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殷松足够小心地触碰姜妤遥，这件事还是像是某种色情的抚摸，或者说，性挑逗。
    姜妤遥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内裤湿了，她动情了，殷松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撩拨她。
    姜妤遥不仅在心里唾弃自己，殷松可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姜妤遥是知道他是谁的，他是陈娇彤的男朋友，今天的事情都是出于好意。
    她却忍不住意淫他……姜妤遥忍不住并拢双腿，却挪不出地方，依然尴尬地站在殷松面前，但两人终于可以保持一点距离了。
    这让殷松松一口气，也让他有机会得以自我介绍，尽管场合还是很诡异：“我是T大天体物理学的殷松，松树的松。”
    “我叫姜妤遥，女予妤，遥远的遥。”
    殷松笑了下：“我知道，三校校花，首都大学生圈里已经没人不知道你了。”
    姜妤遥微微睁大眼，有些意外，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殷松看出她平时可能根本不关注这些，从手机里翻出论坛相关的页面，标题赫然是：姜妤遥当之无愧的三校第一女神
    三校指的是首都里三所大学，K大、T大和C大，三所学校各有千秋，是全国Top3，没有绝对的第一。
    姜妤遥确实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贴子，她不怎么玩手机，论坛更是很少刷，只有刚入学时为了适应环境注册了账号浏览过，现在连用户名都忘记了。
    姜妤遥脸有些红：“那个……今天谢谢你帮忙。”
    “谢什么？”殷松笑弯眼，觉得她腼腆得可爱，忍不住收紧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姜妤遥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也没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又拉了回去，似无所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如果不是因为你出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声音里发着抖，刚刚被冒犯的经历像是一团乌云。
    殷松低头，目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又看见短到似乎能与内裤相较的短裙，一直克制自己不能硬，脑海里反复回放洛伦兹变换，心却怎么都静不了：“人有好有坏，你这么漂亮的确容易成为下手目标。下回就不要往人太多的地方跑了。”
    他没说她衣服的问题，姜妤遥感激地一笑，顺便问：“你是去C大参加研讨会吗？这辆地铁不是T大的方向。”
    殷松颇为惊讶她居然知道这个，挑起了眉：“你也去参加？”
    “不是，”姜妤遥摇摇头，随即弯弯唇一笑，从包里翻出了证件，“我是去拍照记录的。”
    殷松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抬头看了一眼站点信息，还有两个站才能到C大。接着两个人的气氛陷入了安静。
    他忽然感到有什么碰到肩膀，低头就看见姜妤遥微微靠在他身上，神情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修长的脖颈没进衣领。
    现在才八点，大学生不赶早课都习惯睡晚点，有点困也正常。
    也许是因为她靠的更近，柑橘的香味和柔软的感觉更加明显，柔软蓬松的发丝也蹭到他的脸。殷松动了下身，微微调换了一下他和姜妤遥的位置，让她在里侧，避免被挤到。
    殷松将手放在她的腰肌，没怎么用力，只将她搂进来了些。
    直到地铁到站，周围的人声音嘈杂起来，姜妤遥也被吵醒，才发现自己睡到了殷松身上。
    她登时脸通红：“不好意思……！没压到你吧。”
    “压是压到了……”胸前的感觉挥之不去，殷松笑了下，“不过没事。扭伤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姜妤遥摆摆手拒绝了，两个人一同跟随人流下车。两个人目标地相同，自然一起走。出了地铁站距离C大就很近了，上去就能看到C大的西大门。
    三所高校里，T大工科方向最出名，K大综合评价最高，C大理论专业是顶级的。C大也最年轻，教学楼科技感程度非常高。
    姜妤遥忙于打工和学习，C大和K大距离遥远，她从没来过这块。
