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看到林长则再次在微博发道歉声明的时候，她已经在电影节主办方定的酒店里了。
    颜易文因为还排有课，只能在颁奖典礼当天再坐飞机过来。
    “你真不陪我走红毯吗？我第一次参加电影节哎。”舒悦对着手机屏幕撒娇。
    那边笑声明显，“我就在旁边等你，红毯就算了，暂时没有当公众人物的打算。”
    “那你也要换西装化妆做发型。”
    “化妆就免了吧。”
    “这可是我第一次……”
    没等她说完那边就连忙答应，“好好好，你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我要把仪式感拉满，你说了很多次了，我知道了。”
    舒悦哼了一声，“你最好是知道了。”
    “你把衣服脱完再跟我视频，我就按你说的做。”颜易文开着玩笑。
    “颜易文。”舒悦声音变沉，带着警告。
    那边笑意却更明显了，“好，我知道了，我真知道了。”
    “你明天多久的飞机?”舒悦又问。
    “还没决定好是下午一点钟还是叁点。”颜易文回。
    “很难决定吗？”舒悦盯着屏幕。
    “我不想吃飞机餐啊，我要吃午……”
    饭字还没说出来，颜易文手机屏幕里就从舒悦的脸换成了她牛仔裤的裤口。
    那几根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裤口，拉下拉链，她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娇媚得很，“到底多久过来?”
    颜易文看着屏幕里的景象，清了清嗓子，“一点，一点。”
    舒悦手指下滑，在胯间轻抚，故意哼出声，“我以为是今晚呢……老公……”
    颜易文面色淡定的看着屏幕，但喉咙却翻滚得厉害，“你手机架旁边，插进去给我看，我就考虑考虑。”
    镜头瞬间晃动，又是舒悦有些潮红的脸，“你想得挺美的。”
    颜易文笑了笑，声音已经哑了，恍然大悟般说了一句，“我忘了你手指满足不了你来着。”
    “滚!”
    下一秒视频就被挂了。
    颜易文看了看电脑上的文档，又看了看胯间。
    还是选择去了浴室。
    视频电话重新拨了过去。
    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响了很久。
    第二天颜易文是因为舒悦在梦里喊了一句“老公操我”而惊醒。
    他起来那一瞬间真想逃课马上飞过去。
    但真等颜易文下午坐了飞机过去，却根本没时间做这些事。
    杨楠也带着化妆团队过去了。
    颜易文一到，就被拉着“梳妆打扮”。
    定制的西装，粘了发胶的黑发，稍显成熟的脸部妆容。
    颜易文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就有一种像公主日记里安妮海瑟薇被大改造的既视感。
    舒悦有空闲的时候会过去逗逗他，她说，“帅狗爆改英伦狗。”
    就这句话，颜易文一下午没理过她。
    但舒悦却没脸没皮的说他黑着脸更帅了。
    他的肩宽很适合西装，会把西装的轮廓撑得很好看，头发往后梳，但前额也大概留了一个叁七分，发间有湿意，整个人显得成熟不少。
    黑脸衬黑西装，也确实更帅了。
    舒悦一点没说错，在场各位都附和。
    于是颜易文有些生无可恋的坐在沙发角落，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湿答答粘腻腻的。
    由于是青年影展，从红毯到颁奖其实都会比较低调，所以舒悦也就穿了一条纯黑色灯芯绒的黑色长礼裙，领子挂在脖颈，领口有些旗袍样式的扣子，露出漂亮的肩颈线和锁骨，手上带着配套的黑色灯绒过肘长手套，头发用银色吊坠的钗子捆了一个发髻。
    走红毯的时候，除了官方录摄，其实大媒体来得并不多，但有许多关于电影的自媒体会派遣摄影师过来。
    舒悦第一次亮相让这些镜头都不约而同的极度关照她。
    因为够美，美得像包装成熟的演员。
    摄影师的镜头除了名气还偏爱皮相。
    颜易文就站在红毯的出口，揣着兜看向面朝镜头的她。
    快门声熙熙攘攘，像他的心跳。
    舒悦微微提着裙子往红毯外走，就能看到尽头的他。
    他笑容和煦，伸出了手，掌心向上，等待着她。
