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英目光慈爱,柔声说:“不碍事,陪了我一整晚,累了吧,去休息一下。”
语林含笑道:“我不累,清臣要应酬客人,不能时刻在您身边,我得替他好好照顾您。”
沈含英心中喜慰,温柔地抚了抚语林的皓腕。一直到宴会结束,语林寸步不离沈含英身边,要离开时,四处寻沈清臣不着,手机也不通,未免沈含英担心,语林便谎称他临时公司有急务要处理,好言相劝着将她和叶靖华送上了车。
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消失,语林不可理喻地联想起了数月前自己在街头接到的那个电话,会不会又出意外?她就是如此懦弱悲观的一个人,每一次父母亲人出远门,她总担心他们会不会中途遇上飞机失事、地震海啸之类的天灾人祸,三不五时总要打个电话去确认他们仍平安着。
夜幕降临,天空细雨如丝,将人的心都缠绕在了一块儿似的,酒店门前,语林一遍又一遍地拨着电话,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有阴影笼罩,熟悉的味道侵入鼻端,语林倏然抬起头,他没有打伞,濡湿的发丝荡在眉间,漆黑的瞳孔里一片冰凉。
“清臣,你怎么了?”语林慌忙握住他的手,竟比她的还冰,她握紧他,想要给他温暖,却被他于大庭广众下拥抱住,那样用力,语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从未在在外头作如此亲昵之举的,尽管如此,她静静回抱住他,不理会四周投来的目光。
冷雨如丝,飘到发烫的面颊上,煞是惊人,语林忍不住颤了颤。
“对不起——”耳边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声音轻柔中透着干涩,听在语林耳中,似有千斤重。
平复了思绪,语林轻笑道:“没关系啊,工作的事还顺利么?”
闻言,沈清臣心头一震,下意识脱口而出:“还——,还好。”
语林微笑,那就好,她只是担心他的安危,临时丢下她,她并不生气,她对商业和经济一窍不通,无法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但至少,她还可以等他,在他知道的地方。
自那以后,日子如水般平静无波,学校的课程接近尾声,语林整日忙碌,浑然忘记时间。
☆、19
忽然有一日,上午最后一节课刚下,语林一出教室,收到一条微信,却是夏静姝发过来的,命她午休时间去高中部礼堂找她,还附上仰天大笑的表情,语林哭笑不得,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终究抵不住心中的好奇。
语林是踩着点到的,能容纳几百人的多功能厅内人头攒动,也不知夏静姝坐在了哪里,正要打电话,人群陡然安静下来,下一刻,潮水般的掌声响起,语林忙拣了后排靠走道的一个位置坐下,将手机调成振动。
下一秒,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夏静姝发过来的微信,简短的一行字,却看愣了语林,鸦雀无声中,隐隐有窃窃私语飘入耳畔。
“那是宗盛集团的CEO吗?怎么这么年轻啊?”
“是啊,牌子上写着呢,叶嘉言,名字也很好听啊。”
台下的观众以学生居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思维敏感而活跃,方才说话的是语林邻座的两个女孩,只听另一个又悄声笑说:“我还以为CEO这种级别的,都是老头子呢,没想到这一位却如此的年轻帅气,让人怦然心动。”
少女情怀总是诗,语林唇角轻轻扬起。
这是一场捐赠仪式,宗盛集团此次捐了一幢科技楼,并以集团名义设立了专项奖学金。
语林静坐一隅,忍不住思潮起伏,才出了悔婚的丑闻,便迫不及待策划一场慈善捐赠来挽回形象么?都说商场如战场,她不懂也不愿去懂,但她绝不能眼睁睁瞧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溪语,最终落得关晓晓一样的下场,趁现在尘埃未定,她需防患于未然。
一念及此,语林便盼望着仪式结束,同时心中琢磨着一会儿见着叶嘉言,该如何开口,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材料,若是心里一紧张,越发口不能言,因此还是提前打好腹稿保险。
仪式一结束,叶嘉言在众星捧月中径直离去,顷刻间无影无踪。语林后知后觉地明白,如今的叶嘉言,可不是她想见便能见着的,还记得那次夏静姝为了见他一面,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纵然沮丧,却也无可奈何,语林四面环顾,没搜寻到夏静姝,人群四散地朝出口涌去,语林无法他顾,便随着人流出来,一抬头,花坛前站着夏静姝,一袭鲜红大衣,精致娇艳,正瞅着她似笑非笑。
语林诧异一笑,走近说:“你方才坐在哪儿呢?怎么找都找不着。”
“放着叶嘉言不看,找我做什么。”夏静姝笑嘻嘻地,语气娇嗔。
语林无奈:“你故弄玄虚地,就是为了他?”
夏静姝挽过语林的手,笑着连连点头。
“你——,”语林立住脚,愤愤地说:“害我白白浪费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够批一大叠试卷了。”说着疾步朝前走。
见她真恼了,夏静姝连忙追上去,笑着讨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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