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辞僵硬得不敢动弹，两个人鼻息交织，翟星眠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尝到江栖辞嘴唇上润喉糖的味道。
    只是一个浅吻，翟星眠缓缓移开身体，江栖辞耳边的头发扫下来，翟星眠抬手为她掖好，视线也落在她的耳侧。
    随后眼皮都没掀一下，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跟我说了。”
    第71章
    江栖辞被她亲了一下, 脑子有些懵，抬眼怔怔地望着她，听她这句话，以为是在暗示自己, 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咬了下嘴唇, 强忍着羞意，认真道:“我爱你。”
    翟星眠:？
    她眨了眨眼, 过了两秒, 忽然笑开了。
    什么啊。翟星眠失笑地摇了摇头，不过听见这几个字, 心头却仿佛春风拂过, 樱花盛开, 连带着几日郁结于心的情绪都跟着散开了。
    “江栖辞。”翟星眠轻声念, 目光似无奈又似埋怨, 落在江栖辞的脸上。
    她叫她大名时太迷人，江栖辞的心重重地一跳，“星眠。”她回了一声。
    她看上去乖巧得有些不像话，像是全身心都属于翟星眠。
    翟星眠心口发软, 曾以为难以启齿的话，那么轻易地溜出唇齿:“……既然都拒绝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突然吻我？不是不喜欢么？不是可以不在一起么？现在又说爱我。”
    她的眼睛清凌凌的，含着水光, 在路灯的映照下，像一圈圈涟漪微动, 语气温和又带着如风般的怅然。
    被她这么看着, 江栖辞微微怔住, 这才知道翟星眠要她说的是什么，她回想起这些时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才发现自己欠她一个解释。
    她眉目浅浅地抽搐了下，密密麻麻的愧疚涌上心口，她竟然让星眠等了这么久么:“……对不起。”
    翟星眠仿若未闻，声音很轻:“……不是都和唐渐走了么？”
    江栖辞摸了摸她的眉眼，心疼地看着她:“没有和他走，我下车了，对不起。”
    “不是不要我么？”
    “要的，对不起。”
    江栖辞的羽绒服已经滑到草坪上，她犹豫了几秒，微微向前探身，将吻落在翟星眠的侧脸上:“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翟星眠不知道这个晚上她听了多少个对不起，但每一句都那么温柔好听，像小溪一般流淌，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翟星眠捉住江栖辞的手，自嘲笑了一下，明明知道答案，还要故意说反话:“恐怕也没多喜欢吧，否则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江栖辞动了动嘴唇，到了嘴边却又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是因为沈照对么？”翟星眠凉凉地开口。
    江栖辞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恍惚，想起和翟星眠的相处，觉得好像梦一样。但是人总是这样，尝到了甜头，就不甘心再失去，更何况这是她喜欢了七年的人。
    即使沈照再拿曾经那件事压她，或许她会愧疚，但也绝对不会犹豫了。
    见她不说话，翟星眠的心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因为我是她的前女友？”
    想起沈照的卑劣，翟星眠又问:“还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江栖辞眼睛抬了又垂，犹犹豫豫，说不出话来。
    翟星眠觉得有些怪异，如果是前者，她可以干脆承认，可是江栖辞没有。翟星眠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故意拿话刺她:“难不成是因为她在追我，所以你想把我让给她？”
    “我是体现你们闺蜜情深的工具人么？”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很轻，却让江栖辞有种说不出的心慌，她辩解道:“不是的，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话音刚落，翟星眠追问:“那是什么？”
    江栖辞垂着头，眸光闪烁，有些难以启齿。
    她本不想在翟星眠面前诋毁沈照，可是又不想翟星眠误会她，一时有些骑虎难下。
    江栖辞的睫毛颤了颤，斟酌了两三秒，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起初没有想过你是喜欢我的，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单相思，我外婆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她突然找上我。”
    在翟星眠的目光下，江栖辞羞愧难当地低着头:“她……她说如果我拒绝你，我就不欠她什么了。”
    江栖辞根本不敢看翟星眠的眼睛，她觉得那里面此时一定盛满了失望。她怎么能这样呢？江栖辞在心里想，用她喜欢的人去报恩。
    翟星眠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被抛弃的委屈，有心上人被人道德绑架的心疼，有对大学时的那三年的膈应和对沈照的厌恶，最终汇聚成她们还是在一起的庆幸。
    听江栖辞说以为自己是单相思，心口不由发软，她眸光浅荡，碰了下江栖辞的耳朵，轻声问:“我喜欢你，你感觉不到么？”
    江栖辞缓缓抬眸，点了点头，又仓皇地摇了摇头，她能感觉到翟星眠对她是不同的，但却始终不敢相信，如果翟星眠喜欢她，七年前就喜欢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沈照出现后，她更是自行惭秽，毕竟翟星眠曾经那么疯狂地喜欢过她。两个曾经因为异地分手的有情人，多年后念念不忘，故土重逢后破镜重圆，倒也不失为一件美谈。
    其实她到现在都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现在知道了。”江栖辞低着头，继续解释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但是我没有答应她，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了，我那时没有想过你真的喜欢我，心里很乱，大脑像宕机了一样，而且她刚跟我说完第二天你就和我表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曾经救过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