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会一进来就有这么凶的怨气兽来袭击他们,不看是谁,凡是活物,一律会被攻击。
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还有着噼里啪啦的刀剑碰撞声,怕是已经有人神智被怨气入侵,失去理智,开始敌我不分了。
胡九清神色严肃:“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阵眼。”
封玉道:“我来看看。”
他双腿并拢,瞬息之间便化为一条足有四个他那么粗.壮的蛇.尾,尾尖一点地,便撑着他浮上高空,以最佳的视野寻找着被藏匿起来的阵眼。
封玉眼尖,脑子转的飞快,迅速浏览宫内,很快就锁定了一处正爆发着激烈战斗的一处,道:“找到了!”
他尾巴迅速弯下来,朝胡九清伸出手,道:“清清上来,我带你去,速度更快些。”
他在陆地上的游行速度是要快于小狐狸的。
胡九清嗯了一声,化为原型,只收敛了尾巴条数,安心窝在封玉怀里,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乘坐着风驰电掣的大黑蛇工具车,转眼间就来到了阵眼所在处。
在即将到达时,二人不约而同化为人形,轻巧落地,往前冲去,拿着武器加入了混战的几波人里。
里面打的最凶的是一个面容英气的女子,年约三十,凤眼上挑,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又来两个找死的。”
胡九清看着被她护在身后的帝后,解释道:“不是,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皇帝看清了她的脸,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显然是在拼命回忆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人,皇后则是先一步认出来,对着女子喊道:“启沅仙君,这二位和叛党确实不是一路人,是来帮我们的!”
启沅,也就是女子迅速看了胡九清和封玉一眼,惜字如金:“好。”
胡九清加入到战局里,一边把逼近小公主的凶兽砍散,一边道:“敏敏,你最近的运势也太差了些,怎么净遇到这些危险的事。”
段麟胥紧紧跟在敏安身边,又要应付敌人,又要应付凶兽,实在分不出精力关注新来的两人。
敏安紧跟着段麟胥的步伐,没有拖他后腿。
闻言,她快速回答道:“早有所料,只是没想到三皇兄会这么等不及。”
胡九清点了下头,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一片荷塘,眼睛一亮,道:“阿玉,阵眼被他们藏在池子里了!”
封玉立刻朝着池塘跃去。
黑衣人闻言攻势更加凶猛,不管落在自己身上的攻击,只一味阻拦着几人的去路,一时之间,除了提早一步离开的封玉,剩下几人竟都没能脱开身。
启沅是要护着帝后,所以束手束脚,段麟胥是护着公主,而胡九清,则是帮护着李珏生。
侍卫们被凶兽缠的紧紧的,不来添乱就已是大幸,帝后早已不指望他们能上来帮忙。
场上还在与黑衣人和凶兽缠斗的只剩启沅、段麟胥、胡九清、李珏生和侍卫统领。
封玉在接近荷塘时,眼前忽然波纹荡漾,他立刻一个闪身,避开了前方的空气,只见刚刚出现波动的地方凭空裂开一道黑缝,一个又一个半虚幻的魂影从中飘出,眼瞳猩红,没有一丝眼白,双手指甲尖利,脸上留着两行血泪,桀桀怪笑着,笑声似哭似笑,嗓音粗嘎,听的人毛骨悚然。
皇帝惊悚道:“那是什么东西?!”
启沅分神看了眼,冷声道:“那就要问您自己了,皇宫中多了这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陛下一点都没发现吗?”
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奈何现在全靠启沅保护,连呵斥都不敢,只能咬牙咽下了这口闷气。
厉鬼越来越多,一个个身上覆着浓到几乎变成实质的怨气,尖叫着,哭闹着,吵得人耳膜生疼。
封玉厌恶地皱了皱眉,手掌一挥,手指间便夹着一道道涂着朱砂的黄符,他眼神一凌,手指横扫出去,便把黄符散出去,每一张都准确无误地贴在了一个厉鬼的身上。
被黄符贴到的厉鬼纷纷惨叫,叫声尖利刺耳,听的封玉频频皱眉,忍不住又给它们加了一个禁言黄符套餐。
厉鬼们瞬间熄了声,宛如在上演一出残酷的默剧,只能看到厉鬼张大的嘴巴与黑红的舌尖。
封玉眼都不眨地手臂一挥,带起的袖风吹到厉鬼身上时,竟像是火溅到它们身上,而黄符就是油,轰的一下火起,把这些凶恶至极的厉鬼烧了个干干净净,再不能作怪。
帝后瞪大了眼睛,连启沅也忍不住目光奇异地看了封玉一眼。
她顺便看了眼封玉散出的那些黄符,看清的瞬间,瞳孔骤缩,连手下动作都慢了一拍,被刺客一剑刺中肩膀,疼痛唤回理智,启沅咬着牙,用掌风和灵力击退刺客,一边继续迎敌,一边往自己肩上拍了一个止血的黄符。
细看的话,这枚黄符和封玉散出的竟有微弱相似,有些地方的笔画走向简直一模一样。
封玉处理完那些厉鬼后,再没有谁能来阻挡他,他跃入水中,灵活地朝着池塘下的某一点游去。
他的水性极好,连避水诀都不用,就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水压对他来说几乎也相当于没有。
他轻轻松松地来到那处污泥前,从里面挖出一颗布满黑纹的莹白鹅卵石,手中一用力,便捏碎了这颗石头。
在石头碎成齑粉的刹那,整座皇宫的地面都剧烈震颤起来,帝后等凡人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多亏其他人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
与此同时,地面、空中还存在的、昂首咆哮的凶兽们身形俱都慢慢变为透明,在几乎完全透明的瞬间,身躯骤然爆开,化作一串串细碎星点散在空中。
厉鬼消失了,凶兽也消失了,被怨气侵占神智的侍卫们瞬间失去意识昏倒在地,刀剑砸地的声音陆续响起。
场上还剩的敌人只有死的死、伤的伤的刺客。
还有作战能力的侍卫纷纷握紧刀剑,从四面八方包抄上前,堵死了刺客离开的后路。
皇帝挺直腰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面子,怒道:“给朕把这些叛党抓住!”
