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薄肆野看来,这远不及身侧omega窈窕身姿,倚靠秋千绳上失意自怜的样子更是勾人心魄。
沈宁这张脸,完完全全长在了薄肆野心里,长长的睫毛轻颤,微微棕色的眼眸落寞垂着,再到唇瓣轻张无声哀切。
好似那已经破碎的玉被重新补好,但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美好,内里的裂痕早已经深入骨髓。
已经过去几天,薄肆野的脾气时好时坏,高兴时能对沈宁百般纵容,生气时又能狠心罚得沈宁站不起来。
膝盖上的痛钝钝地僵疼,沈宁神色落寞坐在秋千上,茉莉花的幽香萦绕在身旁,也无法治愈心中刀割般的痛。
这样的日子和在沈家时也没区别,同样的一眼望不到头,同样的像没有感觉的宠物一样被凌辱。
无非就是折磨他的他的人从弟弟变成了薄肆野而已。
而现在,父母又打电话叫他回去。
其实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沈宁是有些惊喜的。
他以为父母终于想起来关心他了,以为离开家的孩子就能得到父母哪怕敷衍的关切了。
可事实却给了沈宁狠狠一巴掌。
沈父的态度依然嫌恶,好似在屈尊降贵和脏臭的野狗说话一般,叫沈宁回去给弟弟治病。
说完好像怕野狗兴奋起来追赶攀爬他,在他昂贵的整齐的衣服上留下令人恶心的狗爪印一般,匆忙挂了电话。
沈宁愕然,表情呆愣着,攥着手机的指尖都发白。
他眨了眨眼睫,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生生咽下刀锋般的委屈。
沈父这样的态度也是在沈宁预料之中。
但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伤害了十几年,沈宁这颗死寂的心,竟还会为了沈父的狠绝态度哗然,心如刀绞。
一旁的薄肆野勾起唇角嗤笑了声,散漫慵懒的眸色掠过纯白的茉莉花落在沈宁身上。
戏谑开口问道,“谁的电话,怎么接听后反而更落寞了?”
“薄修厉?”
他危险地眯了眯眸子,唇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渗人,含笑的嗓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宁打了个冷颤,忍住身体抑制不住害怕的颤抖,手指速度飞快在键盘上打字。
[是我父亲。]
沈宁把手机给薄肆野看,确定薄肆野看清后接着打字解释,生怕晚了一秒又触碰到薄肆野的怒火边缘。
[他让我明天回去。]
这几个字后沈宁有些犹豫,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
删删减减后,给出薄肆野这样一句话。
[他让我明天回去看看他,不会很久的,下午我就回来。]
薄肆野眸色深邃,笑意加深了几分,意味不明地看着沈宁,不知在想什么。
显然,沈宁打字犹豫的那几秒不对劲,已经被薄肆野察觉。
“你这意思,是你新婚的丈夫不用去拜访岳父?”
薄肆野的话让沈宁找不到理由反驳,面上出现几秒的空白和愁闷思索后,沈宁无力吐出一口气,认命了。
[不是,只是觉得您需要静养,坐车乏累,对您身体的恢复不好。]
薄肆野凌厉的丹凤眼盯着沈宁的眼睛,犹如深潭的冰冷眸子透出一股渗人的戾气,凝视着仿佛看透了沈宁的想法。
他兀的冷冷笑了声,“希望明天,不是我折断你忠骨的第一次。”
沈宁手指僵住,好半晌才抖着手指颤巍巍打字。
[我和薄修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明天只是回去看看父母,不会出现别的事。]
为了不让自己受罪,讨乖的话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我很听话,不会背叛您。]
薄肆野眸光幽深盯着他,“那就且等着看明天。”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启程去了沈家,期间薄老先生打电话把沈宁斥责一顿,诘问他为什么任由病重的薄肆野出门。
沈宁畏畏缩缩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虚弱,却极具威慑力的薄肆野,一时无言。
薄老先生和薄肆野都不是他能得罪地起的,他被夹在中间能怎么办,不听薄肆野的话指不定要怎么受罪呢。
[您还好吗?]
[是不是不舒服了,要吃药吗?]
沈宁打字问。
薄肆野慵懒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声,嗓音虚弱轻缈,其中的冷戾气息却是更浓,令人胆颤。
“你只需要听我的话,除了我,没人能决定你的命运。”
“我不会向你发难时,就说明你没错,明白?”
沈宁一怔,良久后才发现过来,薄肆野是在为刚才薄老先生的话…安慰他?
也不算是安慰,毕竟薄肆野冷冰冰的,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的omega被除他以外的人责骂而觉得丢了脸面,才这样宣示主权吧。
沈宁把这当做一个警告,以免以后自己昏了头迷了心,再触碰到薄肆野的怒火底线。
到了沈家门外,那气派辉煌的大门紧闭,连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沈宁见怪不怪,默默打开手机给弟弟发消息。
[我到了,已经在门外了。]
[薄先生也跟着来了,门外风有些凉,你能让人快点来开门吗?]
沈家,装潢豪华精致的房间里,床上依靠在薄修厉怀里的沈清蹙了下眉。
他的长相偏向脆弱可怜,稍稍蹙眉就能引得人跟着心疼。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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