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野舔了下嘴唇, 说:“既然答应了,那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温辞述一愣, 看向四周:“在这里?不太好吧。”
他不用想都知道, 这些水母“烟花”肯定是请了团队弄出来的, 水母方阵以外的地方黑漆漆一片, 那里肯定有人在。
庄泽野摇头说:“没人,我让他们听到信号就撤了,亲一下吧。”
他的紧张拘谨褪去,俨然变成一只狂摇尾巴的小狗,眼巴巴地瞅着温辞述。
温辞述仿佛已经看到,假如自己拒绝他的话,那双眼睛里的光就会顷刻间暗淡下去。
他忍着笑意道:“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不能,哪有对自己男朋友矜持的。”庄泽野说。
温辞述说:“那你闭上眼睛别动,我来亲你。”
他怕庄泽野一激动,万一把船弄翻了,两人都得成落水狗。
庄泽野双眼亮晶晶的,期待道:“好。”
他乖巧地闭上眼睛,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
温辞述又说了一遍:“你不准乱动啊。”
他的脸色也微微发红,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又很想这么做。
庄泽野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绝不会动。
他闭着眼睛,感觉到面前的人微微前倾,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丝船上的红酒味道。
那丝酒香伴随着海洋特有的气息,勾引似的拨弄他的心弦。
温辞述的嘴唇很软,跟刚才船上吃的杏仁豆腐一样软。
庄泽野只觉浑身血液冲上头顶,脑袋里嗡地一声,瞬间无法控制自己了。
温辞述本想蜻蜓点水地亲一下,在即将分离时,却被一把握住了后颈,再次强行吻了上去。
他猛然睁开眼,感觉到舌尖试探的触碰。
庄泽野由轻到重地吮吸他的唇瓣,力道越来越大,逐渐逼迫他打开口腔,强势地侵`占每一个角落。
温辞述第一次这样接吻,一股电流席卷全身,连反抗都彻底忘记。
周围满是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遥远处传来海洋生物悠长的鸣叫,星星点点的亮光在他们身下炸开,两人在小船上忘情地拥吻。
温辞述的意识模糊不清,只知道庄泽野扣住他的掌心很热,嘴唇也很热,舌尖湿润滚烫,交缠的呼吸同样很热。
他在那样霸道的亲吻下迷失自我,身体轻微颤抖,世界天旋地转,几乎要从狭窄的船上摔下去。
庄泽野渐渐放松对他的控制,引导他探索自己的口腔,和他亲密无间地交换呼吸。
他的指尖缠绕地揉过温辞述的耳垂、脖颈、下巴,最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第一次分开的时候,温辞述眼底泛着水汽,嘴唇上还有湿润的触感,水色的唇瓣变得红彤彤的,被咬过的地方比先前肿起来一块。
庄泽野用大拇指擦过他的嘴唇,原本想说点什么,看见他这副样子,再一次忍不住吻了上去。
无需多言,他只想不停地接吻。
不停地贴近他,不停地爱他。
他心里的爱意在这一刻,满得快要溢出来,然而无处释放,只能通过略显粗暴的方式来表达。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因为连绵不断的吻变得热血沸腾。
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再多的海水,也湮灭不了这样的热情。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温辞述已经感到无法呼吸。
他周围的空气都快被抽干了。
嘴巴都有点酸。
他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推拒道:“够了,够了。”
庄泽野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再一次含住他的嘴唇,将下一句话吞进肚子里。
要不是嘴唇上传来刺痛,温辞述恐怕还会继续迷糊下去。
他觉得这漫长的时间里,自己的嘴巴就没有变干过,被反反复复吮吸、啃噬,充血到似乎快破了。
再这么下去,估计明天都没法见人了。
谁知才刚推拒了一下,庄泽野就跟受了刺激一样,呼吸粗重地压过来,握住他手腕的手也更加用力。
温辞述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下。
“打住!”他恼火道。
庄泽野被扇了一巴掌,稍微清醒了一点,恍惚意识到好像已经亲了很久,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
温辞述蹙眉,用手碰了碰嘴唇,很热。
他蹙眉:“你把我嘴唇咬破了?”
