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这些人里面,看见了熟悉的脸庞,小少爷傅玄。
浓妆艳抹的女孩儿们陪在傅玄身边,周围都是跟他地位差不多的阔少,并不见傅朝闻。
在翰城壹号看见俞寂,傅玄并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好像知道他会来这里似的。
果不其然,没等俞寂张嘴问,傅玄就道:“你是不是来找哥哥的?”
俞寂生怕傅朝闻会发生意外,神色担忧,赶忙点头:“小少爷有没有看到他在这里?”
傅玄扯起嘴角笑笑,晦暗眸光闪烁不清:“他喝得有点多,正在后面休息,我去喊他。”
说罢就起身往包间后边走,俞寂神色感激地望着傅玄,路过的时候傅玄忽然靠过来些,“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俞寂无措地张了张嘴,下意识低头躲闪着傅玄炽热的视线。
傅玄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俞寂焦躁不安地在包间等,这时候有个阔少端酒朝他走过来,其他人则在饶有兴致地看。
在为所欲为的富家少爷眼里,没有傅景明做靠山的俞寂,就跟翰城的其他烂泥没区别。
眼看着阔少越靠越近,俞寂往后逼到墙角再无路可退,难闻的酒味扑面而来。
他伸手勾了勾俞寂的卫衣带,“俞美人,这件衣服不适合你,还是穿着热裙更性感。”
说着说着,那家伙的身体突然贴近,裤裆鼓起来的某处快紧挨着俞寂。
俞寂觉得恶心,立刻推开他想逃跑,同时喊门外等待的梁漱求助:“梁漱!”
那群醉鬼是铁心要占俞寂便宜,梁漱刚进包间就被俩保镖控制住,他们瞬间处于劣势。
“你们滚远点!”
梁漱剧烈挣扎着,急红眼:“我告诉你,他是傅家的人,谁敢碰他?!”
正钳制住俞寂手腕的阔少笑得猥琐,“没名没分的还敢说是傅家人,就是个出来卖的,反正卖给傅景明和卖给我们差不多。”
“走开!”
俞寂连踢带打,可是仍不足以抵抗那人,很快被他拖拽着摁在沙发上:“给我递个套儿,你们出去等。”
活春宫这群人没兴趣看,于是纷纷离开,那两个保镖捂着梁漱的嘴也把他拖出去。
“小美人乖乖听话不要挣扎,完事儿后好处少不了你的,傅景明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傅景明死后你没主儿,少爷我是在点你的钟呢,你就是不愿意也得好好伺候——”
话没说完,突如其来的巨响,砸得那阔少身体摇晃,他迟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满手都是红通通的鲜血。
脑袋里痛到麻木,头皮像被活生生撕开,那醉鬼白着脸捂着后脑的豁口,连滚带爬从俞寂身上下来。
俞寂已经吓哭了,听到响动就本能地抱住自己的头,浑身颤抖着蜷缩到沙发里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嗓音,俞寂悄悄地露出脑袋,就见傅朝闻脸色平静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握着碎了半截的酒瓶。
瞬间俞寂所有的委屈都来了,不管不顾地爬过去抱住傅朝闻:“少......少爷......”
“少爷晚上没有回祖宅,我拜托梁漱带我来这里找少爷,我......我很担心......”
“我没事。”
傅朝闻揉着俞寂的脑袋,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发顶,他的头发有些潮湿:“淋过雨?”
委屈巴巴的俞寂点点头:“嗯,外面在下雨......”
傅朝闻喝了酒,说话时都弥漫着酒味儿,俞寂吸吸鼻子往他怀里钻:“回家好不好?”
两个人从包间走出来,傅朝闻冷冷淡淡的视线扫过去,在场的京城阔少腿都要吓软。
齐刷刷鹌鹑似的把脑袋埋进脖子里,说话也变得不利索,“傅......傅少爷,您走好......”
