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激动,脚不停步地朝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直到置身于酒会大厅,她才放缓步伐,轻轻调匀因走得过急而微微急促的呼吸。
作为不速之客,毫无临场经历的语林起初心内惴惴不安,怕遇上众人异样的目光。好在酒会渐入高潮,人群散聚在大厅各处,谈笑风生。加之随处可见美人如玉,燕瘦环肥,各有千秋,况她一人孤身而来,因此并未引起多大关注。
语林立在一角,举目四顾,大厅内灯光璀璨,大得一眼望不见出口,室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说不尽的富贵风流。避开人群,她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大厅之中,搜寻着那张即使在美人济济的场合,仍然足以艳惊四座的面孔。
一路遇上不少人的视线,她除了保持微笑,别无应酬他法,加之天性文静内敛,面对他人搭讪,也只是含蓄一笑,不发一言而去。她自知自己无所适从,放弃了无头苍蝇似的找法,加快了脚步朝出口走去,准备遵照夏静姝预先的指示,去休息室等候张溪语。
匆忙间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她脚步一顿,正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那人又唤了一遍,比方才真切,似已走到身前。
语林懵然回身,来人正是是父亲旧交,某研究院著名学者,慈眉善目,精神焕发,正笑眯眯地瞧着她。
语林顿觉亲切,忙笑着问好,不曾想在这儿能遇着熟人。
寒暄之下,得知他担任了某项合作的顾问一职,听到语林说要离开了,乐呵呵地说:“你这一点像你爸爸,一生不爱热闹,只要我俩合作,回回抛头露面的事儿都是我来做。”
语林笑着应是,他和父亲是同窗十年的好友,深谙彼此的脾气秉性。
只听他又笑道:“舞会已经开始了,好歹跳场舞再走,小丫头要活泼一点,不能学你爸爸足不出户。”
语林莞尔,语笑嫣然地说:“胡伯伯您是要邀语林跳舞么,语林荣幸之至。”
只见他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这老头子可不成,如此貌美动人的丫头,当然非得天下最好的男儿才堪匹配。”一面笑,一面像小时候那样牵着语林就走。
语林无奈一笑,任由他带着走到某个人面前。
这‘天下最好的男儿’竟是叶嘉言,语林不知作何反应,只听得胡伯伯爽朗带笑的声音已经在为他们作介绍。
“唐小姐,幸会。”他的声音清朗悦耳,态度客气有礼,若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神熟悉中透着几分意外,语林几乎要以为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事已至此,只能顺水推舟了,她连忙笑着说:“你好,叶——,叶总。”终归是不擅掩饰,也不知会不会被胡伯伯瞧出端倪,此刻的语林只盼能快速逃开。
正心神不宁间,只听得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兀自没忘最初那让她跳舞的打算,语林心里发急,可是又不知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拒绝,左思右想间,眼见着自己的手被携着递到某人面前。
她呼吸一滞,抬起眼帘,触到叶嘉言的视线,他仍是谦和有礼的模样,唇边噙了抹淡淡的笑,墨玉般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眼睛,神色不明,却好似有一种动人心魄的专注。
语林垂了眸,惶急窘迫之下,思绪如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她心头一震,像是已接受某种判决的犯人,知道尘埃已定,心里反倒陡然安静下来,再次抬起头,神色已恢复了一贯的安然恬淡。
“始作俑者”心满意足地离去了,只剩了语林独自面对眼前的局面,她微微一笑,脸色讪讪:“嘉言,好巧啊。”
叶嘉言笑了笑,“嗯”了一声,说:“你还好么?”
语林笑着点点头,说:“那次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
他微微点头,并不愿去回想那日的细节。原以为自从酒店偶遇之后,他们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但却有后来的几次不期而遇,此刻,她又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他面前。是因为距离近了,让他可以不时地见到她么?若是他不曾出国,会不会是另一番局面?若论先来后到,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自己应该一毕业就归国的,忽然,他第一次因为作了某种决定而后悔起来。
他立在那儿,俊美如玉的面容不动声色,眉宇沉着,英气内敛,注视着她的眼神甚是温和,近乎是一种温存眷恋的神气,语林心中怦然乱跳,忍不住挣了挣被他握紧了的手。
瞧见她神色间的挣扎抗拒,叶嘉言神情微怔,眸光一转,见着被自己握住的纤手,还有闪耀在她指间夺目的钻石,不知不觉,他松开了自己的手。
片刻后,再看向她,他含笑着说:“我们去跳舞吧,胡老先生的好意可不要辜负了。”无论如何,见到她,是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象到的美好,他的笑意温和坦然,宛如春风拂面。
☆、17
语林亦笑了,随他下了舞池。舒缓轻柔的华尔兹舞曲,她心中松了口气,幸好大学时因为毕业舞会,有过短时间的练习,不然可要出丑了。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如何引起话题。两人沉默着,彼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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