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把这条疤去了吧。”
吉羌泽仁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给我温暖宁静的目光,他抚摸着我腕上的疤,声音柔情得像纯白无暇的天鹅绒。
“我的存在就是你勇敢的证明。”
泽仁的幺爷爷住在沟对岸。
我们两个准备了两瓶好酒和水果,虽然我也见过那位爷爷,但不经常,更是第一次来他的家里,更别说现在是带着重要的请求前来,现在走到门在,还是有些不太敢进去。
“幺爷爷,幺奶奶!”吉羌泽仁笑着推开木门,发出吱呀声音,我心头紧得跟着呻唤。
火墙两边分别坐着一位幺爷爷和幺婆婆,幺爷爷依旧戴着一顶解放帽,瞧见我们连忙让我们坐。
幺奶奶面色黑黄,一看就知道经常与太阳打交道,她往锅里倒了几圈油,笑着问我:“饭吃了没啊?”
我点头说:“吃了。”
幺爷爷看了眼放在火墙上的东西,疑惑地问:“耍就耍来哇,咋个还拿东西呢?”
我抿唇,知道眼前的两位老人都是传统思想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吉羌泽仁适时握住我的手,说:“幺爷,今天来主要是找你看个期。”
幺爷爷问:“什么期?”
吉羌泽仁拉住我的手,又说:“婚期。”
老爷爷愣了一下,随后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那我要去拿我的书去里哇,你们等到。”
说着,他起身出了门。
我以为这种日子在手机上看一下日历就好了,正想问吉羌泽仁幺爷爷要去拿什么书,就听见幺奶奶提着声音说:“你们两个让开点儿,不然等哈油溅到身上。”
她转身端来一只铁盆,里面竟然是半盆黄灿灿的玉米粒,一颠还会发出清脆的“欻欻”声,看来还是生的。
“这是要做什么?”这样的做法让我不由疑惑,“这是什么特产吗?”
幺奶奶听见后,一边用铲子拨着铁锅里的油,一边给我解释道:“爆米花,这个是爆米花!”
话音一落,我看见玉米粒像瀑布一样跳进油锅里,幺奶奶眼疾手快,抓了旁边的一把白糖扔进锅里,随后猛地盖住。
很快,锅里发出一串类似鞭炮在封闭瓶子里爆炸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等揭开盖子时,里面已经是满满当当的爆米花,暖烘烘的香甜气味则扑面而来。
蒲公英花蕊般的嫩黄,和裂开的一道道云一样的乳白,还夹带着一点点画龙点睛的焦糖色,叫人一眼看去就胃口大开。
幺奶奶小心地翻炒了几下,然后倒进一个大盆里,推到我们面前招呼:“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这时,幺爷爷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本颜色十分黄旧的小书,并嘴里念叨着,“一下不晓得放哪儿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他坐下问了问我和吉羌泽仁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随后就慢慢地翻阅着那本旧得有些发棕的书,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上面是什么,只能在翻页的时候,瞥到一眼上边诡异奇特的符号和一些数字。
再如何说,也是自己和心爱之人的人生大事,我不由得紧张起来,顾不上吃爆米花,而吉羌泽仁喂给我一颗又一颗,就这样不知道吃进肚里多少,口腔里已经充溢着暖人的香甜气。
“十月初五。”幺爷爷突然说,“嗯,就十月初五。”
我的大脑突然停止运作,就连咀嚼的动作都进行不下去,我讷讷地点了一下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哦……好,谢谢幺爷爷。”
从幺爷爷家离开时,拎了一袋爆米花,吉羌泽仁牵着我的手,我却莫名不安了起来。
我突然想,吉羌泽仁他时隔六年,会不会是因为愧疚而给予我这些,他对我的记忆总和也不过一年多,若是还在新鲜感中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么早,就以一种更为正式的关系将我和他连在一起,时间一长恐怕是会后悔。
这么想着,我的心头突然漏出一个大坑,里面被打了霜的顾虑一逢春天,便又蠢蠢欲动起来。
走了几步,吉羌泽仁突然停下,停在柴堆旁的那颗大梨树下。
光斑落下来,他转头喊:“原医生。”
我对上吉羌泽仁的目光,淅淅沥沥的光慢慢在我眼前流起来。
“嗯?”
“相信我。”
“嗯。”
我知道,被火烧的冰,慢慢得,总会化。
第74章 我知道你要什么包括我。
我之前问过吉羌泽仁为什么不接受形象大使的身份,弘扬非遗?舞可是他经年的梦想。
他说不管如何,他去肩负这个使命,都会遭到别人的不满,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自己所爱,而邓尕泽旺不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来他还不知道邓尕泽旺和陈列在一起的事情,确实,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相比以往,除了邓尕泽旺稍微沉稳些以外,似乎并没有让人特别留意的举动,也难怪泽仁没有看出来。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因为这件事情的利与弊很明显,陈列他们一定很清楚,至于是否选择告诉身边人甚至说官宣,那自然都取决于他们自己。
他们所要面对的不见得会比我们少,既然都过了冲动的年纪,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
再者,如今我也没有精力去管他们的事情,因为我也自顾不暇。
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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