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王升准许陈华伟教王断红,行拜师礼后,陈华伟将王断红带出讲起血脉与历史。
一只手缓缓抬起握住木质武士刀的刀把,他的脚步微微后撤,将手中的武士刀垂于长袍衣尾,一个人握着武士刀嘶吼着大步冲向他,他瞪大眼睛一下将手中的武士刀一下抬起。
随着木刀嘣得一声碰在一起,他嘴角上扬,双手一抬一下将对面的人顶飞出去,那人双臂一展踉踉跄跄地后退着,那个人面目狰狞大口喘着气直勾勾瞪着他,他一仰头笑着轻声说道。
#白复成来…来…
白复成的手指在刀把上一抬,他将刀一挥,那个人犹遭奇耻大辱,面目狰狞地怒喝一声挥舞着刀冲向白复成,白复成将一只手垂下,他将胳膊一转直勾勾刺向那人脑门。
那人惊愕地“啊”了一声,他咬着牙一下停下前进的脚步,双手握着刀把微微发着抖,刀尖离其脑门半寸,白复成笑了笑,缓缓将手垂下。
#白复成打仗哪有胡冲的,胡冲迟早是会败的。
那人脑门冒了冷汗,他嘴唇发着抖,看着白复成将刀抗在肩上吹着口哨向着远处走去,那个人突然怒喝一声“卑贱的畜!”,他一下将手中木刀扔去,拔出腰间的真刀朝着白复成后背刺去。
白复成听见他的喊声一转头,他嘴里发出“嘁”得一声,便一闪身,明晃晃的钢刀划过白复成身侧时,白复成瞪大眼睛一下拽住他的胳膊,借着他奔跑的力气一甩。
那人瞪大眼睛,一下踉踉跄跄扑向地面,手一松,钢刀插向一处木板,他双手撑着地瞳孔晃动,头顶白晃晃的太阳模糊着他的脸,白复成的脚步走到他身后,那人刚直起身白复成一下抽出木刀横在他脖子上。
那人脖子发冷,白复成的身影被青色的天空白晃晃的日光模糊了,他嘴角上扬,缓缓将武士刀夹回胳膊中,他躬下身缓缓伸出胳膊划过那个跪地上的人的脸颊。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插进木板里的钢刀,那个人神情恍惚地看着白复成手指的方向,白复成侧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白复成你…射击合格了。
白复成缓缓直起身,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便抬起手双手握着木刀的把手,向前走了几步,他一转身,抬起手一下将木刀直直插向地面,木刀在那日本人眼前微微晃动着,那日本人瞪大着眼珠,嘴角抽搐着盯着木刀前白复成逐渐远去的身影,他缓缓低下头,双手死死攥住地上的黄土。
周围的人将手塞进嘴里吹着口哨,嘴里嚷嚷叫喊着,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白复成的身影,他笑了起来,抬起手鼓着掌大步走到白复成身边,白复成一皱眉侧头看向那人,他停下脚步一点头开口说道。
#白复成校长先生。
那人对着白复成微笑着,他抬起手,白复成眼珠动了动也缓缓抬起手,二人的手握在一起摇了摇,那人开口说道。
#坂本白同学,可否赏脸与我去办公室坐坐,咱们谈谈心。
一束白光照在椅子上,坂本的手划过桌子,他走到桌前,身后的墙壁上挂着昭和的相框,他抬眼望着站在门口的白复成微微一笑,抬手一指面前的椅子开口说道。
#坂本请允许我叫你的名字,复成,请坐。
白复成缓步走进房间,窗外一缕缕白光照在坂本的脸上,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服双手撑着桌子缓缓屈身坐在桌前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白复成,他笑着问道。
#坂本你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吧。
白复成点了点头,坂本一清嗓子,笑着拿起桌上的文件,他拿出一张纸默默看着,他呵呵笑出声来,开口说道。
#坂本那我们就提前用毕业的称呼吧,复成先生,我看你这段时间的考核,样样都是非常厉害的水平啊。
丝丝缕缕白光划过桌子,白光照着坂本侧脸,白复成低头笑了笑,他开口说道。
#白复成先生,过奖了,是这里教学非常厉害。
坂本“哎”得一声,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回桌上,他双手交叉落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望着白复成的眼睛开口说道。
#坂本你啊,中国人总是过分谦虚,你在这修的什么学科啊?
