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整个沙发，“她就是心肝。”

    “哦，她就是，”明伦顿住了，“——什么？你说你的保镖就是那个小胖墩？”

    明旌蹙眉，“她当年也就是圆润可爱一些，哪至于胖了？”

    “你那是自带滤镜，”明伦才不管弟弟会不会暴走，“当时节目前几期还好，最后一期的时候她那小脸都快肿成包子了，还说不胖？”

    明旌怒而起身，又被明伦给按了回去。

    “好好好，我不说，”明伦掏出手机，三下五除二打开视频网站，一边搜索一边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自己看，好吧？”

    明旌接过他的手机，一脸不屑，“你这哪来的爱好，看个视频还开弹幕，不嫌吵吵？”

    “你们当明星的不爱看，嫌糟心。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指着弹幕找乐子。”

    “有什么乐子，都是无脑黑——”话说了一半，明旌顿住了。

    他早些年的时候就找人把《哥哥快跑》都刻盘了，所以从来也没有上视频网站看过。

    而明伦帮他打开的，正是《哥哥快跑》的最后一集，密密麻麻的绿色弹幕，几乎遮盖了全部画面，入目都是些肥猪、胖女人……弹幕护眼之类恶毒词汇。

    当明旌意识到这些谩骂指向的对象，都是他多年以来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时，心疼得连拿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

    “第一次看？”明伦问。

    明旌不语。

    明伦从他手中抽走手机，直接关了，“我也没别的意思，那会你可能是真没注意，但小姑娘最后一集的时候是挺胖的，甚至有点胖得不正常——”

    “她是胖也好，瘦也好，都不能构成她被谩骂的理由。”明旌落在膝头的手背，青筋绷起。

    明伦苦笑，“可惜人多以貌取人。”

    “我不是，我喜欢她跟胖瘦美丑无关。”明旌克制着情绪。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喜欢那个小姑娘什么。”明伦挠了挠头发，“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分开那会，你才八岁，懂什么叫喜欢么？”

    “不懂，但那时候我那么任性胡来，不懂事还欺负她，只是偶尔对她好一点。她却肯对我说喜欢，”明旌又想起了那些因为不断回忆而历久弥新的往事，“我想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

    “换成普通人，或许是遇不到。”明伦一笑，“可是你几千万的粉丝，我才不信找不出第二个纯粹的喜欢。”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不因为我是少爷而喜欢我的人，”明旌顿了顿，嘴角挑起一抹弧度，“更不会有第二个活在我心里十四年的她。”

    忽然，明伦收起散漫支着的腿，正色对门口的方向说：“时间还没到，让他们再等等。”

    可站在门口一袭白色丝质衬衣加黑色及膝裙的年轻女孩却纹丝未动。

    明旌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正对上双小鹿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棠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棠心润了下唇，“……就刚刚，刚到。”

    “棠棠？”明伦念着这个名字，完全无法将眼前清瘦窈窕的少女与当年那个糯米团子似的小胖妞联系起来。

    棠心底下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足尖，只希望自己的脸能不要那么烫。

    明伦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刚刚说的每句话我都信，唯独一句不信。你说你不以貌取人——这话我不同意。”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

    明旌喊住他，“一会剪彩，你不去？”

    “不去，”明伦摆摆手，“我刚好在楼上开会，听说你居然带着小姑娘回公司，特意下来看看而已。剪彩那种事，还有那群老狐狸——还是交给少爷你了，加油。”

    明旌拿婚后完全放飞自己我的兄长没辙，只能任由他扬长而去，回过头，对仍旧守在一边的棠心说：“刚刚的是我哥。”

    “嗯……”棠心头还是没抬，“看起来感情很好。”

    “还行，”明旌走到她面前，“算是整个明家最真实的人了。”

    “……比你还真实吗？”

    “比我还真，”明旌的声音低沉，“起码他为了娶嫂子先斩后奏，差点被老爷子罢了总经理的职务，都没带怕。”

    “是嘛。”棠心总算是声音轻快了点，抬起头，“好像小说——”

    话尾顿住了，她抬起眼才发现明旌微微倾身，已经和自己离得非常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