    她悄悄向他俏皮的吐了舌头，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们在人声鼎沸中牵手。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后，先是几位德高望重的电影人发表了极为真诚的演讲，表达了他们对于新生电影人的期望，以及国家电影未来发展的展望。
    带着对电影和国家的热爱。
    下面掌声不断。
    颁奖嘉宾也都是着名的电影人，十分重视国家的青年一代电影人才。
    他们并不像其他电影节一样戎装素裹，也是穿着较为简单的礼服在台上宣读颁奖词和领奖人。
    舒悦影片入围的是“最受关注新生导演”奖。
    颁奖人是着名的影评人，他拿着词卡，念了一段官方的台词，接着收回词卡，拿着话筒说，“导演是一部电影最灵魂的人物，这位导演让她的作品充满打破藩篱的灵气。”
    “接下来，我们欢迎最受关注新生导演——舒悦。”
    什么领奖前就知道自己得奖的说法都是假的，反正这个电影节是没有的。
    主办方一直神神秘秘，一开始搞得舒悦以为最后一定不是她上台。
    而当自己名字响起的时候，她却没有太激动的表现，真像提前知道了结果。
    她不紧张结果，也不兴奋于结果。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只是开始。
    无论好与坏，她都知道自己会继续前行。
    颜易文就坐她旁边，拍手鼓着掌，偏头在她耳边，“宝贝很棒。”
    另一边带着黑色口罩的杨楠也一个劲儿的鼓掌，给了舒悦一个拥抱，“很好的开始，继续加油。”
    舒悦起身后微微颔首，往领奖台上走。
    从影评人手上结果黑色壳子的证书，站在话筒前，落落大方。
    “电影是人类造梦的机器，我很荣幸能有机会编织梦里的世界，大家因为热爱聚集在一起，所以，我想，我最先要感谢的是曾经为电影探寻艺术之路的前辈们，其次要感谢整个为这部作品做出贡献的团队成员们，很感谢大家选择信任我参与到这个项目，还有我的父母，是他们的支持让我在这条路上有了一个不蒙尘的开始，最后……”
    她微微弯腰握上了话筒，看向观众席的某个位置，轻声说，“还要感谢我的爱人，导演是电影不可或缺的灵魂，他也是我不能缺失的另一半灵魂。”
    杨楠听到这话就鼓着掌转头看颜易文。
    他笑得反而有些无可奈何，但又带些宠溺，也是为台上的人鼓着掌。
    在颁奖酒会开始前，颜易文却带着舒悦和杨楠去了一个后花园。
    无人的夜色中，入眼是人工打造的一小片花海，粉色系为主。
    花开得娇嫩，铺满整条道路，尽头有楼梯铺着灯线，最上方摆了一个好几层高的蛋糕，上面的纹路漫延着香槟色的玫瑰。
    “求婚?”杨楠褪去口罩，“求婚只叫我?”
    颜易文笑着回，“阿姨，我要是这样给舒悦求婚您不会骂我吗？”
    杨楠点点头，“确实，有些俗气，而且荒无人烟的。”
    颜易文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着的人，“你要的仪式感，既然说了要仪式感，你就不能说尴尬。”
    舒悦吸了吸鼻子，“那我说勉勉强强吧。”
    颜易文也并没有想通过这样的布置让舒悦有什么触动，他主要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庆祝一下。
    要是得奖了就是庆祝。
    要是没得奖就是安抚。
    旁边挂着彩灯的桌子上放有香槟和酒杯。
    一人拿起一个酒杯，碰撞后有香槟洒向地面。
    蛋糕也被叁人拿着刀子切了几个小口，随后就坐在楼梯上一边聊天一边端着蛋糕往嘴里送。
    杨楠问颜易文，那求婚要等到什么时候。
    颜易文看向舒悦，只要她愿意现在就可以。
    舒悦朝颜易文翻了一个白眼，你得先求我才能说愿意。
    他说，“那我现在求?”
    她说，“你拿蛋糕求?”
    颜易文笑着用食指去勾她鼻尖，“放心，我不会这么随便。”
    后来颜易文回想到这天，要是那晚他真的一无所有的单膝下跪，其实他也有把握舒悦会同意。
    如果有了将要结婚的契约，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那天舒悦发了朋友圈。
    一张得奖的证书。
    一张颜易文揽着她腰的他拍合照，两人手里拿着酒杯，背后是粉色花海。
    一张杨楠带着口罩和他俩的自拍合照。
    配文：他说宝贝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