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宁说,“我一般是不喜欢画人的。”
这点徐绘也知道,桑宁所谓的灵感多半是一种意象,他不会直接画人,而是会画人背后的故事。
比如桑宁的上一部作品《布》。
就是在他和那位老奶奶聊了三个小时后,得知她的生平,所画出来的作品,以橙黄色为基调,创作出来的“布”,就真的只是一块“布”。
在画室里挂着的作品,因为并不擅长,他会尝试各式各样的人像来练手,但真正展出的作品,却从来不会有人。
徐绘尝试解析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一个人,他,或者她,有你想画的部位?是什么部位?”
“一开始是手,我觉得他的手很好看。”桑宁回忆着,“他答应了当我的手模,但是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腰。”
“腰?”
“他的腰很美,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感觉。”桑宁说话的语调一贯平淡,但在形容这一幕时却带了些欣赏的情绪,“我想画。”
实际上,自从回去以后,他每次再落笔,都会想到那一幕。
“那你跟人家商量,看看能不能给你画一下。”徐绘给出建议,末了又好奇地说,“画好以后能让我看看么,我想看看能让你心动的腰到底有多好看。”
桑宁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拒绝:“不行。”
徐绘:“……”
徐绘:“为什么不行?”
桑宁答非所问:“他不一定会答应。”
徐绘:“你说的是这个不行?我以为你说不能给我看呢。”
“那个也不行。”桑宁说。
徐绘:???
第19章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徐绘纳闷。
桑宁没说话,视线转向徐绘的妻子。
“哎哟。”
徐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拧着腰间的肉转了一圈,他赶忙拍了拍妻子的手,解释道:“我想看是出于艺术的好奇,艺术!”
徐绘和妻子走远了,桑宁正准备离开,方明正却正好拦住了他:“桑学长,我也是申大的学生,久闻其名,很喜欢您的画。”
段辞穿了一身酒红色的正装,看上去已有了成熟的雏形,被方明正拉着和桑宁打招呼,段辞没听说过桑宁,这会儿礼貌地微笑着。
桑宁颔首:“谢谢。”
方明正夸夸其谈:“早在桑学长还在申大的时候,我就听说过……”
“……”
段辞躲在方明正身后,露出一个受不了的神色,他对这种交际没兴趣,因此找了个借口,溜回了游轮上的房间。
*
游轮之上的房间里。
除了段辞带了件西装以外,其余人都没穿正装,全都窝在房间里躲清闲。
段辞拉开领带,男人合上房间的门:“好不容易脱身了,方明正就缠着我,怎么不找你们呢?”
姜木手里握着一叠扑克牌,正在那儿分牌,闻言抬起头:“那还得是我溜得快,你不知道方明正那厮,最好打官腔,以后必定是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段辞走到房间自带的吧台前,用夹子夹了两块青柠放进杯子里,又加了些许冰块进去,挤了点新鲜的红茶,单手提着杯子,在林砚和自己面前各放了一杯。
“没我的份?”姜木怪叫一声,“怎么只给小学弟?”
“歧视你们。”段辞说。
林砚抬起杯子尝了一口,还挺好喝。
段辞凑过来笑嘻嘻:“我手艺不错吧?”
林砚比了个大拇指。
姜木啧啧有声,他起身,去吧台有模有样地调了三杯酒,递给赵扬博和陆羁各一杯,最后一杯留给自己,他大口喝了一口,五官顿时扭曲了起来:“靠,太辣了,别喝。”
他咳嗽几声,把杯子推到一边,重新摆弄起那扑克牌:“来玩国王游戏?”
赵扬博说:“行。”
陆羁也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吧台,在远处坐了下来。
姜木从扑克牌中选了鬼牌和四张牌,又闭着眼睛打乱,盘膝坐在地毯上,兴奋地招呼大家:“来选牌,我先选一个。”
赵扬博抽了中间的一张,姜木和他臭味相投,选了最左边的纸牌,林砚想了想,选了最右边的一张,还剩下陆羁和段辞二人。
段辞低头扫过林砚因垂下头而露出的后颈,他也跟着坐了下来,抽了一张牌。
还剩下最后一张,陆羁捡了起来。
姜木欢呼一声,得意洋洋地说:“我是国王。”
他将手中的纸牌一翻,是鬼牌。
“好,我宣布,1号——”
他环视一圈,试图用自己清澈而智慧的头脑猜测出1号是谁,但剩下人的表情管理都让他猜不透,他就干脆胡说了一个:“1号问3号一个问题吧,必须回答实话啊。”
他这话一出来,就被赵扬博手肘顶在胸口,他哎呦了一声,看赵扬博站起来:“谁是三号?”
段辞大方地往后翘起二郎腿:“问吧,别问派的最后一位数是什么就行。”
赵扬博手握拳抵着嘴唇,做出沉思状:“我们都知道陆哥对人类不感兴趣,那请问段哥,你对什么样的女生感兴趣?”
段辞看起来交游广阔好接近,实际上对感情这方面也迟钝的要死,至今没动过心。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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