白复成眼珠动了动,他坐得笔直开口回答道。
#白复成在步兵科,不过我也在学无线电讯,主要是研究电台,当然了,也是和其他人无差别,什么打枪,马术…
坂本听后,哈哈笑着,他点着头,连声“嗯”着,他站起身走到柜子前一拉唱片,一声声音乐从唱片缓缓冒出,白复成侧头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声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白复成耳边回荡着。
一只手里握着玻璃杯伸向半空,白复成缓缓抬起头,坂本一挑眉,将杯子一抬,白复成一点头双手接过杯子,他捧在手里,眼珠动着,坂本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自己手中杯里的酒水,开口说道。
#坂本你在这住得还习惯吗?喜欢日本吗?这里的人待你如何?有没有…一些非议?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当众呵斥他们。
白复成听着坂本一连串的问话,他的手指搓着杯壁,他笑了出来,点着头,开口说道。
#白复成是要感谢您的照顾了,一开始确实不习惯,现在两年多了,不习惯的,也该习惯了。
#白复成只是…俗话说…
白复成微微一笑,他一歪头缓缓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坂本垂目看着杯子,酒水在杯里微微起着涟漪,他抬眼看着坂本轻声说道。
#白复成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家的土窝好。
坂本愣愣地看着他,他一抿嘴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他深吸一口气,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坂本看先生之意,毕业后已经有了打算?
白复成两个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他的两只手合拢于腹前,手指来回搓着手背,他无奈地侧目看向一旁,开口说道。
#白复成坂本先生有所不知,每个中国人来这的目的从决定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建设祖国嘛。
坂本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一砸吧嘴站起身走到白复成面前,白复成见状也连忙站起身,坂本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尽力维持着自己平和的语气,他轻声说着。
#坂本你的国家能给你什么?吃饱穿暖吗?你可以爱国,当然也可以爱其他的国家啊…因为我们可以给你的更多。
白复成侧头看着坂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眼珠动着,四周逐渐变成黑白色,一把闪着白光的刺刀一下扎向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白复成嘴角动了动抬眼看着坂本说道。
#白复成先生,如果在下的爱国是图国家给我些什么,我想这国还是不要爱了吧,这样的爱实在太廉价,爱是奉献,不是索取,是救人于水火,不是救己于口腹。
坂本突然笑了起来,他从那种隐忍的嘿嘿声转而为仰头哈哈大笑,白复成平静地看着他,坂本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笑得直咳嗽,又往后退着,腰一下撞在桌上依然大笑着,白复成的手缓缓抬起,手指拨过椅子一根根木头,他低下头笑着说道。
#白复成莫非贵国的爱是基于利益与丰厚的报酬而爱?
坂本停止了大笑,他缓缓垂下手,摇着头,他眼中闪着锐利,直勾勾看着白复成,开口说道。
#坂本不…不不…不要误会白复成先生,我没有在嘲讽你的爱国理念,因为我们也忠爱着天皇陛下,我们愿意为他献出生命,我是在说,用不了多久,你爱哪个国家都没有区别了。
#坂本到那时如果咱们遇见了,我会保下你这莽撞的青年…也希望你…能好好为我们服务。
黑白色的人影站在尸海之中,他头顶戴着钢盔,手中握着刺刀枪,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着,大开大合变成了喃喃自语,一只遍布血污的手从尸堆里缓缓举起,他的手指在白日下微微发着抖。
白复成平静而沉默地看着他,坂本深吸一口气,走到白复成面前,他背着手,抬起一只手指向天空,仰着头说道。
#坂本几月后,我就要应天皇陛下的邀约晋升中将,随即就要入部队了,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白复成嘴角动了动,坂本笑了笑,便转身向着远处走去,白复成缓缓侧头看向他的背影,他紧皱着眉头,手指在腿侧发着抖缓缓屈起攥成拳头,坂本脸上的神情变得阴森森的,他的眼珠一偏,脚步愈来愈快。
杯里的酒水涟漪渐停…气泡却开始翻腾起来…
一个人趴在土堆里,手里握着望远镜看着前方,身上的军服脏兮兮,侧脸也满是血污,身边趴着一排排端枪的人。
一个人侧头看着抓着望远镜的人开口说道:“师长,要不您回去吧,盯一晚上了!回去睡吧,我看这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于先词缓缓将望远镜垂下,他深吸一口气,眼里布着血丝,他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士兵开口说道。
#于先词六十四团阵地丢失,大炮全叫那冯军扛去了,我回去睡不着,奇耻大辱…势要讨回。
远处的天空传来阵阵微光,于先词眼角抽搐,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从腰间掏出手枪,他将枪栓一拉,眼神冒着杀气,他左右看着身边的士兵,见远处雾蒙蒙的一片晃动的人影,他怒喝一声。
#于先词给我打!
