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略有点不自在地仰起头,刚要说话,紧接着感觉身上一重,只见男人已经将整个将羽绒服裹在了他的身上。
厚重的帽子边缘有一圈白毛,他下半张脸都快埋进了白色绒毛里。
谢无宴收回手的时候,很自然地顺手拨开他下巴处的绒毛,男人的手不可避免地贴着青年的脸颊,那一瞬间几乎是陷进羊脂白玉里的触感让谢无宴顿了顿,才收回手。
林砚没留意到男人微妙的停顿,他被他难得显露出来的强势所微微惊到,抿了抿唇,迈开腿往停车场走去。
林砚和谢无宴都开了车过来,所以青年没坐对方的车回去,在林砚拉开车门的时候,谢无宴走到他车边,忽地隔着车窗问他:“吃过晚饭了吗?”
林砚还以为他是在暗示想去吃晚饭,他刚系上安全带,这会儿探头道:“我吃过了,你还没吃?”
谢无宴没说话,他用指关节点了下车窗,示意开着车窗冷,让林砚关上车窗。
林砚起初还没懂他的意思。
他开的越野车速度不快,身后那辆谢无宴的布加迪也没想过要超车,就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卡奇之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进了小区里。
直到回家,灯光一亮,青年脱下羽绒服外套,还未进行下一步,谢无宴从后面跟上来,倒是很自然地将外套接了过来,随手将它挂在进门处的衣架上。
林砚似乎也没对这样熟练的动作提出什么疑问,换了鞋一转身,看见了桌子上的几道菜,谢无宴走的急,还没来得及将它们收起来,林砚联想起刚刚的事情,这才明白谢无宴为什么会问那句话。
青年怔了片刻,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震惊多些还是别的什么多些,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他认出了这几道菜,看起来就跟孙谦朋友圈里发的很像,尽管因为搁置得太久已经冷了,但仍然能从菜色窥见制作者的用心。
谢无宴听见林砚的问话微微垂下睫毛,他的睫毛也很长,但和林砚睫毛的卷翘不同,他的睫毛浓密,是与眸色相同的漆黑,遮住了他眼底的真实神色。
男人说:“嗯,刷到了,就想着试试,本来想让你尝尝。”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谢无宴的语气很平常,并没有特意显摆什么,但配着他这个人就有种莫名的苏感。
这就是晋江攻可怕的地方,一个从来高高在上的高冷攻,第一次试着做饭,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种他特有的温柔,很容易会让人产生一种沦陷的错觉。
男人仿佛只是想要陈述一个事实,也没想获得什么额外的回应,他说完,弯起毛衣的袖子,走到桌前,端起盘子想扔掉已经冷掉的菜。
但对方越是这样不争不吵,林砚看在眼里就越是自发地产生了一种近乎愧疚的莫名心虚。他走过去,试图阻止他:“不用扔,才做出来没半天,热一热还可以吃的。”
“冷掉了再热不好吃,”谢无宴看着他,神色平和而认真地说,“你想吃的话我改天再做。”
林砚看了他半晌,知道这些话都是他出自真心,心里微微动了下,最终点点头道:“好。”
*
林砚这个人在冬天和夏天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形态。
他夏天喜欢出门,再热烈的阳光都不能束缚他出行的脚步,但冬天却偏爱在家待着写歌,美名其曰找灵感。
就跟小动物冬眠似的。
原本订好了日期的恋综下一期,因为原定国家的突发战乱需要重新规划,导演已经通知了所有人,准备协调新的档期。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林砚出门时间的减少,明明应该很忙的谢无宴也渐渐会尽量留时间在家,就算当天有推不掉的公事,男人处理完事情后也会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如果买不到合适的航班,他甚至会动私人飞机。
所以林砚在并不久的后来又尝到了谢无宴做的菜。
不得不说,有些人优秀,做什么都优秀。明明也是个做饭方面的初学者,但是几道菜做得还挺好吃的。
比他的水平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也不喜欢白吃别人的东西,所以偶尔他也会下厨做个简单的三明治,打打下手。
其实和谢无宴合住,没有遇到林砚一开始想的那些困难。
谢无宴的洁癖只体现在他每天都会打扫卫生,偌大个屋子,客厅总是一尘不染,东西永远会放在固定的地方,好处就是的确所有东西特别好找。但他虽然自己有一套行事逻辑规则,却从来不会拿这些条款去要求林砚。
就像林砚的外套随意地挂在衣架上,他从家里带回来的抱枕就这么歪歪扭扭地放在沙发中间,谢无宴却从来不管。
他也不会进林砚的房间,会留给他个人空间,但在熟悉了林砚的作息以后,他会在他起床的时候给他温上一杯热牛奶。
谢无宴看着并不是什么体贴温和的人设,但是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用最大的诚意尊重着林砚。
物业每天都会给他报维修的进展,一开始还挺快,但也不知是不是看着林砚太好说话,最近一段时间的进度是越来越慢,发展到现在,物业小哥苦着一张脸告诉林砚,重装天花板的原版吊灯要从国外空运回来,会比预期的再慢一点。
林砚听着有点意外,家里那个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的吊灯原来还是原主人从国外进口的么。
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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