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回去吧。”
她站了起来,维今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拉了一下。
季朵低下头去看,他立刻松了手,不动声色地说:“如果你能自然地做点自己的事情,不吵我,我或许可以试着与你和谐共存……”
“我……”季朵撇了撇嘴角,露出个不太确信的笑容,“也得试试。”
“你待会儿困了就受点累爬上去,上面都是干净的。你睡在下面,我不方便上下。”路过卧室的时候维今随口交代,然后就走进了工作室。一旦坐下来摆弄机件,他的世界立刻就清静了,季朵跟到门口,感觉自己真的看到了有一层防护膜以维今为中心展开了。
工作室里还是只有一把椅子,季朵扭头下楼,抄起一把沉重的木椅子呼哧呼哧扛上了楼。放在地上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哐当一声,维今吓了一跳,周遭的防护膜立刻就破了。
他回过头,茫然不解地说:“你倒是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搬。”
“没事,小事一桩。”季朵女汉子似的叉着腰,“我这不是不想吵你嘛!”
“你这样已经很吵了……”维今无可奈何。
“你啊,就是需要点人气儿,懂不?”
季朵拖着椅子到维今的旁边,刚坐下又站起来,嘴里嘟囔着:“是不是太近了,会影响你吧,我再挪挪……”又往旁边拖了一块,坐在了桌角,开始发表她的见解,“这里是上海啊,是国际化大都市,在这里如果不吃喝玩乐,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你想清静,为什么不住在深山里呢……”
维今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腕表雏形上,一共是两部分,一半是机芯,一半是装饰机栝,各自都只完成了一部分。这是实验品,没有精心打磨过,所以看起来很粗糙。简易的陀飞轮他做过不止一次,但这次他要做的是飞行陀飞轮,并且会加入万年历和音乐功能,再加上前面的动态机栝,粗粗算一下,需要的功能钻就得30枚。动态机栝更难,要完全根据需要建模,光调整性能的时间花费就不容小觑。齿轮也比平时更繁复,齿轮的设计和安置是重中之重……虽然他还可以思考,但不代表他真的就听不见,一侧耳朵里还是被迫飞入季朵的话。
“做艺术说到底还是要以人为本,你也希望自己做的表将来会戴在懂的人手上对吧。人生在世,你总不能真的不和人接触吧,所以老天派我来拯救你啦。”
“老天不是派你来拯救我的!”维今戴上寸镜,用镊子夹起最小的一颗齿轮,放在掌心里就像一只蚂蚁宝宝,这枚小齿轮的尖头只有0.07毫米,比邮票还薄。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部件,其中一根锯齿角度不对,也会导致机芯运作不畅。制表是无限接近完美的过程,所以他喜欢。他从容地说:“它是用你来考验我的。”
“考验你能不能坐怀不乱吗?”季朵顺嘴说出来,才觉得不对味,她好像不是想说这个词。
果不其然维今偏头用单眼看她,一脸错愕:“我看出你文化课成绩不好了。”
季朵撇着嘴趴在桌角,强行转移话题,指着齿轮组问:“这些齿轮都有名字吗?”
“有。”维今用镊子指了指最靠后的一枚最小的圆形齿轮,锯齿是弧形的,“像这个,这叫擒纵轮,它决定的是手表计时的速度。”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有个别固定件不是。”维今知道一直解答下去,她会有十万个为什么等着,终于扭头对她扬了扬眉说,“我现在有需要聚精会神的事要做。你就这样待着,安静,懂?”
季朵鼓起腮,有点不甘愿地点了头。
将小齿轮固定在光切显微镜上,维今开始透过显微镜做微小调整,这个操作完全是微观层面的,他要切割的是0.07 的千分之一。这在季朵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她真的什么都看不见,连碎屑都没有掉下来的。都是手工,首饰是不同,做首饰每一步的变化都是巨大的,极有成就感,不像钟表零件,变化细微到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她看着维今在那个巨大的仪器前坐了半个小时,上半身几乎一动不动,只有手指轻微转动手柄,她的心态直接就崩了。
“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她弱弱地举起手来。
幸好维今也做好了她会忍不住的准备,头也不抬地说:“说。”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这个?”
“嗯,”季朵起身凑过去,竖起食指,“就一眼,不然我总觉得你在做无实物表演。”
维今停下来,把头往一旁侧了侧,空出了测微目镜,朝她扬了扬下巴:“看吧。”
季朵毫不客气把眼睛贴了上去,这次算是看到了。但也实在称不上大,扩大了这么多,也不过到了正常可操作的大小,还有点模糊。那些磨下来的易切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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