说罢,于先词一挺身子,对着前方放着枪,随着于先词的枪声响起,无数枪声从阵地传来,无数子弹一瞬间朝着两方涌来。
于先词咬着牙站起身,所有士兵从跃过于先词的身影开着枪向前奔去,几架机关枪在阵地不断冒着火光,随着于先词冲出阵地,阵地几门大炮轰得一声炸响,焦土被炸起,四处冒着冲天的火光。
天旋地转着,于先词浅绿色的衣尾不断起着涟漪,杀声阵天,几个士兵倒在地上,却见无数士兵的脚步掠过尸体继续向前冲去。
随着西北军的士兵接连倒下,不知谁喊了一声“撤!”,便见几个人一下趴在地上放着枪,大片士兵向着远处跑去,夜空中无数绿色,红色的星火划过。
几个架子上燃着火焰,于先词的脚步在焦土之中行走着,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握着手枪,几个士兵蹲在地上翻着尸体,几个士兵扛着几根长枪朝着后方跑去。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他的腮帮鼓起,他有些不解地左右看着,几个士兵灰头土脸头上戴着绷带,绷带上满是血迹地跑到于先词身后,他们大喊一声:“于师长!”
于先词一皱眉侧头看向那几个人,那几个士兵哭丧着脸大声说道:“师长,我们是六十一团的!冯军派了两个师突袭陈庄!陈庄!失守啦!”
于先词瞪大眼睛,他一下转过身看着那几个士兵,那几个士兵看着那眼神浑身发着抖,于先词抬起手一抹脸,他抿着嘴,尽力平复着心情,他一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道。
#于先词你们团长呢…他有没有受伤?
士兵低声说道:“没有,刘团长…打不过…就放弃阵地跑了…”
于先词垂在腿侧的手指一抬紧紧握着手枪,手枪被他的手攥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笑了出来,他低下头小声说道。
#于先词没事儿…不怪你们…你们走吧…
于先词抬眼看着那几个士兵边走边回头得远去,他脸上一直微笑着,见士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荒原尽头,他嘴角变平,缓缓抬起手一挥,一个人跑到于先词身边,于先词眼珠一偏看着身边的人,冷冷地说道。
#于先词去通知三十一旅李旅长,带人反攻,拿不下来我只好去请示蒋总司令了…我…陪着你们去杀头…
于先词脸上的表情平静里透着狰狞,身边的人一点头便转身向着身后走去,一个黑白色的人影在荒原上奔跑着,于先词缓缓抬起手,他的大拇指一拉枪栓,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荒原尽头黑白的身影在日光下缓缓倒在地上…于先词咬着牙,他的脚步在荒原里凌乱地横跳奔跑着,他对着已没有人的尽头不断放着枪…
灰暗的天空星辰移动着,身后的士兵们浑身一抖,他们惊恐地缓缓侧头看向身后于先词的背影,只见他垂在腿侧握着枪的手不断发着抖。
一个人的手中握着布擦拭着桌子,他看着桌上凌乱的物件便放下手中的布,摆着,一双脚步从墙壁后走出,她的手指来回摆着,她的脚步加快一阵一下窜到那收拾桌子的人身后。
她哈哈笑着一垫脚尖双臂伸开一下搂着那人的脖子,她的头轻轻碰着那人的后脑勺,那人笑了出来,微微侧头看向身后,开口说道。
#岳太文收拾完了?
