可我在意懿儿。皇帝没有皇子,唯有一位公主……」
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会不会天下大乱,着实不可知。
「主子?」玉竹有些无奈,「您先顾着自个吧?」
正说着话,外头太医便已行礼。
「进来!」云朵低低咳嗽着,挨着桌案坐定。
孙太医是王太医的接班人,有师徒情分,早些年于宫外游走,其后被王太医揪回来,敛了性子在宫里当了太医,只是一如他师父那般,医术不错,却是满太医院都排挤着他。
这就意味着,满宫里最不受宠的那些贵人,才会轮到他去诊治。
对此,孙太医求之不得,乐得自在。
眼高于顶者,懒得治。
诚心求医者,倾心治。
「孙太医,您赶紧看看,我瞧着好像又开始咳得厉害了,昨夜一晚上没停。」玉竹担心得很,满面忧虑,「劝也不管用,就是不肯好好休息。」
孙太医赶紧搁下药箱,「我先看看,莫要着急。」
「是!」玉竹叹口气。
皇后的性子,孙太医清楚,如今宫里动静那么大,皇后纵然身在冷宫,必也不得安心,「皇后娘娘最近有点心火旺,这可不是好事。」
「习惯了。」云朵无奈的笑笑,「都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老样子,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没有改变。」
孙太医蹙眉,给云朵搭了脉之后,慢条斯理的收回脉枕,「娘娘还是要顾着自个的身子,外头动静再大,那也是朝廷的事儿,操心多了,于自身无益。」
「我也是这么劝的,可主子不听。」玉竹很是苦恼。
云朵徐徐放下卷起的袖口,「孙太医,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听得这话,孙太医挑了一下眉头。
「严重吗?」云朵问。
孙太医从药箱中取出瓷瓶,转手递给了玉竹,「还是老样子,只是要多喝热水,其他的倒也无妨,既有些咳嗽,别吹风就成。」
「是!」玉竹接过。
语罢,孙太医瞧着皇后娘娘的神色,止不住轻叹了一声,「皇后娘娘是希望皇上没事,还是希望此事成真?」..
「若是旁人,怕也不敢问这样的话。」云朵起身。
孙太医旋即起身行礼,「若不是知道娘娘的为人,下官也不敢这么问。」
「我知他无恙。」云朵站在原地,面色苍白的开口,「但他心有毒。」
孙太医先是一愣,俄而俯首不敢多言。
「先帝装了大半辈子的病,最后将自己的儿女杀得所剩无几。」云朵苦笑,「这法子竟也传了下来,子承父业,还真是可笑至极,终是活成了他最厌恶的模样,成了第二个先帝。」
孙太医叹口气,「如娘娘所料,皇上无恙,只是整个太医院的人不敢吱声,下官料想,皇上多半是有动作,但究竟是要做什么,诚然不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确定李珝是在装病,云朵狠狠闭了闭眼,面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第1747章 番外166
孙太医一走,云朵便倒下了,神志还算清楚,只是再也没说话,整个人瞧着恹恹的,一双眼睛只直勾勾的瞧着天花板。
玉竹心里知道,主子这是心病,可又没有别的法子,如今这样的状况,皇帝不仁,公主禁足,沈公子如同俎上鱼肉。
主子担心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没一刻是安宁的,正是因为如此,根本做不到静养。纵然身处冷宫,亦是提心吊胆,操心太多……
骤然听得皇帝病了的消息,李懿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底下人。
「公主,是真的,太医院的人都过去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儿朝廷都罢朝了,诸位大人都进了宫,奈何被植吾公公拦着,没法进寝殿探视皇上。」底下人十的汇报。
李懿虽然心中怨气不少,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哪儿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都给我闪开!」李懿冷眼横过周遭的侍卫,「父皇病着,我这当女儿的却在这里干看着,成何体统?都给我闪开!」
侍卫没有得到圣谕,岂敢放李懿出去,只能俯首行礼,但分毫不敢相让。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李懿忽然抽出一侍卫的佩剑,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让开,或者替本公主收尸,你们自己选!」
这还了得?
宫里,就这么一位公主!
众人赶紧让开,李懿提着剑撒腿就跑。
「公主?」植吾吓了一跳,「您这是作甚?」
李懿先是一愣,俄而瞧着自己的手中剑,「我要见父皇!」
「皇上刚刚苏醒,您这……」植吾急了,「快把剑放下。」
李懿瞧了一眼御书房门前的侍卫,一个个剑拔弩张的,当即把剑又架在了脖子上,「我要进去见父皇,谁敢拦我,就拿九族与我陪葬!」
众人皆惊,愣是眼睁睁的看着李懿进去,不敢拦阻分毫。
进了寝殿,李懿随手丢了剑,慌忙扑向内殿。
「父皇?父皇!」
乍见着莲妃坐在床边,李懿愣了一下。
第17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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