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那个房子的租户?我查过了, 和现在这个房东签合同的人并不认识之前的租户。之前的租户财大气粗,直接打了钱,他们也就没签转租合同。钱和合同,都没留下把柄。”
埠辛开一开始还不知道秋白祭为什么要查这个信息。听周玉山这么说, 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要是光明正大的, 做事情何必这么弯弯绕绕不可见人?
周玉山补充道:“不过我已经让人查了附近的监控, 这几天会有线索的。”
埠辛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原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事情,可现在看起来,秋白祭身上遇到的麻烦, 比起自己来说,也没有少上一点。
想到对着秋白祭死缠烂打的周寒,埠辛开眼底的神色冷了冷。
周玉山看着埠辛开这表情,忍不住轻轻咋舌:“埠少你这是情圣啊,秋白祭的事情这么上心,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说着,周玉山长吁短叹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么多年,全是些塑料兄弟情谊。
埠辛开撇了周玉山一眼,嗤笑了起来:“就你这个外强中干的样子,还想要我对你上心。”
周玉山一脸看破红尘的表情。
埠辛开懒得和这戏精说话,补充道:“我和秋白祭没什么,她……拿了点东西求我办的事。”
周玉山来劲了,这戏份,要是在古代,那就是闺房小姐和江湖侠士的路子。
那东西求人办事,办着办着,最后不都成了定情信物?
周玉山几步蹿到了埠辛开的身边,拿着胳膊肘捅了捅埠辛开,一脸八卦:“什么东西,让兄弟看看呗。”
埠辛开的脸都黑了。
想起那个被折叠成了方块的支票。
想起秋白祭把那报废的支票当成宝贝的劲头。
想起秋白祭最后连那张破支票都没还自己,自己却要巴巴的替她查东西。
埠辛开抬起手,一脸不耐烦的推开了周玉山,连声说道:“滚滚滚。”
看见就心烦。
周玉山一看就懂了。
恋爱中得不到满足的男人。
啧,大猪蹄子。
*
再次见到秋白祭的时候,天色正好。
秋白祭黑发几乎垂到了腰间,亭亭而立,看着就像是一幅画。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生,手里捧着花。
周玉山看了看秋白祭,又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埠辛开,倒是知道埠少为什么一副怨夫脸了。
想不到秋白祭段位这么高,埠少现在这是没名没分啊。
埠辛开是第一次见到秋白祭被人告白的场景。
他打量着秋白祭面前的男生,青涩,阳光,眼底里全是爱慕。和埠辛开完全是两个类型。
埠辛开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冷冷的嗤了一声:“眼光不好。”
也不知道是说那个告白的男生,还是在说秋白祭。
秋白祭也注意到了埠辛开。她在对着面前的人说了一两句话之后,冲着埠辛开招了招手,而后,就往埠辛开的方向走来。
埠辛开略勾了勾唇,静静的站在原地。注意到自己身侧的周玉山的存在,埠辛开静静的转过头去,凝视着周玉山。
周玉山还在看热闹呢,就被埠辛开的死亡凝视逼的收回了视线。心底暗骂埠辛开这个人嘴犟,有了女人就没了人性,周玉山恋恋不舍的看着秋白祭,还是选择了离开。
秋白祭走到埠辛开的面前时,脸上挂着笑意。
失去了五百万的约束之后,秋白祭也没有了和埠辛开特意划开界限的自我约束——要是和埠辛开划开界限,那岂不是不拿钱还做事?秋白祭还没有这样的自我觉悟。
“那是谁?”秋白祭看着周玉山离开的背影问道。
埠辛开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刚刚和秋白祭告白了的人还捧着花站在原处。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可肢体语言足以让人看清他有多沮丧。
埠辛开勾了勾唇,回神和秋白祭对视着,意识到秋白祭在问的是周玉山,他摆了摆手:“不重要的人。”
秋白祭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点了点头:“让你帮忙查的事情,有线索了么?”
秋白祭求人的态度太过于理所应当,切入话题的粗暴程度更是让人无力招架,原以为秋白祭见到自己是特意过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埠辛开略蹙了蹙眉头,“还需要等两天。”
秋白祭点了点头,示意埠辛开自己明白了。
而后,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沉默。
埠辛开不是个爱说话的,平日里多的是人捧着他,冷场这个词,他这辈子就没经历过几次。
他凝视着秋白祭,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说第一句话。
秋白祭更不是什么爱搭讪的人。她静静地凝视着埠辛开,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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