侍卫领命:“是!”
……
在侍卫和刺客颤抖时,胡九清跑去荷塘边,给刚从水里出来的封玉烘干身上的水。
封玉虽然有手有灵力,但是还是湿漉漉地出来,湿漉漉地上岸,美滋滋地等着胡小九来关心他。
胡九清替封玉烘干身上的水,把湿漉漉的玉变成清爽爽的玉后,成就感倍增,拉着他起身,往人群聚集处走。
封玉乖乖跟在她身后。
不远处的段麟胥正好是正对他们的,凑巧看见这一幕,给公主理完鬓角碎发后,迟疑着道:“封仙君和胡仙君……是道侣么?”
敏安看着他,笑着小声道:“连你这根呆木头都发现了。”
段麟胥小麦色的脸庞上露出不解,然后慢慢染上了一点红。
敏安看着他笑,没再说话。
胡九清看着两人的动作,尤其是将军为公主理鬓角时,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乍然醒悟:这个动作氛围怎么和她给阿玉烘水时这么像!
她转头看向封玉,封玉乖巧地回望她,目光纯良,眼神是纯然的信赖。
胡九清拍了拍脑壳,心想大概是被敏敏带偏了思路,得赶紧忘掉这件事才行。
机智的胡小九想了想,一拍大腿就做下决定,果断把相关记忆给清空了。
清空完毕后,心里舒坦很多,虽然脑子骤然变空有点不习惯,但总体还在适应范围之内。
胡小九晃晃脑袋,又开心起来了。
无事一身轻的感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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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侍卫们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抓到活的刺客,这些刺客都是不知被何人驯养的死士,见逃不过,免不了被抓的命运,一个个咬.毒.自.杀,只留了尸体给皇帝。
皇帝怒不可遏,下令严查。
知道这件事时,胡九清正在亭子里和敏安喝茶吃点心。
胡九清咬了一口荷花酥,好奇道:“敏敏,你那天说三皇兄等不及,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周围只有封玉和敏安的侍女,最近的外人——侍卫被支开,在几丈之外,听不到他们说话,因此胡九清问的很是放心大胆。
敏安吃了颗葡萄,叹了口气,道:“皇室阴私罢了,我的几个皇兄,都对父皇的那把椅子虎视眈眈。”
胡九清:“皇帝还没有立储吗?”
她看着那皇帝年纪已经挺大了,根据面相来看,怕是活不了太久了,竟然还没有立下太子么?
敏安犹豫了下,才对着胡九清招招手,小声说:“九九,你千万不要往外说喔。”
胡九清郑重地点点头。
于是敏安小声说:“父皇的皇位……来的不是特别正统,当年的太子其实不是父皇。听说当年……宫里死了很多人。”
封玉目光一顿,想起那些死状凄惨的厉鬼。
敏安叹了口气,继续道:“而且父皇很迷恋权势,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放权,所以要我说啊,皇兄们打的再激烈都不管用,首先父皇要放权,他们才打的有意义。”
胡九清点头:“确实。”
就在她们聊得上头时,远处传来通禀声:“公主殿下,启沅仙君前来拜会。”
敏安诧异扭头:“诶?启沅仙君?快请进!”
说完,她心道,这位仙君怎么来找她了,这可是半只脚踏入仙界的大人物,怎么会来找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皇族公主?
封玉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启沅,还在专心给胡九清剥柚子。
启沅加入谈话后,场面肉眼可见地冷了很多,仿佛是家长加入小朋友聊天,让场面变得寡淡无味起来。
加之启沅,明显心不在焉,虽然是和大家一齐闲聊,但视线无意中扫过封玉好几次。
胡九清忍不住给封玉传音入密:“阿玉,你认识这位启沅仙君么?”
封玉淡淡道:“只知道她是悬壶派的掌门。”
胡九清惊讶道:“她看起来最多三十岁,没想到竟然已经是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了。”、
封玉:“看着年轻而已,修仙之人和凡人是不一样的,就如你我,实际年龄比表面年龄大了许多。她也一样,我估计她已经百岁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胡九清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启沅,道:“是因为她的寿数么?”
封玉:“嗯。修仙之人的寿命普遍比凡人长,尤其是启沅这样的,更应该比普通人长的多。”
胡九清接口:“但是她只剩下几十年的寿命了,按理来说,这不应该。”
封玉:“确实如此。”
“也许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在敏安的笑快要挂不住的时候,启沅终于从飘飘忽忽的走神状态中脱身,礼貌而客气地和几人道别后,离开了凉亭。
封玉难得抬眼看了下她的背影。
他觉得,这位仙君,似乎是朝他来的。
……
封玉的预感果然没错。
捡来的反派大龙是恋爱脑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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