    殷松大概也看出来她没来过，主动提出：“我带你去？反正顺路。”
    “…好！”
    现在是下课时间短，路上学生还挺多。殷松和姜妤遥的俊男靓女的组合本就不多见，再加上两个人都颇为出名，一路上侧目的人很多。
    也有想上来要微信的，或男或女，基本上看到另一个就退了。
    殷松不知道聊什么，姜妤遥又比较内向，两个人一路安静地走到了会议地。
    负责接待的志愿者认识姜妤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小遥学妹！…殷学长。”
    “徐学姐，”姜妤遥微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舒老师在哪里？我去跟他说一下我到了。”
    殷松只是点头示意，突然高冷起来了。
    徐莹秸给姜妤遥指了路：“就在小办公室，你一进去左手边就是了。”
    姜妤遥点头，然后转头跟殷松说：“我先走啦。”
    “你先去吧。”殷松笑了下。
    徐莹秸一切收入眼底，内心暗叹果然帅哥美女的组合是最完美的。
    殷松刚入座，手机就嗡嗡响了。
    打来电话的人是“女朋友”，他皱了下眉，不知道陈娇彤什么时候拿了他的手机改了备注。
    不接电话不好，殷松没有无故拒接的习惯，再加上陈娇彤是个有点麻烦的人，一次拒接就会接连不断。
    他单独去了一边，接通了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啦，”陈娇彤声音柔柔的，“给你打个电话还不行吗？”
    殷松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我今天有个比较重要的研讨会，要持续一天，如果没事之后就不要打电话了。”
    陈娇彤问：“中午吃饭要给你打电话吗？我现在在你家，你要的话我就让阿姨帮你做。”
    “不用了。”殷松拒绝，“午饭我跟其他人一起吃。”
    陈娇彤被拒两了也没表现出不满：“那好吧。你慢慢忙。”
    殷松没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陈娇彤对着手机页面，有点烦，明明都订婚了，但他还是不远不近的态度，礼貌有余，亲近不足。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殷松的妈妈在看电视，不过也听到那段对话。虽然没那么喜欢陈娇彤，但也不希望以后要成为夫妻的两个人弄得跟陌生人似的：“你要是想跟他走近一点，可以去了解一下阿松喜欢的东西。”
    “……他喜欢的东西，我都不懂。”陈娇彤有点委屈。
    殷妈妈笑笑，抿了口茶：“不懂可以去问啊，有这个态度就好了，阿松不会嫌别人笨的。”
    陈娇彤说：“我试过了，但他只是叫我去看书。……为什么不是他来了解我呢？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吧。”后两句声音小了些，算是抱怨。
    殷妈妈听见了，笑而不语，只是说：“阿松要是对你有兴趣，他会想办法去靠近你的。”
    研讨会在早上九点准时开始，同时线上也有直播。会议包括老师和已工作人员在内，一共有42个人，座位倒是随机排的。殷松的位置靠前，他也能一眼看清台上姜妤遥的神态。
    她重新扎了一遍头发，现在是盘起来的，整个人显得更加成熟知性。殷松知道她是负责为流程做介绍，还以为她会有点陌生，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殷松在台下看着，只觉她台上和台下真的不一样。台上的姜妤遥落落大方，台下的她更容易害羞，却也更可爱。
    研讨会进行到中午，姜妤遥拿着话筒说暂停先吃饭。主办方单独在学校食堂安排了午餐，所有人都有份。
    殷松想等姜妤遥，结果半天她都没出来。他反身进去找，进门就看到她脱了鞋坐在台阶上。
    他忽然想起来姜妤遥在地铁上扭了脚，当时可能不太严重，但现在毕竟站了这么久。殷松有点懊恼自己没注意到。
    姜妤遥在台上的时候就有点疼。她不喜欢穿高跟鞋，一是她这个个子就没有必要，二是穿起来确实不舒服。
    “需要我帮忙吗？”
    熟悉好听的声音响起，姜妤遥猛然抬头，看到殷松便松了口气：“……要。”她鼻子酸酸的，姜妤遥自己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脆弱的玻璃心，忽然有人关心她就想哭。
    殷松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我先去给你找张小毯子和平底鞋，然后帮你看一下，可以吗？”
    姜妤遥被揉的脸发烫：“可以，36码的。”
    “记住了。”
