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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犬 第66节

    张局想了一下,还是不太明白:“在群里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私聊?”
    宋长风笑了笑:“人的关系是很复杂的,群聊大家都能看见,但有些话只能私底下说。刘翠萍能和其他三人私聊,却不和赵桂兰私聊,这是很不合理的。而且,从群聊的内容来看,刘翠萍和赵桂兰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
    “这样说来确实有些问题,会不会是删除了呢?有时候手机信息太多,我就会把一些信息删掉。”张局开始猜测。
    “我也觉得是被删除了,但原因却并不是因为信息太多。您看,她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一直可以追溯到前年,其他的都没删除,没道理只删除和赵桂兰的聊天内容。”宋长风笃定地说道。
    张局变得严肃起来:“长风同志,你观察得很细致,这个发现十分重要。我马上打电话给技术科的同志,让他们想办法恢复刘翠萍和赵桂兰的聊天内容。”
    “张局,我建议先让万小刚到这里来一下。他和刘翠萍是夫妻,可能从刘翠萍的嘴里听说过什么。而且,我想让他把刘翠萍的手机钱包密码解开,看看刘翠萍的转账记录。”宋长风道。
    张局道:“你是觉得,这起案子有可能是为了求财?”
    宋长风点头:“一般来说,刑事案件的发生,总逃不过财色仇这几种。他们夫妻几乎没有和人结过仇,仅仅是为了色,我觉得也不太可能。”虽然他没有直接证据,但心里总觉得,这起案件和钱有关系的可能性占了很大比例。
    张局一边起身掏手机,一边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让人把万小刚带过来,先问他,再恢复刘翠萍和赵桂兰的聊天记录。”
    第131章 支付记录
    红肿着双眼,一脸沧桑的万小刚被带过来的时候十分疑惑,片刻后又有些激动,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觉得是不是警方发现了什么线索,想要告知家属。
    然而他们并没有和他说案件进展,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万先生,你对刘女士的朋友赵桂兰有多少了解?”
    万小刚一愣,抬头看向对面,坐在他面前问话的警察就是那天带着一警犬发现他老婆遗体的那个,万小刚对他的印象很不错,觉得要不是他和那只警犬,他老婆还不知道要孤零零地在那草垛里待多久。毕竟现在是夏天,水草丰美,村里的养牛户根本就不需要用到稻草垛。
    “赵桂兰?她和我老婆玩的挺好的,因为她们是同一个地方嫁过来的,我对她了解不多,和她老公倒是挺熟的。”万小刚说道,他一个大男人,哪好意思天天掺和到女人堆里去?每次赵桂兰那些人来找他老婆刘翠萍时,他都会出门去。要不就是去地里侍弄一下,要不就是找处阴凉的地方,和其他大老爷们侃大山。
    “她和刘女士的关系好吗?你有没有听到过她们有争吵之类的行为?”宋长风继续问道。
    “以前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外面跑车,家里事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老婆每次和我打电话都是笑的,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万小刚脸色沉郁下来,这件事发生后,他每天都在想,要是他这段时间都在家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宋警官,你们一直问赵桂兰,是不是她和我老婆这件事有关系?”
    面对万小刚的怀疑,宋长风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道:“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们必须排除所有可能。还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老婆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赵桂兰,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说。”
    虽然宋长风没有承认,但万小刚下意识认为,赵桂兰一定有问题,要不警察怎么只问她的事,不问别人呢?他低着头,紧皱眉头开始回忆,过了一会儿,终于让他想起一件事。
    “宋警官,我想起一件事来,不过不是我老婆说的,是赵桂兰她老公告诉我的。”万小刚道,“前几个月,她老公有一次从外头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脸色很难看。我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先没说,后来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是老丈人家出事了,他老婆瞒着他把家里的五万元存款给了娘家,商量都不和他商量一声。”
    “我就劝他说,都是亲戚,出事了帮衬一下也正常,肯定是来不及和他商量才自作主张的,不是有意瞒着。她老公就苦笑,说要是一般的事他也没这么生气,主要是赌博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投下去也填不平,得帮衬到什么时候才算?我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他,他就走了。”
    宋长风从这段话里提取到两个信息,一个是赵桂兰曾瞒着她老公给了娘家五万块,另一个则是她娘家有人参与了金额数较大的赌博,欠了很多钱。
    万小刚提供的信息很重要,算是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想。于是他道:“万先生,你知不知道刘女士的钱包密码,我们这边想看看她近年来的账单支出。”
    万小刚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这,但还是很配合地接过手机,道:“知道的,我们夫妻两个密码都是一样的,平时她要转我的钱都是自己弄的。”说着,他按照指示输入密码,可页面却提示密码错误,这让万小刚很诧异。
    “宋警官你等等,我刚刚可能输错了,我再来一次。”可是,这一次还是输错了。
    万小刚脸色有些难看,刚刚说过便惨遭打脸,明明之前都是一样的,他老婆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密码换掉的呢?又换成了什么呢?
