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老大你心情不错。”
    是么。
    蔺宗溟若有所思。
    稍后，要整理即将下水的设备时，蔺宗溟找到机会与闾丘虞独处，开口询问：“阿虞，昨晚我做了什么，你在生我的气？”
    闾丘虞整理装备的手一顿，他现在倒也没怎么生气了。
    便摇头：“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倒是你，两种人格还有融合在一起的可能性吗？”
    蔺宗溟：“有，但需要时间和契机。”
    “不过，你的变异能力为什么会导致第二个人格出现？”闾丘虞转身面向他，道：“一般来讲，人格分裂多与童年创伤、不良环境等有关，你是哪种？你的第二人格又是你的哪一面？”
    蔺宗溟眸色幽深：“你想要了解我吗？”
    “不可以？”闾丘虞没有否认。
    蔺宗溟低低笑了一下：“可以，当然可以，我非常愿意你来了解我。”
    “我的第二人格是我在研究所的性格投射……”
    “老大，闾丘哥！”阮飞白这时突然喊道：“薄片龙出现啦！”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先忙正事要紧。
    俞子航一早就投放无人机观察。
    电脑屏幕里，薄片龙的身影果然又来到海面之上，没多久再度下潜，自海水的边缘处消失不见。
    “它们是外出觅食了吗？”苏烟问道。
    闾丘虞：“很可能，我们再等一会儿，没有动静就开始行动了。”
    时间过去十五分钟左右，他们跨过铁网去到禁区里面。
    禁区的建筑物低矮，高的早已倒塌成为废墟，到处都是残骸，范围广阔。
    阮飞白、俞子航和警长留在写字楼里用望远镜与无人机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济德和宁奂儒则拿着对讲机在岸边等待。
    闾丘虞、蔺宗溟和苏烟三人决定先下水探查一番。
    他们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位于中心的海边。
    水下需要交流，闾丘虞早给他们讲明下水要用到的手势，向上向下、停止或转身，代表大型鱼类的动作、身体出现问题等。
    除此之外还有潜水表、潜水手腕式水下写字板，可以在水中写字交流。
    确认潜水装备无误后，三人脱掉外衣。
    闾丘虞和蔺宗溟留下裤子，光/裸/着上半身，苏烟双腿变为蛇尾，上身穿着吊带。
    宁奂儒为她拿着裙子，叮嘱道：“下水注意安全。”
    “好，你放心。”苏烟笑着吻了吻未婚夫的脸颊。
    济德在一旁：啧，真虐狗。
    他转头看向闾丘虞和蔺宗溟，张开胳膊道：“兄弟，吻别就不要想了，咱们可以抱一个。”
    “……”
    “……”
    闾丘虞与蔺宗溟两人齐齐摇头，不，抱一个他们也不想。
    “唉。”济德叹气，咋还害羞捏。
    “准备下水。”闾丘虞道。
    他先一步跃进禁区的中心海里，随即，蔺宗溟和苏烟紧跟其后。
    海水荡起波澜，阳光充斥着每个角落，海面下，闾丘虞的视力足以令他看清楚这片中心海域的情况。
    ——大部分的建筑都沉入海底，残破萧瑟、水草横生，但此刻却是鱼群的乐园。
    目光所及之处，这里生存的海洋生物的确不少，并且不缺乏体型变异变大的，不过好在，不是所有的变异动物都有攻击性。
    只要不冒然靠近，一些海洋生物都懒得搭理他们，毕竟大多海洋生物的视力都不怎么好。
    闾丘虞给蔺宗溟和苏烟打手势，向下游，两人点头。
    这一片地区的沉没导致街道开裂、房屋坍塌，碎石遍布整个海底，海草自石缝间生长出来，随着水波缓慢摇曳，小鱼在其中穿梭。
    偶尔也会有海蛇出没，游动着钻入石缝里，尾尖眨眼便消失不见。
    闾丘虞的眼神扫过海底，折断的电线杆、纠缠的电线、路灯、屋顶……要找到海洋馆的位置并不难。
    但如何进入海洋馆、里面是否有危险的变异生物是个问题。
    正当闾丘虞想游过去细细查探时，倏地，一块大石头从海面投落，“噗通”一声，瞬间惊扰不少正在游动的鱼类。