身后的人“嗯”了一声,岳太文笑了笑,双手支着用胳膊肘轻轻一顶身后的人,轻声说着。
#岳太文打扫卫生,身上脏,我去换身衣服,洗洗手,然后咱们就出发。
那人笑了出来,她的头在岳太文后脑勺上来回动着,她缓缓松开手,岳太文转身笑着望着她,他一挑眉抬起手一撩她耳侧的发丝,便转身走向一旁。
那个人背着手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的吊灯微微晃动着,她的眼珠左右动着,她哼哼着歌,脚步在木地板上来回转着,她一低头望着穿着衣服的岳太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万韫羽那是一九三零的夏日,国民政府正值内乱,冯玉祥阎锡山等人成立了反蒋同盟军,于一九三零年五月正式爆发了中原大战,各方势力杀得天昏地暗,七月,我和太文要结婚了,他这几天一直在窃喜着各方势力的讨蒋,他不知道,马上就要失望了。
岳太文的手抻着衣服上的褶皱,他挽着袖子系着领带,侧头看向门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哼着歌,脚步随着哼哼打转的万韫羽,他露出一丝微笑,扭回头去一展双臂,袖子变得平整。
一阵阵白光闪烁着他的侧脸,随着一束白光照在他的头顶,啪得一声,四面陷入黑暗,随着另一束白光亮起,万韫羽出现在他身边,她的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薄薄的纱巾在头顶随风起伏,二人站在台阶上,在两束白光下相视一笑便目视前方。
前方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发着微光的丝丝缕缕尘埃在黑暗里倾斜着飘荡着,又突然被风乱了阵脚,回溯,四散,一声声上海老歌回荡着,在一阵阵杂音中,也消失了。
一个人的一声声回音从二人耳边穿过…
“来!请新郎新娘亲密一点!微笑!三!二!一!”
随着啪得一声,黑暗尽头刺眼的火光闪过,两个人的身影变成黑白色,画面定格,岳太文惊愕瞪大眼睛的神情,万韫羽侧身踮着脚尖闭着双目吻在他的侧脸上。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恢复彩色,岳太文脸发热侧头愣愣地看着万韫羽,万韫羽窃笑着低下头,又目视向前方,四周静悄悄的,岳太文嘴角发抖,他的脸明显红了些,他一清嗓子抬起手一挠脸也看向前方,轻声说道。
#岳太文不好意思再来一张,刚刚的…也要保存…
黑暗尽头再次传来一个人的回音:“小姐,正式点,别开玩笑啦,要亲…回家可有的是功夫哟!看这…看这…笑!”
“三!二!一!”
黑暗里再次冒出火光,火星在半空发着颤飞翔着,两个人的身影变成黑白色再次定格,二人微笑着看着前方,只是两个人的笑不再自然,透着羞涩。
一个木质相框猛地靠近二人的身影,二人进入四四方方的相框之中,随着一个人捧着相框从黑暗尽头走来,相框缓缓下移着,两个人黑白色的身影跟着一同下移,逐渐露出两个人微微晃动的彩色身影,二人的手在腿侧来回碰着。
捧着相框的人走到二人面前,他抬起双手将相框递到二人面前,声音没了拉长,白光让他的五官黑漆漆一片,那人只是淡淡的一句:“祝二位百年好合。”
万韫羽双手接过相框,她侧头看向低着头看相框的岳太文,二人相视一笑。
一阵炮火声传来,一个人手中握着长枪大喊着“杀啊”,几队士兵站起身随着他冲向远方,一阵阵枪声连绵不绝地在荒野中响彻。
一个人的脚步大步在荒原之中走着,他满脸血污,手死死攥着破破烂烂的衣尾,他大步走入一处棚屋,看着于先词坐在床上,于先词的脑门冒着冷汗,牙齿打着寒碜,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士兵,那个士兵一吸鼻子,他颤抖地小声说道。
“于师长…李旅长中弹…负伤…阵地未回!”
于先词眼角抽搐,他嘴角发着抖扶着床板颤颤巍巍站起身,他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士兵,他的手指不断发着抖,凝结指尖的浑浊汗珠滴落在地,他缓步走到那个士兵面前压着声音说道。
#于先词我知道了…照顾好李旅长…我去请示蒋总司令…你下去吧…
那士兵大喝一声:“是!”,便转身向着屋外跑去,于先词侧头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影,他踉踉跄跄退回床边一下坐了回去,他眼珠左右动着。
他的嘴唇微微动着,无声的念叨逐渐变成了喃喃自语…
#于先词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
他的声音愈来愈大,眼神愈来愈阴森,他缓缓抬起头,手掌来回搓着,他的声音愈来愈大,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怒喝。
#于先词杀之!