    宋长风看出问题,便提醒道:“万先生,你再好好想想,刘女士平时经常用到的哪些数字组成的密码,依次试一试,也许能解开。”
    万小刚沉着脸,把自己能想到的密码一个一个试了一遍,终于在用到他自己的生日时解开了。这让万小刚心里很熨帖,可是下一刻,他又想起,和他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已经不在了,眼里隐隐又有泪光闪过。
    宋长风递上纸巾,然后打开刘翠萍的手机账单查看起来。在这个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使用现金交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刘翠萍也不例外,她的账单里,大到家用电器,小到葱姜蒜末,全都是用微信支付的。因此,账单里内容很多,但宋长风非常有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看着,不漏过一条信息。
    翻了两三个月后,第四个月的账单引起了宋长风的注意,在这个月里,刘翠萍的支出大概在六万多元。这里面除了两千多的生活费,其他的全是大额支出。有六千的,八千的,其中最大的一笔是一万二,而这些金额都是直接扫码支付的,支付的对象是一个名叫小平修车的人。
    宋长风立刻把这几笔支付找出来,发现这几笔金额的支出时间集中在四月的五六七号这三天。
    “万先生,请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对这几笔大额支出是否有印象,刘女士使用之前有没有和你商量过?”
    万小刚盯着这些支付记录,脸色再次变得难看,因为这六万多元的支出,刘翠萍并没有和他商量过。他家的钱都在刘翠萍手上,他每次跑车赚到的,也都会转给刘翠萍,让她积攒到一定数额的时候存起来。这些年,他家的存款年年增长,他很放心刘翠萍的管家能力,从来没想到要查她的账。
    可是这些支付记录却像巴掌一样不停地往他脸上扇,这些钱,他老婆到底给谁了?
    宋长风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初他以为,刘翠萍之所以会删掉和赵桂兰的聊天记录,就是想要隐瞒些什么,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向她借了钱,但又不想让人知道。可是现在,莫名的支出指向的是完全陌生的人,这就有些不好办了。看来,他们除了要尽快恢复刘翠萍和赵桂兰的聊天记录,还要努力找到这个名为小平修车的商户。
    只是,莫名的,宋长风还是觉得,这事和赵桂兰应该有关系。
    该了解的东西都了解了,宋长风便向张局借车送万小刚回去。张局道:“我让司机送他回去就好,你休息一下吧。”
    宋长风摇头:“其实除了送他之外,我还想去村里再调查一下。”
    张局有些不解:“是他们做的笔录不够详细吗?”
    宋长风道:“不是的,是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要了解清楚。”
    “什么疑问?”
    “就是关于野人吃人的疑问。您不觉得奇怪吗?二十多年前的一则流言,怎么会在二十多年后又重新发酵,还传的人尽皆知。当时刘翠萍可还没被确认死亡。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引导舆论,想借助这些舆论压力,制造悬案。”
    “你说的我们其实也考虑过,可是问了一圈之后,发现这话是村里一个老人无意间说的。他当时说了句,别是被野人抓走了。后来,就被那些村民学了回去,然后渐渐传到外头。”张局说道。
    “这样吗?那个老人,真是无意间想到的吗?如果没有引导,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么句话来呢?”宋长风喃喃自语,他决定,还是要去村里看一看。
    张局拦不住,只好拿出车钥匙递给他,并问:“要不要喊个人和你一起去?”
