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状态下,副交感神经主导,交感神经受到抑制,阴j由于动脉扩张引起供血增加才会这样。”
“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不用为此感到苦恼。“
“我不苦恼,我不苦恼,谢谢原医生......!”吉羌泽仁避开我的视线,粗红着脖子背过身,急咻咻地下了楼。
原医生。
十分熟悉的称呼让我愣了愣,心里苦闷,又酸又疼。
我保持着坐姿,望着微啟的房门,以为吉羌泽仁不一会儿就会回来,但我迟迟没有等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前。
可能再过会儿就回来了。
这么想着,我却下床披上大衣,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天幕昏暗,但月色朦胧,尚且能看得清路,走到楼口时正碰上吉羌泽仁从厕所里出来,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望着他。
他双手抱胸停在旁边鸡圈往里头探了一眼,这个点,连鸡都没起床。
吉羌泽仁用脚踢着一块块碎石头,冲着鸡圈里骚动的鸡群,压声问:“喂,大公鸡,你说我是不是丢大人了?”
“葛格鸥!”
被惊扰的鸡群扑腾了几下翅膀,红冠白羽的大公鸡从暗色驳杂的鸡群冒出脑袋,冲着吉羌泽仁的方向发出威慑力十足的鸣叫,像是在说:你丫的赶紧滚吧,别在这吵鸡!
然而人不懂鸡心。
“你也觉得很丢人是不是?”吉羌泽仁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怎么能当着人家面......起来啊,真是,哎,算了,我还是去扫雪吧。”
意识到他不会再回楼上后,我犹豫着要不要跟去,可我跟着去干嘛呢,又为什么要跟去呢?
我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吉羌泽仁顶着月亮,拿起竹扎的大扫把,然后踩着长长的影子,从家门边开始一路向下扫去。
他的身影逐渐变为一个小黑点,直到看不见。
我神使鬼差地走下楼,顺着吉羌泽仁扫开的路走下去,这时候,天已经变得灰亮,凛风还披着月色在路枝上相互追逐,但我已经看见有几位村民背着背篓向山里面走去。
我闷着头继续走,终于,在转角口。我看见了一道迎风醒目的红影,正是吉羌泽仁,他杵着扫把哈气搓手,不经意地抬眼看了过来,脸上的神情从疑惑变为不安。
“原医生你去哪儿啊?”吉羌泽仁抓着扫把快步走了过来,隔着老远就朝我喊,似乎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顿了顿,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平常不会这样大嗓子讲话,但我好像应该快点回答他,所以不由得加快脚步,向他走过去。
然而注意力分散,没有注意脚下,一股失重感袭来,我下意识想要用右手去支撑,却只感到一丝轻微的拉扯,毫无余力,导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原医生!”吉羌泽仁扑上来一把护住我的脑袋,膝盖“噗通”一声砸在僵硬的水泥路上。
整个人像只青蛙一样罩在我上方。
“嘶——”骨头与水泥地硬碰硬的后果可想而知,我看见他皱了皱眉,但他却无暇顾及自己,反而慌张地摸了摸我的脸,急喘着气问,“原医生,原医生,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害怕……”
害怕?
受伤的不是我,怎么会害怕?
吉羌泽仁又不是那个人,我怎么能害怕呢?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表情过于夸张,我只能干咳两声说:“我,我没事。”
“你没事吧?”没等吉羌泽仁站稳,我抓过他的手摸了摸,又摁了摁他的膝盖,确认没伤到骨头后,悬起来的心才慢慢放下,“还好没伤到骨头。”
“你不是要走吧?”吉羌泽仁突然弯腰问我,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的试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他的眼神太过真诚,让人语气不自主地放轻,“不是,就醒来转转。”
“那走吧,不扫了,差不多了。”吉羌泽仁低头一脚将那石头踢了老远,看起来有些生气,“破石头。”
第6章 邓尕泽旺
除夕夜有守岁的传统,但这并非强制性,纯纯看个人意愿,不过听吉羌泽仁的家人说,吉羌泽仁从小就对传统节日有着非常的执念,从没有落下过任何一个日子。
我觉得这已经十分难得,毕竟,现在很多人已经不那么在乎这些了。
屋里其他人都去对岸打麻将,现在就只剩吉羌泽仁和他外公还有个我,他外公老人家年纪大早些睡了,我便和吉羌泽仁一起守岁。
我已经很多年没守过岁了,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看着炉子对面的吉羌泽仁兴奋地宣布时间—
“ 23点59分50秒……”
“ 23点59分55秒……”
“原医生新年快乐!”
吉羌泽仁突然笑起来,话音未落,噼噼啪啪的鞭炮响从远处靠近。
我微愕,这句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谁对我亲口讲过,甚至可以算是十分陌生,只对它的笔画和形状熟悉。
我差点咬到舌头,“新,新年快乐。”
原来,新的一年已经到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计划。
吉羌泽仁拉着我看抗日神剧,递给我烤好的香肠和热乎乎的包子,熬到凌晨又端出火锅热着吃,总归是不闲着。
原来,也可以做这么多事。
我的生物钟向来是没有一个定准,全取决于当日的工作量如何,所以熬夜对我而言,并不难。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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