    姜妤遥吸了吸鼻子，本来以为殷松走了没人发现，却突然听见一声轻笑。
    她抬头，才发现殷松还没走开，站在不远处对他笑了笑：“不要哭。嗯？”
    姜妤遥这下都能感觉到她现在脸肯定全红了。忍不住把头埋进臂弯里，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么尴尬的情况。
    殷松一定是她的劫难。姜妤遥笃定，否则没有办法解释总是在他面前丢脸。
    殷松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东西，鞋、小毛毯还有云南白药和红花油，都有。
    姜妤遥只看见那人匆匆到来又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见殷松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看什么。
    他走到她面前来。
    殷松确实很高，姜妤遥坐在台阶上和他蹲在平地上差不多。
    嗯，不仅高，不仅帅，而且人特别特别好。姜妤遥捧着脸想，但不是她的。
    想到这一点就想到陈娇彤，她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找陈娇彤那样的女生，是喜欢照顾巨婴吗？
    殷松一抬头就发现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好玩地刮了下她：“想什么呢？”
    姜妤遥陡然回神，内心里腹诽“想你为什么这么瞎”，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没想什么。”
    “把毯子盖在腿上。”殷松递给她小毛毯，姜妤遥接过照他说的做，是一块花色很漂亮的小方毯，毛茸茸的，摸起来就很舒服。
    殷松刚握住她的脚踝就察觉到姜妤遥瑟缩的动作，偏头看她：“缩什么？”
    “不习惯，”姜妤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只感觉他手心的温度发烫，能把她点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殷松反问：“你会？”
    姜妤遥想把脚抽出来，但是被握着不放，她微抬下巴：“你肯定不会。”
    殷松没理她这句近似挑衅的话，只是将她受伤的那条腿微微抬起来了些，用行动证明会不会。
    扭伤的地方肿了一片，看起来很突兀，倒是没有皮外伤。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小处扭到了，殷松用了点力挨个揉了下。按到某一处时就听见姜妤遥“嘶”了声，抬眼便见她眼泪汪汪的。
    “疼？”
    姜妤遥重重地点头。
    殷松打开红花油的瓶盖：“揉开就不疼了。”
    姜妤遥其实有点怕怕的，因为刚刚殷松按的那一下确实很疼。
    殷松当然看出来她有点怕，他算是发现三校高冷女神私底下是个小娇气包了，又怂又可怜，但怪可爱的，不作。
    “觉得力道大了就说好吗？叫我轻点。”
    “嗯嗯。”
    结果等殷松真把红花油一涂给她揉开扭伤处时，姜妤遥才知道他那句话纯纯是个虚的。
    他刚上手就把姜妤遥搞得受不了，皱着脸嫌太用力：“疼疼疼……”
    殷松不搭理。
    她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戳了戳他肩膀：“轻一点。”
    殷松还是不搭理。
    姜妤遥这下看出来他故意的，有点气急：“殷松！”
    “用点力，一次性揉开比较好。”
    她活力又立马降了回来：“但是疼。”
    殷松低着头，目光落处是她白皙且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待会儿带你去吃好的。”
    姜妤遥困惑：“不是一起去食堂吃吗？”
    “我们现在去还能赶得上什么？”
    姜妤遥“哦”了一声。她也有点饿，也觉得被殷松揉腿实在是某种上刑，只希望快点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殷松说：“好了。”
    姜妤遥火速把腿收回来，穿上了那双殷松要过来的平底鞋，感觉还挺舒服的，起身后一本正经地对他道：“鞋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这倒不用了，算我送见面礼。”
    姜妤遥却觉得不行：“但是我没给你送。”
    殷松笑了下，随口道：“下回见面再给我吧。”
    姜妤遥欣然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