    闾丘虞与蔺宗溟、苏烟对视一眼。
    这是他们下水前的约定，以扔石头为信号，代表着岸上出现意外状况。
    ‘先上去。’闾丘虞手势比划。
    三人调转方向往上游。
    他们的身影逐渐接近海面时，海洋馆的碎石间，一只硕大的眼球蓦然睁开，接着转动两下盯向人影游动的位置。
    闾丘虞似有所感，朝下望了眼，什么都没有发现。
    ……
    岸上，闾丘虞三人刚下水时，济德捡了一堆大石头摆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宁奂儒观望。
    阮飞白和俞子航通过对讲机与他们聊天。
    俞子航：“瞧我闾丘哥蔺哥跳下水的姿势多帅，我苏姐多美，那蛇尾太酷啦，宁哥你真有福气。”
    宁奂儒笑道：“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济德跟阮飞白唉声叹气：“你说，他们下水前怎么不抱抱呢，我给他们点勇气。”
    “嗯……”阮飞白干咳一声：“这个，回来再抱也是一样的。”
    “喵喵。”对讲机里传来警长的声音。
    俞子航哈哈道：“警长是不是想闾丘哥啦，啊！不能用爪子扒拉，小心坏掉。”
    阮飞白：“警长放心吧，闾丘哥很快就回……等等，有情况！”
    济德和宁奂儒立马警惕戒备起来。
    “哪里？”
    阮飞白迅速说道：“宁教授你这边正前方九点钟方向，有三个人和五只变异动物……嗯？好像是牛，卧槽，这么大吗？你们看到了没。”
    无人机飞过去，画面里显出五头牛庞大的体型。
    济德：“看到了，卧槽，差不多有两层楼高吧，不是这哪儿来的，还是五头！”
    距离越来越近，不用阮飞白和俞子航再提醒他们，脚底下的震动、建筑物废墟逐渐遮不住的身躯也在映入视线范围内，极为明显。
    济德当机立断，弯腰拾起一块大石头使劲扔向海面。
    *
    孙柔后悔了，不该为了惊喜瞒着哥哥独自带人来到禁区。
    情报错误，禁区里的变异铁甲牛居然不是两头，而是五头！
    他们顷刻间从狩猎的一方变成被追逐的一方，不快点逃的话，很快就会被铁甲牛追上踩踏而死。
    她治愈力再强大，这种时候也毫无作用，更无法拯救死掉的人。
    只有逃，快一点、再快，前面就是禁区的中心海，虽然同样危险，但跳下海后最起码可以摆脱这些变异铁甲牛的追赶。
    然后，他们再想办法从中心海游去另外一边就行，拉开距离、甩掉铁甲牛就安全了。
    “前面有人！”阿文眼尖，率先瞧见济德和宁奂儒两人。
    孙柔惊讶：“禁区里怎么会有人？！”
    他们是特殊情况，一般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难道是海蜥组织的人？
    “不管了，先过去再说。”同行的蔡哥道。
    如果真是海蜥组织的人，正好可以祸水东引，如果不是……算他们倒霉吧。
    第22章
    “现在喊‘你们不要过来啊’还来得及吗？”济德问。
    宁奂儒：“可能喊‘把你们都变成红烧牛肉’更来得及，要不就喊‘救命’。”
    济德：“哈哈老子把它们都变成跷脚牛肉！”
    变异者，瞧见济德的变化，孙柔三人心想果然如此，毕竟普通人也不敢随意进出禁区。
    但是，单凭他一人就想独自对付五头变异铁甲牛吗？
    孙柔喊道：“你们也快躲进海里！铁甲牛很危险的！”
    “靠，老子选择正面迎敌。”济德道：“宁教授你躲远点，小心别被波及。”
    “好，你也小心。”宁奂儒往后退了退。
    这么一会儿功夫，孙柔三人、五头铁甲牛已经来至近前，地面“咚咚”震动，小一点的碎石滚落，庞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
    最先跑在前面的铁甲牛怒吼一声，牛角猛地向前冲刺、顶撞。
    孙柔三人狼狈躲开，铁甲牛的攻击则继续——
    “嗬！”济德不闪不避，双臂肌肉鼓起，手掌用力握在牛角上，竟抵挡住了铁甲牛的冲势，只后退了两步就停下，额头青筋暴起，脸色一瞬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