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真的好痒!更加难受了!
在心里默默问候了几百遍,梁祈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闭上了眼睛,抓着床垫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看他难受成这副模样,陆怀深扬了扬嘴角,拿过旁边桌上的药膏,轻柔地涂抹着上面的过敏处,悠然地说道:“脖子没湿疹,以防万一扩散,替你看看。”
沾着药膏的棉签一路从胸膛的肌肤缓缓涂抹到小腹,随即又沿着腰际缓缓向上移动,每一次的落脚点都刚刚好在疼痒的位置,清凉舒适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
这样清爽的感觉很奇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下去,冰凉刺激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微微战栗,昏昏欲睡。
梁祈年极力保持着清醒,一动不动,身上的疼痒感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清凉的感觉突然自腰侧传遍全身,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过,然后又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眼皮动了动,迷蒙的双眼渐渐睁大,却刚好看见医生的手指无意间滑过他小腹的位置,脑子里的浑浑噩噩转眼间被那指尖的冰凉刺激地清醒过来。
见青年因疼痒紧皱的眉宇逐渐舒张,陆怀深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默默勾了下唇,左右翻看着手上的棉签,说:
“患者请背过去,腰部支撑一下,别碰到床铺,床单刚洗的。”
“嗯好。”
梁祈年不敢丝毫懈怠地翻过来趴着,脑子里却莫名怀念起刚才对方指尖的微凉,比那特效药膏涂抹的感觉还要舒适几分。
内心忽然间腾起一丝略微有点廉耻的渴望:如果用那只手挠一挠疼痒的地方,应该会舒服很多吧……
不想还好,结果一想,他后背的湿疹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渴求,药膏涂抹上面不再是清凉的,转而变得燥热起来。
不是……他都在想些什么……
梁祈年将整张绯红的脸埋在交叉的双臂上,感觉脑子异常的凌乱,一声不吭。
侧眸的不经意间忽而看见他通红得犹如火烧云般的耳廓,陆怀深嘴角微弯,轻柔的笑意里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戏谑:
“好了,可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微微趴在床上的人立马点头,“医生我感觉好多了,你这个药效果可以。”
闻言,陆怀深似乎又抓到了什么有趣的细节,镜片闪过一道光亮,语气不太正经却故作困惑道:“哦?我这个药?”
梁祈年或多或少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怕他误会,连忙纠正道:
“医生你这个药膏挺不错。”
“五百块一支的药膏,你说呢?”
陆怀深挑了挑眉梢,慢悠悠道:“既然好多了,坐起来吧,我去给你配药单。”
什么?五百块一支!
梁祈年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愣了愣神,整个人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他这是把黄金涂在身上吗……?
本来预算的十几块钱一支,现在告诉他居然要五百块?简直贵到离谱!
“那个医生……”
“嗯?”
梁祈年抿着嘴,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尴尬地开口:“你就随便给我开点药吧,药膏就不用了,我家里有,可以先用。”
对方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懒洋洋地微微偏头看向他,随口一问:
“怎么?嫌贵?”
梁祈年脸色晦暗了几分,微微一叹,直接脱口而出:“贵死了好吗?!我可舍不得给自己用,医生你不用劝我。”
陆怀深看向他,“谁要劝你?刚刚给你涂的药膏也该算上钱吧?总共两百块,待会去药房取药的时候可以一起还了。”
“你……你?两百?”
梁祈年神情一瞬间变得紧绷,死死盯着对面带口罩的男人,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慌:“不对劲……这个口气,你是上次酒店那个狮子大开口的人?!”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确定,对方果然就是那个在酒店里无中生有的债主!
而且居然还是个医生……?
陆怀深双手插着白大褂,勾着笑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摊牌道:“呵……算了被你知道了,不演了,欠我的八千万什么时候还?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梁祈年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明亮的眸子燃动着怒火,“开什么玩笑?你那件西装根本就没有八千万!别想碰瓷!”
况且他东拼西凑连一百万都凑不到,上哪去抢八千万?!
对方明摆着是要他的命啊!
陆怀深欣赏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很是享受,像是达到了目的一样,拖长语调:
“到底是谁碰瓷啊?你弄脏了我价值千万的高定西装,还想推脱责任?”
已经退无可退的青年随手抓过桌上的药瓶挡在面前,提高了嗓门威胁道:
“别过来,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而且我练过散打,不想在这里动手!”
陆怀深眉目轻佻,“没钱?那你就乖乖给我当佣人或者保镖怎么样?包吃包住,比你在酒吧做调酒师更加划算。”
听到调酒师这三个字的时候,梁祈年惊讶了一瞬,面露警惕,没想到对方居然连他工作都摸清了?!
“不可能!”
拒绝完,正当他要扬起长腿横扫向男人时,陆怀深突然将一张白纸黑字的律师函呈现在他面前,无可奈何地扯了下嘴角: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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