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暗沉沉的，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戚长赢站在院子里练剑，由先前的桃木剑换成了陨铁剑，那把认她为主的剑她依然没法使用，晏清说至少等到她凝脉期才能用，而她现在才堪堪摸到筑基的边缘，这还是算快的了。
    自打收了那把剑后，她日日给它擦拭剑身，神剑常会养出剑灵，或许跟它搞好关系，日后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达成所谓的人剑合一。
    不过，那剑却是动也不动，什么反应也没有，她给它想了个名字——小六，一路排下来，它也该算是小六了。
    “长赢。”程荆安从背后抱住戚长赢，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声音闷闷的，“你喜欢师尊是吗？”
    戚长赢扔了剑，转过身讶然地看着他，“为何这么说？”
    她知道他因为自己迷了晏清的事而难过，她翻开衣领，揪出那颗月白的石头，她钻了孔挂在脖子上，大小还正合适，“你瞧，你送我的东西我可是贴身好好珍惜着呢
    程荆安伸手摸上那颗莹润的玉石，他撒谎了，其实这并不是后山的石头，是他还在下界时捡到的，他当时只觉得摸起来舒服便留在身边，谁知身体受到玉石影响竟然自行吸收灵力，他自幼父母双亡，又无姐弟兄妹，他独自带着这颗石头来到了诀冥山。
    它陪了他已经有百年，现在，他希望它能继续陪着戚长赢，说来可笑，他对她一见钟情，才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将自己藏着的喜欢送出去。
    沉寂了百年的心因为她而跳动。
    “它陪着你，就好像我在陪着你一样。”程荆安眉眼轻弯，温柔又克制地抱了抱戚长赢，“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会尽量拖延长老，不让她们发现晏清消失了。
    戚长赢觉得他挺傻的，她不相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喜欢的人跟别人有肉体关系，她经历的前两个世界，乖巧如江宸焕或简瑜都会明里暗里吃醋，根本不可能说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的话。
    她轻轻靠在程荆安的胸膛，听他的心跳，疑惑道：“师兄，你心跳好快。”
    程荆安搂紧了她，眼睫毛不停颤抖，“嗯。”
    又一阵冷风吹过，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戚长赢遗憾地收起剑，“哎呀，那今天就练到这吧，我回房间休息会儿。”
    程荆安手比脑子快一步，用灵力在她头顶遮下一片荫蔽。
    “好，晚些用膳时我喊你。”
    戚长赢高高兴兴放好剑回房间，她捧着功法册仔细阅读，边看手中边做动作，但很快她便皱起眉头，研究半天发现还是没弄懂，她拿起书本走进了晏清的密室。
    晏清躺在密室的冰床上休息，戚长赢每日都会给他喂食特殊丹药再配合捆仙索，使他灵力被锁、身体虚弱，无力反抗她的玩弄。
    “师尊？”戚长赢脱掉鞋袜，抱着晏清的手臂，欣赏他手腕上被捆仙索磨出的红痕，有些地方破皮了，她用指甲扣了扣，脑袋在他肩膀上蹭着，“怎么不理我呀。”
    看见伤口出了血她便惊讶地将他的手伸到他面前，“流血了。”
    晏清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戚长赢环住他的腰，仰着脸看他，扬起带着恶意的笑容。
    他慢慢地将手腕从她的掌心挣脱出，“什么事？”
    戚长赢去扒他的衣服，强行把他的衣领扯开，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痕迹，一道牙印甚至发紫，可见下口的人有多用力。
    “没事不可以找你了吗？”她坐在他的腰腹上，抬手将功法册拿过来，“这处我理解不了，师尊快教教我。”
    晏清还真看过去了，他凝神想了一会，“你何时研究此阶段的心诀功法了？”
    他知道戚长赢天赋异禀自行领悟炼气入体，短短几个月便摸到筑基门槛，但这本心诀功法是筑基后才修炼的，她现在理解还是差些。
    戚长赢皱眉，“我感觉到了，我要筑基了。”
    晏清喃喃道：“五个月便到了筑基，比我当时少两个月。”
    他下意识想探查她的丹田，又意识到自己的灵力已经被锁，他抿唇放下手，“身体可有不适？”
    戚长赢的手在他身上到处乱摸，她摇摇头，“没有。”
    很快她弯了弯眉眼，“师尊，你硬啦。”
    晏清也不知道被锁在密室里有多久了，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仅仅只是戚长赢靠近他，都让他身体不由自主有了反应，再无需药物的加持。
    他的眉毛微微蹙起，抓住她的手腕，“你的修为上涨太快，想必是有双修的缘故，当心根基不稳，影响你日后的渡劫。”
    戚长赢也有些担心，“那该怎么办？”
    晏清点点她的手腕，“放我出去。”
    不用他说，她明日也会放他走，程荆安已经瞒不住了。
    “好。”戚长赢垂下眼帘，肉眼可见的低落，她趴在晏清的胸膛上，“师尊，你会赶我走吗？”
    这么多天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表现出这般柔弱的样子，心头不由得一荡，说不清楚的情绪叫他沉默不语。
    他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抽了抽，温热的指腹搭在她的腕上。
    戚长赢试探性地凑上去，嘴唇贴在了晏清的唇上，一触即发的吻，却叫他心头又是一震。
    这么些天来，她们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却是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