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女娲娘娘。”
    苏离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言语之中充满的尊敬之意。
    这是人族的真正领袖，也代表了华夏的至高传说。
    人皇点了点头，道：“你顶因果成了我的弟子，却又自称天皇子，真是让我们哭笑不得。不过，你这孩子还是很讨我们喜欢的。”
    女娲道：“听到了吗，人皇他可是很看好你的，而且这一次他都不打算考验你，不过我还是想看看你的表现，所以用山河社稷图套了一层。”
    女娲说着，又看了看诸葛九凤和苏荷一眼，道：“苏荷，小雀儿，你们这次做得也很不错。”
    苏荷和诸葛九凤几乎立刻都躬身行礼道：“都是娘娘的英明领导，如若不然，苏荷（九凤）哪里能完成得了这样的任务。”
    女娲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必妄自菲薄，其实洪荒皇族的因果，也未必是多么好的事情，不过相对于你们所在的世界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但之前，我们培养了一个弟子，如孩子般教诲教导，可是孩子太过于顽劣，以至于做了许多错事。”
    女娲说着，又道：“九凤，你且说说，如果孩子做错了，该怎么办呢？”
    诸葛九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人皇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他沉吟半晌才道：“孩子做错了，就该狠狠教诲，让他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女娲道：“孩子性子不好，做错了事情，就不是孩子了吗？对与错，何人区分？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够成功罢了，毕竟，历史总是胜利者来书写。”
    人皇叹了口气，道：“我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是希望孩子走上一条正道。”
    女娲道：“道从来没有正与邪，只有心有光明和黑暗。”
    人皇：“……”
    苏离闻言，默默的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诸葛九凤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
    女娲又询问道：“苏荷，你觉得呢？”
    苏荷笑道：“苏荷只是一介婢女，不敢擅自评论这份因果，不过若是苏荷将来收了弟子，弟子做错了，那么苏荷会摆事实讲道理，同时将惩罚弟子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为弟子承担错误，以身试法……”
    苏荷服用了不朽造化丹，这是系统出品的丹药，其蜕变到了什么层次，苏离不知道。
    但是这个回答——却让苏离的心神狂震。
    苏荷的意思，是让人皇和女娲担责，这简直是大胆包天！
    但，这无疑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这一点，其实也是偏向于人皇以及苏离的判断的。
    女娲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愧是不朽浅蓝大人看重的存在，你的说法没问题，确实是该我们承担这些苦难的。
    但是如今，他已经走向了湮灭，那又该如何解决这份因果呢？
    人皇哥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孩子犯下的过错？”
    人皇道：“小错我们可以背负，大错的话，我们同样可以背负，但是却也不代表他就不需要承担责任了。
    而若是人神共愤的大错，湮灭就是他最好的结局，同时，我们也要给予弥补。”
    女娲迟疑道：“也就是说，你终究还是不愿意给他活出下一世的希望？”
    人皇道：“你可以问问天皇子，看看他是否愿意给出这个机会，因为这份因果，甚至是山河社稷图的因果，都是我们引导，但是他们才是真正的参演者。”
    女娲这时候才看向苏离，道：“天皇子，那你觉得，这样的机会给不给呢？”
    苏离闻言，沉默了片刻后，才抬起头看向女娲娘娘，肃然道：“娘娘，若是给这个机会结果会是什么？不给这个机会，结果又是什么？”
    女娲娘娘道：“给了这个机会，苏忘尘会因此而活出下一世，并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复苏，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操作的话，其实交给诸葛九凤和苏太清，就可以处理了。
    这样他们选一个人洗魂十八次，就可以洗出来，相当于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之后转生，再加持一部分时间法则的经历就可以了。
    而如果是不给这个机会的话，你多多少少也会担一部分责任的。
    这一点，你知道原因吗？”
    苏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为爱成魔，自我魔化，然后心性扭曲，想要拉着整个世界为魅儿她们陪葬。”
    女娲叹道：“是的，其实凡人最可怕的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所以才应该有一些希望，不然，只会真正的走向黑暗。”
    苏离道：“魅儿和沐雨兮她们已经出事了吗？”
    女娲娘娘道：“如果能改变苏忘尘的命运，也许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苏离道：“所以，她们其实已经出问题了？山河社稷图中参演的只是复制体？”
    女娲娘娘道：“山河社稷图中参演的是真的，但就像是影视中的真实参演演员一样。影视里存在，现实里可能他们已经不在了。”
