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室内舒适宜人,光明宁静,犹如一方温暖的港湾。身体渐渐回暖,思维也开始活络,她想起一件事,便打开手机,拨出电话。
电话接通的下一秒,沈清臣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响起在耳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慌。
“清臣......”她一开口,换来的是他更为急迫的语气,不断追问:“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
语林鼓足勇气,答非所问地转移话题:“三天后就过年了,你会来我家的吧?”
她紧握手机,用力到指骨泛白,心扑通扑通跳着,无法设想若他拒绝,她该怎么办。
“你在哪里?”他稍许冷静下来,说:“我现在去接你,我们谈一谈。”
“不——”语林断然拒绝,立刻又说:“我......我这几天没......没时间,三天后,我们继续和爸爸妈妈一起筹划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她一口气说完,心跳愈发急了,身体一阵阵发冷,眼眶不自禁开始泛酸。她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他,因此,她要尽一切力量挽回,只要他愿意,她便将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又好像不过眨眼的工夫,她听见沉沉的一声叹息,心头一跳,不由地屏住呼吸。
“语林,对不起——”轻若呢喃的语气,却仿若飓风,痛击着耳膜,刹那间,她所有感觉都集中在了右耳。
“语林,对不起——”饱含愧疚和忏悔,终归是说出了他垂死挣扎后的那句话:“我们不能结婚了。”
犹如当头棒喝,使语林终于明白,梦想虽然美好,只是它有一样坏处,就是一旦梦醒,便觉得伤透了心。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哭,可是抬手抚摸面颊,触手干涩黏腻,竟是一滴泪水也无。她以为自己会心如刀割,可是却明明平静得可怕。她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至于会如何暴发,她无力遐想。
他们十分默契地谁也不开口,语林头疼欲裂,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此时的她,抱膝而坐,下巴抵住膝盖,整个人成了小小的一团,奢华富丽的环境映衬下,显得孤弱可怜。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感觉手脚麻木僵硬,便拿下手机看一看,显示仍在通话中,时间将近凌晨,她仿佛感觉到一丝安慰,漆黑黯淡的眼珠动了动,焕发出些许光彩,仿佛灰烬中偶一闪现的火花。
“语林,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挡在你身前,由我去面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一天,你愿意见我了,我再出现在你面前。”
就像他一贯对她说话时的语气,低沉温和,仿佛是专属于她的口吻。她忽然又想到沈清瑜,他对她说话时,又是怎样一番景况呢?平生第一次,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
他无声地等待她,终于听到她说:“嗯,我会的。”
娇柔清婉的嗓音,听不出丝毫破绽,随后她和他道别时,亦如往常那样叮嘱他早点休息,让沈清臣几乎错以为今天的一切,她并不知情,尽管他无比清醒地知道,她这是在配合他的假装。
挂断电话,语林再也强撑不住,伏倒在沙发上,五内如沸,她抬起冰冷僵硬的手,摸了摸面颊,烫如火烧,便明白自己这场病是逃不过去了。只是无论如何,她不能病倒在这里,给别人添麻烦。心念一起,突然生出的一股力量,促使她猛然爬起身,不料一阵头晕目眩,她只觉眼前金星乱冒,眼看又要跌倒。
心中正暗自叫苦,腰间陡然一暖,一双手及时地托住了她,语林抬眸看去,遇上那人亲切的目光,她感激地微笑:“谢谢。”
“还好么?哪里不舒服?”扶她在沙发上坐好,女管家一手扶在语林腰间,关心地询问:“我去请医生过来吧?”
“我没事儿,只是有些累了。”声音虽低柔无力,黑白分明的清眸里面,神色却是坚持的。
女管家沉吟片刻,含笑回答:“那好,我送你去卧室。”
语林昏昏沉沉,脑筋混沌不明,任由女管家搀扶着,来到某个房间。发着烧的她,注意力虽无法集中,却也模糊感知到这间卧室宽敞精致,陈设考究,装潢布置更像是专门定制,因此心中便有些糊涂。
“这是客房么?”她忍不住疑问道。
“这是主卧,”女管家如实回答:“浴室在那一头,洗漱用品和衣物都为您备好了,已经搁在里面。”
语林怔了怔,冲她讪讪一笑,猜想她怕是有些误会,欲待开口解释,又发觉并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况且这种事,总是越描越黑。
“我住客房就可以了。”她微笑着,决定简单直白点儿,清澈的眼睛微微含着窘意。
八面玲珑的女管家,见风使舵,立刻换上万分抱歉的神情,赔笑说:“因为余秘书是临时通知,时间仓促,客房来不及布置好,真是抱歉,您若不喜欢这里,我立刻着人去收拾。”
女管家说完这篇备用的说辞,便殷切地望着语林,料想以眼前这位姑娘的性格,必定不愿意在这个时间劳师动众。
果不其然,她立刻便听见语林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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