说着,他的手一攥,汗珠嘣向半空,于先词一下站起身大步跑到桌前一下拿起电话拨着号码,将听筒靠在耳边,他的呼吸声沉重,眼神冷冷地看着前方,一道白光划过蒋中正的相框。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一个人的腿直起大步在地板上行走着,他大步走到桌前一下拿起听筒靠在耳边,说道。
#陈博术这里是总司令办公室,有事请讲…
陈博术嘴角动了动,他的手指划过桌面,他眉毛动了动,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轻声说道。
#陈博术哦…是先词呀,何事,请讲,是汇报前线战况吗?
于先词坐在桌上他低垂着头,黑白色的他在荒野中开着枪大步奔跑着,于先词的手无力地搭在腿上微微摇晃着,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于先词我要杀人。
陈博术眼神发愣,他抬起手一摸鼻子,他侧头看了一眼听筒,又将听筒靠回耳边,有点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
#陈博术什么?先词?你要杀谁?
于先词依然低着头,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地面,他低声开口说道。
#于先词六十一团团长刘天锋无视死守命令,为求保命临阵溃逃,致使陈庄阵地失守,他不死…皆求保命而溃逃者多矣…请你通报蒋总司令我的想法。
陈博术眉毛紧皱,他眼珠一偏听着于先词的呼吸,一声声虎啸在房间中久久回荡着,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博术你可想好了,你把你顶头上司刘峙的侄儿给杀了,梁子可结下了。
于先词笑了出来,他缓缓抬起头,一束白光在他侧脸照着,他笑得格外恐怖,手指一抬敲在听筒上,他轻声说道。
#于先词惧大义灭亲而误三军者…不配当军人,包庇之人,罪责巨大,当连斩之。
陈博术也笑了出来,他点着头,深吸一口气一挑眉,手撑着桌子微微躬身开口说道。
#陈博术你啊你…别扣电话,我去给你通报蒋总司令。
于先词缓缓垂下手,手腕无力得摊开在腿上,听筒垂在他之间,门外一阵阵风将他的发丝泛起波浪,他缓缓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屋棚发颤的草丝。
万韫羽挽着岳太文的胳膊缓步从一处建筑之中走出,万韫羽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宽宽的纸,岳太文侧头微笑地望着她,她笑嘻嘻地念着。
#万韫羽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一阵阵风将万韫羽头顶的婚纱吹得左右起伏,突然间一声枪响从二人背后响起,岳太文瞪大眼睛,一下将万韫羽拽向巷子中,他一下将手枪从兜里掏出递给万韫羽。
万韫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手枪,她连忙将婚书折进衣服里,双手接过枪,岳太文微微一笑,他又掏出一支手枪,轻声说道。
#岳太文又是杜月笙,你怕不怕?
万韫羽垂目看着枪,她缓缓抬起手一下拉开枪栓,抬起头微笑着望着岳太文,她目光坚毅地摇了摇头,岳太文呵呵一笑抬起手轻轻一摸她的侧脸,他另一只手拽住万韫羽的手,二人手拉着手举着枪跑出巷子。
二人一转身对着身后躲在柱子后戴着礼帽的人开着枪,随着接连的枪声响起,二人哈哈大笑着,行人纷纷缩在角落,各个巷子口突然冲出来一队队手持斧头的工人,他们举着斧头逐渐聚集在街道,岳太文垂下手,他哼哼一笑抬手一握仍然开着枪的万韫羽的手腕。
#岳太文走,弟兄们都赶过来了,不用咱们了!
万韫羽侧头一看岳太文,她一点头,二人一转身手牵着手大步奔向远方,岳太文头顶的礼帽被风吹掉,他笑着大声喊着。
#岳太文以后!这种日子多了!
二人的身影掠过一幕幕景物,万韫羽笑得格外幸福,她的手紧紧牵着岳太文,头顶的婚纱在风中上下起伏,她大声喊着。
#万韫羽我不怕!好好玩!我感觉我从来就没有这般活力!
二人的笑声被拉长了,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着,街道上的工人举着斧头朝着开枪的人奔去,那些人惊恐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互相看了看,一下将枪丢掉朝着远处跑去。
万韫羽头顶的婚纱随着风一掀,在天空中飞翔着,与岳太文在天空旋转的礼帽相遇,恰如牵在半空的手微微摇晃,二人的脚步愈来愈远,婚纱与礼帽掉落在地…婚纱被微风一吹遮在礼帽上。
本章完。
中原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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