    宋长风笑了笑:“不用了,有傲风陪着我一起就够了。”
    第132章 逃窜
    宋长风把万小刚送回了家,随后把车停在他家附近,然后带着傲风去了第一个传出野人的那个张老汉家。
    他们到时,张老汉正坐在门口的阴凉处编筐子,粗糙的大手一上一下,筐子渐渐有了形状,看上去十分神奇。傲风盯着他看,眼里有些怀念,以前他外婆也会编筐,还会在编好筐之后带到街上换几块钱给他买零食吃。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张老汉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傲风,顿时惊讶地说道:“霍,好大的狗!”不怪张老汉这样惊讶,毕竟他们村里的小土狗两只绑一起都没傲风大。傲风冲他甩了甩尾巴,打了个招呼,又引起了张老汉一声惊呼。
    “年轻人,你找谁啊?”看够了后,张老汉又把视线转向宋长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宋长风没穿警服,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上衣,但他站的板正的姿态,眉宇间透出的英气,看人时专注警醒的神情,都让张老汉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不一般。
    “没找谁,就随便逛逛。您老手艺真不错,这筐子编的真好,一看就结实。”宋长风毫不吝惜夸奖之词。
    张老汉咧开嘴笑了,说道:“年轻人,你还挺识货,我这编筐的手艺放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爱惜点用个几年完全没问题。”
    瞧见张老汉这副模样,宋长风打蛇随棍上,扒拉过一条小板凳坐在他对面,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老汉是个孤寡老人,平时大家伙儿也没什么空到他这来坐坐。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脸生,但一看就是个好人,带来的那条大狗也乖巧,坐在那一声不吭,也不乱走动。既然判定了宋长风没啥问题,张老汉就打开了话茬子,从编筐的选材说起,一直到怎样编才能更结实耐用,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宋长风时不时感慨一两句,再不着痕迹地拍拍马屁,待到时机成熟,他终于把今天来这地目的说了出来。
    “您刚刚说这编筐的材料是后面山上割下来,我怎么听说,咱们这山上有野人呐?您老怎么还敢上去?”宋长风压低声音,一脸担忧。
    张老汉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自从他说了那句话引起轩然大波后,村里的干部就轮番上门,让他捕风捉影的事没有了解过就别再乱说话。现在这小伙子又提起这事,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当时随口一句话造成的不良影响有多大。
    “没,没有野人,哪会有那玩意儿?我们这山又不算高,没有的事。”张老汉低下头默默编筐,显然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宋长风这时候却好像个愣头青,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笃定地说:“您老别不信,我都在网上看见视频了,黑乎乎一大团,能不是野人吗?”说着,还把视频找出来递到了张老汉的面前。
    张老汉没有智能机,平时也只看过别人刷视频,这会儿有些好奇,便看了一眼。这一眼,就一直看到了视频结束。看之前他还有些疑问,看后便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村的,他上面的这个地方,我看都没看过。还说采访了村里人,我们村里可没有这些人,尽都是些胡咧咧的。”张老汉生气地说道,然后又有些自责,“唉,要不是我那天喝了点酒胡说八道,也不会给咱村抹黑。”
    宋长风假装不解:“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老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小刚媳妇不见,大家都在那猜原因,有人说是自己走了,有人说是掉进哪个山坳坳了,好死不死的,我就接了那么一句,说不定是给野人抓走了,他们就围着我问。我……我一时上头,就把二十多年前那事说了出来,其实当时那事隔了两年就抓到凶手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咋想的,愣是乱说了一通。”
    宋长风看着他悔不当初的样子,便安慰了两句,又问:“二十多年前的事,您怎么突然又想起了?”
    张老汉又叹了口气:“还不是春生他媳妇,我上她家隔壁喝了点酒,她过来串门,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红玲。红玲就是二十年前那个进山遇害的女娃。等我回去听他们在那说,一时嘴快就说了出来。都怪我这老毛病,一喝点酒嘴上就缺个把门的!”
