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好歹够你买几个小物件。”
她把卡往床头柜上一放,钻进他怀里环着他的腰,抬头看他:“你爸爸真的会被抓吗?”
“说不准。”
白恬问他,“你不相信他吗?”
程景行笑起来,拿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小姑娘,是上边不信他。他如果真的干了那些事,我信他又有什么用?”
像程景行说的那样,当天他就把白恬拎着去了购物中心,把他家那张五万的卡刷得干干净净。
她买了一条欧根纱的吊带裙,这一年的夏季限定。当时程景行不甚理解,为什么要在还飘着雪的日子里买大夏天的裙子。
白恬甜甜地回答他,“因为好看呀。”
事实上,从冬天到夏天,白恬还来不及换上这条遮不住膝盖的小短裙,他已经离开。这一年,白恬没有夏天。后来的很多年,白恬没有程景行。
可在当时,又有谁知道这些呢。
程景行把白恬送到家后离开,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至到那辆出租停在院子前,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看见车里的人推开门下车,司机开起了后备箱,他取出行李向这边走来。
白恬手中装着小裙子的纸袋子脱手掉在地上,脑袋里横着两个大字。
完了。
第19章 1月15日
s市的局势复杂,各个权利的部分根蟠节错,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查到程升头上。按照程家的权势, 涉及查办这个案子的人大多会选择明哲保身, 应该会草草结了案。以至于她早上听见消息后,认为总不会有什么人能实实在在去办程升这个案子。
可是她没想到陆轲会来, 他在这个时期突然回来, 意思很明显。
他要查这个案子, 彻彻底底地查。
她把袋子捡起来,拍了拍上边沾上的雪。再抬头时, 陆轲已经走到她面前, 沉声问她:“怎么在外边站着?进去。”
她问了一声“小舅舅”,面上没什么表情, 故作镇定。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 除了父母留下的财产, 陆轲每个月也会打不少钱给老人和白恬。但他工作的地方在n市, 这几年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 待上几天又离开。
『奶』『奶』乐呵呵地和陆轲唠着家常,陆轲的教养很好, 面对老人的唠叨也能安静地听完, 而后作出回答。
老人让他们先吃着,她去看看她煲的汤。
他把话题移到白恬身上, 他看着她, 目光沉着。“听说你谈了一个男朋友。”
这顿饭她吃得兴致缺缺, 几乎在数着米粒吃饭, 淡淡地“嗯”一声,算作回复。
“程家那个小少爷?”
白恬点头,抿了抿嘴,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陆轲看出她的抗拒,只是稍作提醒,不再过问。“最近s市要变天了,你告诉他收敛一点。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电视里的女主持人正在用标准的播音腔,播报着大雪封路的新闻。
白恬望着玻璃窗外边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雪皑皑。她想起凌晨睡梦中盘旋的那句诗,那是她的本家白居易在得知好友逝去后,悲痛不已中写下的祭文。
想来,并不是个好兆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要变天了吗,大概吧。
“2014年1月15日
亨利·戴维·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到,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我深知,我的心和行为,却不能决定谁留在我生命里。”
那一年初,我是歌手播出了第二季,街头巷尾都能听见那位“巨肺”小天后的《泡沫》。
权利地位的事情和老百姓们没有多大关系,或许他们偶尔会提起谁谁谁似乎得罪了人,谁谁谁要下马了,可也仅仅是提起。茶余饭后谈论一番,也就那么过去了,倒是不如流行金曲造成的影响大。
那一段时间,连学校课间播放的音乐都是《泡沫》。
高音女声响遍整个教学楼区,高三老师抓紧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钟,几乎是每个班级都在拖堂。一首歌的时间之后,即将开始每天的跑『操』。
刚下课的高三学生们匆匆跑到『操』场,等着跑『操』的音乐响起。
四百米的跑道,跑上两圈。
白恬勉强跑完全程,回去的路上,喘着气累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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