庄泽野仔细看了下,赶紧说:“没破没破,只是有点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次……有点生疏。”
他舔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刚的亲吻。
还没亲够。
他看上去很想二十四小时都在接吻。
温辞述觉得自己对他心软,就是本世纪最大的错误。
那样会让他愈发的得寸进尺。
他转过头道:“开船,我要回去。”
再单独和他待在海面上,不知道这人会发什么疯。
庄泽野暗道不好,刚确认关系不到一小时,就把人给惹生气了。
他不敢吱声,只得默默地开船返航。
一路上温辞述都没怎么说话,如果搁在一个小时前,庄泽野可能就作死地去时不时打他两下,磨蹭几句把人给哄好了。
现在他从暧昧队友变成了正式男友,忽然有点不太会说话。
——生怕哪一句不妥当,把温辞述惹毛直接跟他分手。
在一起一小时就被甩,这是什么荒唐事件,他决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庄泽野只是暗中打量了他一路,愣是没敢轻易说话。
快到游轮的时候,他才试探着说:“你还在生……”
“气”字尚未说完,温辞述就已经被安保拉上船了。
庄泽野自认理亏,忙跟了上去。
他们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萧澜打了个很多个电话,看见他就劈头盖脸一顿说。
庄泽野和她解释了几句,说道:“他现在有点不高兴,这些事以后再慢慢说。”
萧澜正沉浸在他表白成功的喜悦之中,闻言诧异:“什么情况,你惹他生气了?”
庄泽野低头不说话,萧澜马上戳他的脑门:“你脑子有问题吧,刚在一起就惹人家生气,你干嘛了?”
庄泽野还是要脸的,转移话题道:“妈,你有认识的大师吗,拿我俩的生辰八字去求个吉日呗。”
“什么玩意儿?你想干什么?”萧澜疑惑。
“纳吉,懂不懂?一看你就不懂。”
萧澜:“什么玩意儿?”
庄泽野呼出一口气,丢下她去找温辞述。
*
当天晚上,庄泽野正儿八经地开始以一个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他的开心就差写在脸上了。
要不是温辞述要求地下恋,他可能会去拿个大喇叭告诉全世界。
庄泽野安慰自己,地下恋也挺刺激的,就当情`趣吧。
第二天,他找了个玉雕师傅,打算在去洛城之前,亲手给温辞述做一个发簪,当做定情礼物。
玉雕师傅教了他几次,笑呵呵地说:“这年头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戴这种簪子了,你女朋友是玩汉服圈的?”
庄泽野脚下堆了一堆玉石废料,手指上缠着胶布,分心答道:“是男朋友,他喜欢这些。”
玉雕师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理解地点头:“你找我定制的玉石棋盘,玉碗玉杯,砚台这些,都是给他的吧,你对象品味还挺高雅呢。”
庄泽野想到温辞述就带上笑意:“他本来就是个高雅的人,品味可挑剔了,不然也不可能看上我。”
听他自吹自擂,玉雕师呵呵一笑。
“你准备这么多东西,是要给他个惊喜?”他问。
庄泽野“嗯”了一声,目光中充满柔软:“我打算给他还原一个书房。”
玉雕师奇怪他的用词为什么是“还原”,但没再多问,继续指导他雕刻。
温辞述颇感意外,这几天庄泽野居然没缠着他,而是完全不知所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几日之后,音乐漫步的全员再次踏上旅程。
这次的终点是洛城。
对温辞述来说,这里也是他开启新生活的起点。
洛城是个古都,刚下飞机便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顾鸣赫背着旅行包,伸了个懒腰道:“真好啊,这次终于没有高反,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场了。”
听说这次会在博物馆里面过夜,大家都很期待,特地尽量少带东西,免得搬来搬去不方便。
庄泽野想把温辞述的包接过来,却被他先一步拿走了。
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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