    “您说的春生他媳妇,是不是叫赵桂兰?”宋长风问道。
    张老汉迟疑片刻,又点了点头:“是叫桂兰。不过姓赵还是姓啥的我忘了,村里叫桂兰的好几个。”
    应该就是赵桂兰!果然,宋长风想,他就觉得这事有猫腻,人刚失踪,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就会联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上面?张老汉有一喝酒就胡言乱语的习惯,同为一村人,大家应该都知道。赵桂兰特意趁着串门时说起之前的事,其实就是给张老汉暗示,让他把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然后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搅乱这一池浑水,到时候好顺着这个方向去操作。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说出来后,被一些发到网上,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也让警方特别重视这起看似普通的失踪案。由于这几天村里一直都有警员在调查,还在出村的几条路上都加装了监控,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放任尸体藏在草垛里,不敢去处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事实真相如何,还待进一步跟踪调查。
    回到公安局后,宋长风把询问的结果告诉了张局,张局也认为,赵桂兰嫌疑非常大,只是目前缺少有力证据。技术科那边还在恢复聊天内容,一旦掌握了确凿证据,他们就可以行动。目前,驻守在荆山村的警员,已经在密切关注赵桂兰的动向了。
    这时,已经有调查的警员回来了。首先回来的是去调查彭老三的,也就是六号那天给村里小卖部送东西的,当天他一直待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家。据彭老三自己交代,他那天之所以会待那么晚才走,是因为去找相好的了。他相好的是村里一个寡妇,两人都没伴,本来可以在一起,但是因为寡妇的孩子不同意,他又处在初三这一关键时期,他们就只能偷偷摸摸地来往。
    警员提取了彭老三的血液准备带回去检测,又打电话给驻村守监控的警察,让他分两个人去那寡妇家询问情况。不久之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寡妇证实了彭老三的话,当天他们确实一直在一起。这样看来,彭老三基本可以摆脱嫌疑,但dna比对还是要做。没有科技手段,光靠人的证词,其实并不十分靠谱。
    这边的刚送过去,另一组人又回来了。他们是去调查那个经常来村里野钓的张兴的。他们去的时候,张兴正兴高采烈地往后备箱里放工具,他的钓友又分享了一处绝佳野钓点给他,据说钓半天鱼箱就能满。
    看见警察朝他过来,张兴一下慌了神,把手中的一个袋子藏在背后。这一行为让警方十分怀疑,当场喝令他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抱头蹲下。
    张兴苦着脸把袋子往地上放,然后抱头蹲在车旁边,颤着声音说道:“警察同志,这……这不至于吧?我不就是想用泥鳅打个窝吗?需要这么多人一起来吗?”
    警察们面面相觑,一个人走过去挑开袋子,里面确实是十几只活蹦乱跳的泥鳅。
    乌龙一场,让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待问到六号那天的事时,张兴立刻兴奋起来。
    “我记得,那天我钓了一条二十二斤七两三钱的鱼,之前一根毛都没钓上来,我还以为要当空军了,没想到好戏在后头。那是我第一次钓到这么大的鱼,当时还想着在村子里多转几圈,但你说怪不怪,那么大条鱼绑在车后面,愣是每一个人过来问。”说起那天的事,张兴仍然红光满面,但也有些遗憾,他的高光时刻竟然少了一些人捧场。
    警察们:“……”
    还能说什么呢?钓鱼佬眼里除了鱼之外,还有什么呢?
    他们沉下心来,把当天的事告诉了张兴。张兴顿时愣住,过了一会才说:“怪不得他们对我的鱼没兴趣。”
    警察们:“……”
    “等等!你们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我可没有,我那天一直都在钓鱼没挪窝,连饭都是在那里吃的!你们要不信,我给你们看看。”说着,张兴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直播回放。原来他一直在直播钓鱼,直播时间持续了七八个小时,镜头里,他确实一直都坐在原地,要不紧盯着钓竿,要不就是和直播间里的钓友吹水聊天。
    警察们拷贝了这段直播回放,但还是采集了张兴的血液,来都来了,比对一下更放心。
    “这也就是说,目前情况不明的,只有那个叫朱强的人了?诶,不对啊,朱强不是赵桂兰的侄子吗?两人怎么不一个姓?”张局手捻了捻下巴,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赵桂兰他爹是入赘来的,所以家里的孩子都随母姓。等到下一辈,赵家两个老的都去了,赵桂兰他爹又赚了点钱,就让长孙随了朱姓,其他的还随赵姓。”这个问题警察显然是深入交流过的,张局一问,立刻就回答了。
    张局摇了摇头,这种行为不太地道。不过这是他们的家事,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确定朱强是赵桂兰的侄儿就行。
    他们等到天黑,等到彭老三和张兴的dna都比对结果都出来了,他们还没等到另一组警员回来。
    “彭老三和张兴的鉴定结果和从刘翠萍尸体上提取的并不吻合,两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现在追查的重点放在朱强身上。联系上小王他们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张局皱着眉头,虽说朱强家在另一个县,但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怎么需要这么久呢?
    “两个小时前通过一次话,那边说还在等朱强回家。我刚刚又打了一个,那头无人接听。”
    “继续打,给他们那几个都打一遍,要都没人接听,肯定就是出事了!”张局表情变得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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