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宁想当然了,他脑子里幻想的自家公司高薪无烦恼的美好工作,瞬间破灭。
他眉眼挽起笑意,不好意思地偏开视线,摸了摸药碗碗身试探温度,温热又有些凉,再不喝就彻底凉了。
把药碗递给薄肆野,沈宁捧着脸继续笑盈盈看着薄肆野,薄肆野现在在他心里,因为那句话已经比蜜还要甜。
看薄肆野喝完竟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是剑眉微微挑了下就恢复正常,沈宁无论是第多少次见都觉得不可思议。
沈宁的快乐很简单,让沈宁的心得到满足甚至不需要行动,几句话就能骗走他缺爱的心。
一向怕主动挑起话题的他,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对薄肆野侃侃而谈,即使薄肆野每次的回应都很淡,他也乐此不疲。
[这药其实已经熬第二次了。]
[因为…]
这两个字还停留在面板上,薄肆野那边就出了意外。
“咳咳…咳!”
又是一阵毫无预兆的咳血。
沈宁赶忙把手帕递给他,心中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手忙脚乱把电话打给医生。
上次出院时医生明明说过,薄肆野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并且恢复情况良好,像这种突然的咳血或晕倒发生概率很小很小。
这是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猛然咳出一口血后薄肆野又陷入昏迷,沈宁赶忙叫来人载着薄肆野去了医院
急救室外沈宁等的焦急,脑子里不可遏制往最坏最糟糕的情况想,又忧心忡忡担心真的会发生…
急救结束后,医生严肃问沈宁薄肆野吃了什么,极寒极热在肠胃冲撞,不仅是肠胃,还带动身体的旧伤,破坏了恢复进度。
沈宁拧着眉仔细回想,也没想起医生说的那些东西今天有在饭桌见过。
中医针灸过后,薄肆野的身体状况才慢慢恢复,昏迷时蹙着的眉也渐渐抚平。
直到夜晚时,薄肆野才缓缓睁开尚且模糊的眼眸,慵懒半眯着眼睛没什么气力。
这种情况他俨然是经历过许多次,只是刚醒来时眼眸混沌,不消一秒就瞬间转换清明犀利,慵懒垂着的眼眸也多了威严沉肃的意味。
“什么时候了?”
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好似优雅的大提琴尾音,动听撩人。
困的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的沈宁直起腰,激动的喜悦瞬间冲散了困意。
[晚上11点多了。]
[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叫医生来吗?]
薄肆野疲倦揉了揉眉心,直觉这次咳血晕倒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平常普通的一次病发那么简单。
“没事,医生怎么说?”
沈宁已经把医生的话在心里复述了不知多少遍,就是为了在薄肆野问的时候准确答出来。
因为医生问的那些他拿摸不准,也许薄肆野就知道呢。
[医生说你是吃了极寒和极热的东西,冲撞的厉害,才导致牵扯到旧伤,破坏了你身体的恢复进程,这次等于被直接打散。
[不过没关系,老中医说有把握恢复。]
薄肆野剑眉蹙地更紧,目光也越发地沉,紧绷的下颌线锋利,思索着什么。
拧眉思索近一分钟之久,薄肆野沉冷的眸光还是不可遏制落在沈宁身上。
寒冷的眸光似凛冬长夜下的一片海面,风雪呼啸着平静幽深,但绝对骇人的惊涛骇浪正蠢蠢欲动!
第十六章 薄肆野怀疑
薄肆野没有直接给沈宁定罪,而是给了他一次机会,抛出信任交由沈宁。
“是你吗,沈宁。”
沈宁愣神,对上薄肆野冰冷的双眸时,更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明明不久前还说着动听话的人,现在竟然怀疑是他下了药!
泪水瞬间蓄满眼眶,沈宁微微抬了抬下巴,清绝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的倔强,不愿让眼泪留下来。
但没有用,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清白的小脸划过一行晶莹泪水,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地脆弱易碎。
[不是我。]
被质疑后除了伤心,更深的就是害怕了。
沈宁不仅害怕薄肆野一心认为是他害的,也害怕薄肆野以为是薄修厉指使他干的…
这两样,不管是哪一个猜疑,都足够让他心惊胆战许久。
他怎么能忘了呢,这是薄肆野,冷情冷心的薄肆野,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留一个可能威胁他生命的人在身边。
沈宁以前从未有一刻那么后悔过自己的愚蠢行为,爱意上头时的行为完全失去理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薄肆野冷淡的话当做不会表达爱…
被薄肆野质疑的这几秒时,沈宁想了很多很多,从一心被薄肆野牵扯起情绪开始,到被质疑的现在。
“好。”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仅仅只是几秒,薄肆野沙哑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我信你。”
薄肆野将自己的信任全盘压在沈宁身上,他在和自己的心做赌局。
多年的理智清醒压向无情关押沈宁,被沈宁撩拨悸动的心,抛出全部的赌注—信任,压沈宁的清白。
“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否则,为了今天全部压下的信任赌注,他也不会让沈宁轻易逃过。
今天家里一切可疑的东西,薄肆野都派人带来医院检测,包括…沈宁熬药的砂锅以及端过来的药碗。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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