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相比,林惊澜成长得太快,也承担得太多。
就比如今日,他们眼睁睁瞧着林惊澜一袭白衣入窟,又一身血衣出谷。过程中多少艰险,怕是寻常人等难以想象。
“尊上威武!”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于是大家也就异口同声道:“恭贺尊上斩杀尸蛟!”
“尊上在,天地安!”
声音齐整,铿锵有力,在安静月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随后,林惊澜归山修养,众修士进入化龙窟内打扫收拾战场,为接下来的慕道会试炼做布置。
……
三天后,慕道会开始。
白玉京内的热闹繁华到达了巅峰,酒楼旅店座无虚席,到处是慕道而来的修士。
一处奢华酒楼的最高层中,阎罗城主眼蒙着厚厚的纱布,凭借听觉和神识,感知着街道上的状态,心生感慨道:“好多人啊!”
他旁边站着另一位魔域城主,也惊叹道:“没想到留仙州地盘不大,竟滋养了这么多的地灵人杰。等主上带领我们占领此处,我要把那些仙门弟子都收编成我的奴隶,让他们天天挖矿驯兽。”
此话一出,阎罗城主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
“别想的得太美!”他阴沉沉地打断旁边人的畅想。
旁边的城主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哼,大家伙都知道,我们的主上可是魔——”
阎罗城主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个蠢货,就因为我们主上是那个,所以我们才要多为自己考虑。”阎罗城主道,“像他们那种过于强大的生灵,打起架是不要命的。”
魔神打起架来不要命,一是不要自己的命,二是不关心蝼蚁的小命。
他们这些魔域修士,虽然与魔神一样都沾了一个魔字,但若是真打起仗来,那些高傲自大的魔神压根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在魔神眼中,他们只是命如蝼蚁的炮灰。
自己的小命,只有自己在乎。
阎罗城主无意与愚蠢的同僚争辩。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上厚重的白纱布,有些后怕地转身望向不远处阁楼中的紫色身影。
魔神,有着弱者不可直视之威。
……
阁楼处,隔着重重珠帘,阎罗城主将心中的话语琢磨了无数遍才开口:“主上,我们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只待您一声令下,就可血洗白玉京。”
“嗯。”阁楼中传来一声简单的回应。
“其他仙修我们都可勉力应对,只是有个人比较棘手……”阎罗城主鼓起勇气道。
“哦?”
“忘情仙尊林惊澜!”阎罗城主站在珠帘前,将头埋得极低,“就算我们耗尽灵力,估计也难以阻挡他一分。到时,还望主上能出手,为我等拖延一二。”
珠帘投射的波光中,眉目精致的紫衣青年斜倚窗棂,乌黑长辫垂在肩侧。
“呵!”他眼睛未眨,轻抚手指,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林惊澜,我会亲自解决,希望你们能为我带来胜利。”
“是!”阎罗城主带着一身冷汗,充满惧怕地面朝珠帘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以风卷残云之势急速退下。
动作快得仿佛从一只吃人猛虎的口中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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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衣白发
白玉京内,长街热闹,人群欢腾,路边摊贩小店张灯结彩,虽为白日,但万种花灯也依旧绽放华彩。
慕道会的地点,具体设在白玉京的问仙台上。
这是城中最高大最古朴的亭台,占地广阔,通体由素面白玉制成,高出地面数十米,周围环绕着一圈陡峭的石梯。
林惊澜站在问仙台朝南最高处,被仙门修士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底下一群乌压压的慕道英杰也同样仰头望他,目光里灼烧着仰慕与执着。
林惊澜久居寒山,这是他第一次以这般至高的身份出席这样万众瞩目的盛会。
他今日与其他太上宗修士一样,穿着一身水墨丹青的太极八卦袍,巴掌大的玉带环出劲瘦的腰身。旁人看他,只觉得仙尊长身如玉,仙风道骨,仿佛随时能羽化成仙。
而林惊澜似雪的面容上,却无任何悲喜神色,眼底是出离尘世的漠然。
慕道会由多位仙门长老联合主持,林惊澜仅代表太上宗,端坐主位。
按照惯例,慕道会一共举办七天。
第一天,为所有参加者检测天赋灵根。
第二天,仙师授业,为所有人讲解最基础的入道法门,教导最简单日常的小法术。
第三天至第六天,在往常会举办擂台比赛,这一次则是进入化龙窟试炼,搜寻事先藏匿好的育灵花,依照试炼所得数量和过程表现排出高低名次,各仙门长老随缘收徒。
第七天,也是慕道会的最后一天,是独属于优胜者的一天。他们会登上仙门飞舟,前往太上宗拜瀑淋身,洗涤杂念。
……
一颗水珠从荷叶边缘滑落,滴入下方池塘,平静的水面涟漪骤起。
正当灵力检测进行得井然有序时,一只不知何从飞来的箭矢,伴随着尖锐的空气爆鸣声,径直朝问仙台上飞来。
寒芒指向高台上的众仙门长老。
宽大袖袍在半空中划过如水的光波,这道突兀的羽箭在飞行途中被拦腰斩断。
“是谁!”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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