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云朵的话,到了唇边又讪讪的收了回去,看了看放慢脚步进门的沈东湛,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夫君,默默的往李珝的跟前挪了挪,压低声音道,“别怕,躲我身后去!”
她就不信了,沈东湛能动手打女人!
是以,沈东湛顿住脚步,清隽的面上漾开几分凉薄,“靖王殿下什么时候变成了,躲在女人身后的孬种?”
“这叫识王妃者为俊杰!”李珝探出头来,大言不惭,“你这杀气腾腾的,换做是谁不害怕?说,上我这儿干什么来了?”
沈东湛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出来!”
“我不!”李珝翻个白眼。
沈东湛眉心一蹙,李珝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登时站起身来。
云朵:“……”
周南:“……”
“这么乖?”云朵小声的嘀咕,紧跟着起身,“到底怎么回事嘛,这一大早的吃了烟花也不至于这么爆。”
沈东湛睨了周南一眼,周南颔首,徐徐退出了院子。
“玉竹,你下去!”云朵吩咐。
玉竹瞧着氛围不对,亦不敢吱声,行礼退下。
“你、你到底怎么回事?”李珝问。
沈东湛挑眉看他,不语。
“你这不说话,怪吓人的。”李珝挠挠额角。
沈东湛往前走了两步,徐徐坐了下来。
“发生何事?”李珝牵着云朵的手,紧跟着坐下来。
院中一张小方桌,边上竖着烤架,底下的火炭还隐约冒着微光,偶尔随风亮起,又快速湮灭。
“你说呢?”沈东湛兀自提了小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的开口。
李珝与云朵面面相觑。
“植吾还没回来?”沈东湛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不应该,按理说我都出现在这里了,他早该回来才是。”
李珝缄默。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沈东湛悠哉悠哉的放下手中杯盏,抬眸瞧着李珝,俄而将目光落在云朵面上。
云朵下意识的扭头望着李珝,面上有些愣怔。
这在沈东湛看来,是心虚的表现。
“我是来道谢的。”沈东湛淡然开口。
云朵心下一惊,刚要开口,搁在镯子底下的手,登时被李珝握住,话到了嘴边瞬时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瞧着自家王妃羽睫微颤,眼睛里满是不解之色,李珝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改笑靥恣意的冲沈东湛道,“你这莫名其妙的跑来道谢,搞得我这提心吊胆的!”
“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提心吊胆的?”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我说了,我是来道谢的,至于谢什么,你心里有数便是!”
李珝低头一笑,“你这人,真是奇怪!”
“谢了。”沈东湛音色微沉,“真心的。”
李珝提着小壶倒水,听得这语调,不由的手上动作一顿,以至于茶水斟满了杯盏,顿时溢了出来。
幽然轻叹,李珝默默的放下手中小壶,瞧着桌案上的溢水,一改方才玩世不恭的神态,音色微沉的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东湛呷一口茶,“现在。”
云朵:“??”
李珝:“!!”
“诈你呢!”沈东湛眼角眉梢微挑,勾唇笑得邪肆。
李珝:“沈东湛,你大爷的……”
第995章 帝王家的无奈
沈东湛无视于李珝的恼羞成怒,兀自淡然从容的饮茶。
瞧着某人这般姿态,李珝愣是一口气憋在胸腔,咽不下吐不出,气得半死,又无话可说,毕竟他着实没多说什么。
“算你狠!”李珝哼哼唧唧的坐下。
云朵赶紧给自家夫君倒了杯水,伸手捋着李珝的脊背,“没事没事,反正不是外人。”
别看方才笑得欢,这会倒是吃了瘪,愣是笑不出来了。
“沈东湛,你怎么会……”李珝咂吧着嘴,“我就表现得这么明显?”
沈东湛抬眸看他,“如果我没记错,你乳母的小孙子,也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听得这话,李珝端起杯盏喝了口水,一言不发。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你刚从宫里出来,这靖王府破落不堪,你亦是一无所有。”沈东湛说的这些事,云朵是半点都不知情,是以听得分外专注,“唯一陪伴的就是植吾和你乳母。”
李珝苦笑着,垂了一下眼帘,再抬头时,还是那一副嘻嘻哈哈的神色,“多大点事,你还记到现在?就因为这事,你怀疑我?”
“你乳母得知家中出事,气急攻心,一下子就厥了过去,当时就没了气儿。”沈东湛继续说道,“你对这事耿耿于怀多年,不许府内人多提半句。后来我接手了锦衣卫,这卷宗便到了我手里,偶有在外办差,竟也听得些许风声。”
李珝挑了一下眉头,不吱声。
“你与植吾到处跑,一则是为了你母妃的遗愿,二则……也有这一缘由吧?但是你藏得深,于是乎没人在意过这个问题,全都忽略了这事。”沈东湛瞧着他。
这一来,李珝就不明白了,“既是都忽略了,你为何又会找上我?”
“事发突然,苏幕都只是去探探消息,我也是后知后觉才赶过去,按理说除了凶手,没人会这般死盯着,消息如此及时。”沈东湛揉着眉心,“除了东厂和锦衣卫,城外竟还有这般人物……”
第1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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