    苏离道：“我们能从影视里走出来，她们难道不行吗？”
    女娲娘娘道：“你能走出来，是因为你抽走了山河社稷图里几乎所有的因果。但是这件事我们没有告诉你，因为一旦告诉你，你就不会出来了。
    其实，很早的时候，穆清雅就一直让你死出来，那时候，就是要让你提前适应虚假的‘镇魂秘境’，为这一次的‘山河社稷图’打一个基础。
    可惜前后两次你都一直实实在在的演绎了下去。
    对于你而言是真实的，但是在我和人皇看来，这只是我们在山河社稷图中创造的对于紫薇宇宙的未来推衍的一部分真虚而已。”
    女娲娘娘说着，又道：“现在，你愿意给苏忘尘一个机会吗？”
    第三百七十四章 对峙女娲，作画下跪
    苏离看向了女娲，迟疑道：“女娲娘娘，这个机会我给不给，可以决定结果吗？”
    苏离这话问出来，现场的气氛顿时就陷入了一片静寂的状态。
    这时候，诸葛九凤和苏荷几乎同时示意了苏离一眼，让苏离不要冲动。
    苏离却无视了两人的示意，他知道两人都是好意。
    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他预想的情况出现了一些偏差。
    苏离身怀希望之源，本身绝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但是苏忘尘这件事上，他并不想给出这个机会。
    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在给苏忘尘机会。
    按照系统的能力和他自己的底蕴而言，虽然说苏忘尘实力非常强大，但是的确有至少三次，他有机会彻底将苏忘尘杀穿。
    就像是上一次将苏忘尘镇压到地狱深处的时候，那一次他并没有去镇压诸葛春秋——实际上他当时已经猜测到诸葛春秋还有些问题存在。
    除此之外，他完全可以在镇压苏忘尘、或者是复印苏忘尘的时候窥视苏忘尘更多的秘密，用来彻底将苏忘尘抹除。
    但是他还是留了一些机会，甚至给予了苏忘尘一些希望。
    可惜，最终换来的结果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做到这一步了，抛开系统本身的各项能力和秘密而言，人皇和女娲对这些事情，未必看不到。
    但既然看到了，为什么还要给机会？
    在忘尘世界里苏忘尘斩杀他苏离的时候，谁又给他苏离机会了？
    无论是当时的穆清雅还是穆清颜，谁给了他机会？
    真正给予了他一次帮助的，反而还是他先前敌对的诸葛浅蓝——她留下的那一幅画，给予了他非常巨大的帮助。
    此时，女娲的询问，其实结果不言而喻——如果不需要给苏忘尘机会，女娲会询问吗？
    大抵上是不会询问的。
    或者说，这一次他即便是拒绝了，不给苏忘尘一个机会，有一定的可能女娲也并不会反对，然后苏忘尘就这样没了。
    但是，在女娲娘娘心中，只怕是会不那么痛快了。
    这是苏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更何况，这有可能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是明知道女娲的意思，还依然选择不给机会，结果女娲出言训斥他一顿，同时告诉他要有大爱之心，接着主动给苏忘尘机会。
    若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就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另外，人皇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看其表现，显然是保持了中立——也就是说，两不相帮。
    苏离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反而询问女娲，表达的意思就是——我苏离说了给不给机会有用吗？
    这话，已经有质问的意思了。
    女娲闻言，笑着回头看了人皇一眼，才笑着开口道：“你给不给，未必一定可以决定苏忘尘的结果，但是你可以说一说你的看法。
    另外，这一次的机会，其实也是来自于你，你给与不给，其实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苏离道：“关于山河社稷图里发生的事情，想来女娲娘娘也看得比较透彻，弟子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就不班门弄斧、在女娲娘娘面前献丑了。
    所以，这件事，还请女娲娘娘您亲自定夺，想来，无论任何结果，那一定是最合适的。”
    苏离抱拳行了一礼，语气很真诚。
    女娲的意思很明显——他苏离给不给苏忘尘机会，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也就是说，他哪怕是再坚持，也只是值得多考虑一下。
    至于结果？
    也就是多一点点参考罢了，根本不可能真正的影响结果。
    这时候，苏离其实有想打开天机商城，刷新一下天机商城，看看有什么商品。
    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系统无论有什么能力隐藏自身，同时就连苏忘尘这种存在也都没有真正的暴露系统，显然这其中一定是有因果的。
    而在人皇女娲面前当面使用系统，苏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虑。
    女娲深深看了苏离一眼，道：“小家伙，你是不满意？不想说？还是不敢说，索性也就不说了？”
    人皇闻言，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了女娲一声。
    他并没有掩饰他的声音，所以这时候，便连诸葛九凤和苏荷，都有些心惊肉跳，凝神屏息不敢说话了。
    女娲笑道：“人皇莫急，也不用担心小家伙受了委屈，毕竟，在我们面前，总不会真正委屈了他。”
    人皇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