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脑海中的某个身影与之重叠,最后化作眼前之人。
谢倾慈浑身一震,浑身的血液都冲向脑门,嗡嗡的,天宫玄就是这几日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天姑娘”这个结论如同平地惊雷,将他心底汹涌的爱意震得连连后退,最后藏进了那些裂开的缝隙里,从此不见天光,只剩下暗流涌动。
他应挺快,脑子飞速运转,很快便接受了天姑娘就是天宫玄的事实。他向来想得开,面对这种情况或许没几个人能淡然处之,但谢倾慈可以,现在,不过几秒钟,他心里那些个风月心思全都收了起来,只是想起天宫玄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寒光迸射,他那样严肃正经的人,一定是生气了,连忙去追天宫玄。
这回他没让天宫玄再溜走,跟在他后面,兀自解释道:“ 天,小道长,原来天姑娘是你化的,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我早该知道的。”
天宫玄加快了脚步,似乎不打算理他。
“ 小道长,刚才,哎呀,反正是误会,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天宫玄下意识脱口道,但因为他此时是生气而不自知,所以语气听起来没有像平时那样无懈可击,里面夹杂着微愠和口是心非的意味。谢倾慈一下就听出来,心脏一颤,来自于震惊,来自于疑惑。
天宫玄这样冷的人,竟然会因为自己而生气,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而生气。他是个直肠子,憋不住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小道长,你就是生气了?为什么?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天宫玄脚步一顿,被问住了,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奇怪。
是呀,为什么生气,究竟为什么?这个问题,就目前的他而言,恐怕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只是直直地盯着谢倾他反慈,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眼神叫作意味深长。
谢倾慈心里已经断定天宫玄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冒犯所以才这样的,逮着机会就开始道歉: “天舒道长,我对刚才跟你说的话道歉,真的只是误会,如果有冒犯到你,我要说声抱歉。”
天宫玄心里那团才熄了的无名火瞬间又燃了起来,把他弄得一团乱。他不知道原由,可听到谢倾慈这样说,心里就是会忍不住难受,连带着脸上也没有好脾气。瞪了一眼谢倾慈,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开,脚步比刚才更快,转眼就消失在谢倾慈的视线里。
谢倾慈: “……”
他这回是彻底懵了。
天宫玄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多荒唐。分明对方并没有做什么,说的话也不算多冒犯,可他却像一只警惕的小兽,应激到有些离谱。
为什么会这样?他用自己前面几百年的知识储备进行分析,最后依然不得其中门道。
最后,他索性不想,打算自己先回一趟轩辕宗,取来净元珠后再去寻找江问乔。九州实在太大,兄长虽能算出他在青州境内,还给他寻来了画像,但人海茫茫,要寻一人却是还是需要一些气运。
谁料下一秒,他就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草垛子里躺着一个人,拿出画像一看,正好是那江问乔。
天宫玄愣了愣,没想到会这样顺利,心里纷乱的事全都抛诸脑后,三两下就瞬移到他面前,江问乔混迹江湖也算十分警觉,睁开眼看见天宫玄的瞬间把腿就跑,但还是慢了半拍,刚站起来就被一截白绫捆成了粽子,轰地一声,又倒进了草垛子里。
天宫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目清冷,伸出手,嗓音如九天寒月:“浮生铃,交出来。”
江问乔自然是认得天宫玄,也知道今日在劫难逃,是绝不可能蒙混过关的,回忆了一下从不近轩盗出来的东西里边确实有一颗铃铛,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那铃铛,已经让他和偷来的财物一起随手给了路上的难民。
但天宫玄居然给了那铃铛追过来,可见其非普通财物,颇有些歉意:“道长,我不知道那铃铛对你这么重要,要是知道,我便不会顺手拿了。”
天宫玄不想多做言语,重复道:“交出来,既往不咎。”
按照江湖规矩,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交不出来,就把你怎么怎么的,江问乔还没浪够,心道不能交代在这儿,连忙解释哀求:“哎呦,道长啊,其实那个铃铛已经被我和其他财物一起给了路上的难民了,不在我身上了。”
天宫玄心里一紧,有些慌,但同时也抱着一起怀疑,审视着江问乔,眉头微拧,下一秒,霜寒剑就对准了对方。
“我再说一遍,交出来。” 他的声音因为低沉冰冷,听起来像是威胁,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江问乔心里更慌了,就差没哭出来: “哎呦,道长啊,真的不在我身上,那些难民好像去了皇城,如果你现在去追,或许还能找到。”
天宫玄拿剑的手轻微颤抖,江问乔还以为他要结果了自己,冲着篝火方向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天宫玄一怔,这出其不意的操作让他猝不及防,听到动静,白羽以及一众看热闹的男奴老少全都往这边涌来,有些手里还拿着棍棒锄头来“伸张正义”。
天宫玄赶忙收了剑,和一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他恢复了原身,一时大家都没认出他来,只是看看他又看看草垛子里的江问乔,随后把江问乔给逮捕了。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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