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因为气运的流逝,她脸色有些发白,可听着这话却不见她担心,甚至于还有心情笑了起来。
那人被秋白祭笑的心烦,正要阻止,却听到秋白祭问身边的人:“撕不掉你就这么干看着?”
方开畅愣了愣,终于回过神来。
有些迷茫的看着秋白祭,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这玄术的东西,他不懂啊。
他还能干啥?
秋白祭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看我们两个都动不了了,你一个警察,是时候把罪犯缉拿归案了。反抗的,通通击毙!这都要我教你?”
方开畅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是?
这么科学守法的么?
可方开畅还是下意识的听从了秋白祭的安排,从腰间掏出枪来,指着面前的老人家说道:“停止你的行为!”
而后觉得自己有点傻,抬手就往那老人家的手里给了一枪。
这手段,是那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解印的手被子弹这么一冲击,猛地就散了开来,而粘在秋白祭头上的那张符纸,也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秋白祭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符纸。
这种东西,最怕的就是逆咒。
可偏偏秋白祭要是不知道这咒是什么还好,知道这个咒是什么,解开就轻易的多了。
那老人见到秋白祭的动作,眼底带着几分愤恨。
如果没有那一枪,现在的秋白祭就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他垂头,看到自己原本已经开始渐渐发黑的头发停止了变化,却还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么多,倒也够我老头子多活几年了。”
夏家做的那些事,他老头子可是一概不知。
这些警察哪怕打伤了自己,又耐自己何?
白白得了这么多年的命,和那么丰厚的运势,也足够他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过上不少的好日子了。
至于夏家?
他死后,也关不上那么多了。
秋白祭却也不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符咒,许久,咬出一滴血来,轻轻的在那符咒上涂抹。
那老头见状,脸色一沉。秋白祭这动作,在他看来就是在做幺蛾子。
可以他的见识,怎么也想不出秋白祭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秋白祭抬手依样画葫芦,把符咒贴到了他自己的脑袋上。
秋白祭做完这一切,有些脱力,整个人依靠在桌子上,看着那老头子的脸色却是充满了愉悦。
那老头的脸色变了。
秋白祭的举动,让他想到了一个不妙的可能。
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凭着符纸上的咒,这么轻易的写下反咒,而且不是凭空重写,还是在自己的符纸上修改!
可是,再多的不可能,在事实面前就是可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快的衰老了下去。
从秋白祭身上得到的生机,在以极快的速度重新流逝,他的头发一丝丝的苍白了下去,比起之前的,更为粗糙。他的双手满是老人斑点,一点一点的干瘪了下来,他佝偻着背脊,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来。
这样的现状,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秋白祭贴在自己额头的,是反咒。
他双眼怒睁,看着秋白祭的目光充满了惊惧。
二十多年前,他算出了秋白祭是夏家的转机。那时候,他正好研究出了这个偷人生机和运势的阵法。
可现在看来,这个被自己压榨了二十多年都没死的孙女,实实在在的是个福星,谁也惹不起的福星。
要是早知道她有着这样的天赋,他何苦做这么多的手段?
他手上流出来的血渐渐地变得粘稠,很快就停止了流血。这个伤不重,可他心头的伤却极重。
懊恼,悔恨,愤怒,惋惜,种种情绪交加,只得到了一个悔字。
可偏偏秋白祭不让他安生。
她看着面前的老人,说道:“怨气去的,不止你这一处。八十一条人命,手上沾了的,就要得到报应,你能撑住,不代表其他人能撑住。”
老人目龇欲裂。
那些接触家族密辛的,无一不是夏家嫡系的好儿郎,是他看中的传承者,他要是死了,夏家能传下去,也是个好事。
可现在,他要死了,那些人,大概率也活不下去。
这样的认知,怎么能让他死的甘心?
秋白祭看着他,依旧是笑:“还有这个反咒,要的绝不是刚才你拿走的那么点生机和气运,我要的,是夏家从我身上拿走的一切。只要你不死,我就能一直从你身上得回夏家从我身上拿走的一切。你会活着,活的很好,很久,久到看着夏家一点点的在你面前败落,而你苟延残喘,却不会轻易死去。”
那人目龇欲裂,浑身发起抖来。
这是逼着他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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