钳制梁漱的那两个保镖,也不敢再放肆,连忙把他放开。
梁漱黑着脸松缓手脚,后退几步,不慎踩到后面人的脚。
他回头望去,只见满脸少年邪气的男人,垂眸看看自己的皮鞋,又抬起笑眼看着他。
明明是友善地笑,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梁漱的心脏莫名其妙地突然发沉。
他没来得及抱歉,傅玄毫无征兆地抬手,毒蛇般冰冷的手指落到他的额头。
紧接着轻轻拨开了他垂落到额前的碎发,和煦地笑着道:“小心点。”
梁漱跟俞寂温软的性格天差地别,他不管什么身份地位有钱没钱。
立刻垮这张脸,挡开傅玄的手,不悦道:“你也小心点,没事别往人背后站。”
说完径直离开,没再搭理傅玄,傅玄大概也没见过敢跟他这么横的,眯起眼睛盯着梁漱的背影看了许久。
梁漱还要回公司继续加班,傅朝闻和俞寂打了辆出租车回傅家。
出租车后排的空间足够宽敞,俞寂还是完全窝在傅朝闻怀里,傅朝闻也贪婪闻着俞寂脖颈的味道。
俞寂轻轻抚摸傅朝闻的后背,凑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少爷知道我是姑母养起来的,比起杨桂兰她更像我的亲生母亲。”
“我那时候努力读书,为的就是将来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是意外却比将来先到。”
“姑姑是在去镇里给我寄信的路上,被场重大车祸带走的,甚至我都没有在她的身边,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回临城的时候,只有一方窄窄的骨灰盒和那封没寄出沾满血的信在等我,子欲养亲不待是永远的遗憾。”
“处理完丧事我回到京城继续求学,还是经常会想到她,尤其是在过得不如意的时候,后来我知道这其实是人的本能,习惯在痛苦时思念离世的家人,沉溺其中就变得孤独。”
说到这里,俞寂已经满眼泪花,他珍重地握住傅朝闻的手放在唇边,“我知道我微不足道,但是以后,我不会让你过得不如意的。”
语气笃定而坚决,就像在发毒誓。
其实俞寂颇有些大言不惭,他顶多就是傅朝闻生活的调剂,对他事业的帮助微乎其微,他的存在甚至是可有可无。
但俞寂是真诚的,也是他唯一一次任性,放任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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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想闻你的酒味儿
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傅朝闻鼻尖发痒,俞寂的这番话就像股股暖流,涌进傅朝闻的心里。
眼眶在发热,却不是悲伤,傅朝闻长长地叹息着把俞寂抱得更紧。
就是这声叹息让俞寂以为对方在哭,连忙贴心地拍拍傅朝闻的后背,还摸摸他的头发:“少爷乖乖......”
傅朝闻长眉一挑,满心的酸涩和感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你把我当你儿子哄?”
俞寂闻言微愣,随即极认真地摇摇脑袋,“我家小崽崽没有这样难哄的。”
“鱼崽崽很乖的,给他块糖吃,他就能高兴整天,陪他玩他会更高兴。”
这话倒是没说错,鱼崽儿特别好哄,而俞寂比他还好哄。
甚至说两句好话,喊他声宝贝儿,他就能羞得满脸通红,主动乖乖地对着你投怀送抱,比谁都要好哄都要好骗。
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对你坦诚,残忍地揭开自己过往的伤疤,来抚慰你低落的情绪。
“俞寂,俞寂......”
傅朝闻哑着嗓子喊他几声,像是在自己的心底不断确认这个名字。
“嗯?”
趁俞寂慢吞吞地抬起头,仰着小脑袋看过来的瞬间,傅朝闻倾身封住他的嘴唇。
不管司机是否见过傅少和他的嫂嫂,不管以后会面对怎样的风浪,不管明天还有多少的不确定。
他此刻只想要亲吻俞寂,把他狠狠地揉进自己怀里,独占他霸占他完全占有他。
俞寂扬起手臂搂住傅朝闻的脖颈,没有像往常似的害羞躲闪,任凭傅朝闻拥有着自己。
疯狂地掠夺着他口腔里的唾液,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酒味儿和清淡的雨水味儿交融,在晦暗的车厢里慢慢纠缠。
今天午后离开祖宅,傅朝闻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在哪里停止,只想离开傅家独自待会儿。
转着转着就去了京城郊外的碧江陵,面水背山的陵园,父母哥哥的墓地。
方方正正的三块墓碑,埋葬着傅氏集团的半壁江山,埋葬着傅朝闻关于家的所有寄托。
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像俞寂和梁漱那般分析陈松所言,只有阵阵的无助和迷茫。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直到天空飘起雨丝,傅玄撑着柄黑伞出现给他挡雨。
傅玄也是来看他父亲的,带了四束鲜花,依次摆在墓前。
他似乎忘记前几天因为俞寂,和傅朝闻在病房里发生过争执,径直拍拍傅朝闻的肩膀:“哥,咱们去翰城壹号喝酒去?”
傅朝闻无处可去,便没有拒绝,跟傅玄去了翰城壹号。
到底是不怎么习惯酒精,傅朝闻没几杯就晕得厉害,直到傅玄告诉他俞寂在找他。
俞寂抱起来很软,唇瓣亲起来也软,身体又带着浅浅的青草和槐花味,俞寂的每种味道都令他着迷。
这是生理信息的直接吸引,两人的初夜就把这种身体信息,种在傅朝闻的记忆里。
唇瓣分开,两个人对望着,傅朝闻压低声音在俞寂耳边喃喃低语:“好想闻你身上的酒味儿。”
被提起这件事情,俞寂感觉有点难堪:“可是那个平时是闻不到的......”
“我知道......”
傅朝闻鼻尖蹭着俞寂的颈窝,拿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软肉,“想闻......”
这句想闻就跟想干他没什么区别,羞得俞寂连忙低头,“等回......回家再给少爷闻......”
俞寂是被迎面抱着进傅家祖宅的,从底楼的电梯直接到傅朝闻的房间,昨晚的狼藉还没收拾,俞寂又蜷缩成团被整个扔在床上。
见状他立刻爬起来,抱着被窝楚楚可怜,指着浴室:“我可不可以先洗澡?”
得到允许俞寂就匆忙钻进浴室,他脑子乱糟糟的,可是昨天刚做过,今天又要做吗......
洗完澡俞寂没换洗的衣服,傅朝闻扔了件自己的白衬衫给他。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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