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离庄不只避开玉修与带离即墨,主要目的是协助大哥和他冤家,现任武林盟主。每每气得牙痒痒的,又顾忌大哥情面,不能对那枉有盟主之名,却成日嘻皮笑脸纳凉的男人算陈年老帐。眾多事务由他和大哥分摊,武林盟主只剩下在场合露露面、讲几句公道话的表皮工夫。歷任盟主他不了解,但现任这位过得很逍遥快乐是铁錚錚的事实。
李勤攸不用太多烦恼,光两个人就够他烦了。远在天边的傻楞大哥,以及不久前碰面的现任武林盟主。
吐出一口闷气,继续在五花八门的春宫文图中找线索。
那男人取笑李勤攸之所以缠黏大哥近乎恋兄,是欲求不满、缺个伴,这次「好意」用春宫书藏匿密信,刺激刺激他自己解决,或是找花娘小倌紓解下生理欲望,看能不能改善体内阳气过多的问题。
于是李勤攸在离开酒泉客栈前,偷偷在茶水下了无色无味的泻药和春药,包准让那个男人欲火过盛又无力作恶。何况大哥远在西域,那男人也找不到对象洩火——除非他不想和大哥在一起了,那倒是李勤攸所乐见的。
李勤攸背对即墨阴冷冷地笑,预防男人倒掉加料的茶水,他经过床铺时也洒些粉末在附近,关门离开时更在内部门把滴上迷香成份的药水,没过多久就会挥发药力,包准他今天不好过。
面对积怨成仇多年的无赖,身上多备点下三流东西准没错。
敢招惹他李勤攸,就要有被加倍报復的觉悟。
「少爷,你有去香水店吗?」誊写到段落的即墨嗅两下,空气中瀰漫一股奇异花香。
「香水?」
「喔,你们应该叫香料舖。」
「没……糟!」推测自己可能被那男人下暗香而毫无察觉的李勤攸立刻跳下床,连忙推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走。」匆匆喊上即墨,离开客栈。
「少爷?」站在客栈门口往楼上看大开的窗扉,即墨不明所以。
「现在可还有异香?」异香附在他身上过久,他不闻其味。
见即墨摇头,他松一口气,暗暗发誓下次碰到那男的,绝对讨回这笔帐!
「可是,少爷……」之前在房间只是觉得有点热,现在却是热到快晕了,明明是凉爽的秋天啊……
李勤攸现在才分出馀力发现即墨脸上的潮红,怕是中招了,瞧即墨的症状,应该是春药。
「抱歉连累你,不用太担心,我带你去花街,很快就没事。」虽然时间还早,不过他相信拿多些银两出来,一定有花娘愿意大白天接客。
「花街?」不会吧!
「怎?」有主子愿意花银两让小廝上花街,可是很难得的。
即墨猛摇头,这太荒谬了!他的心上人要带他去找妓女?!
「你误中春药,如果不赶紧洩出过多的精火,怕你身子受不了。」不死也半条命去了,也不明白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用哪种春药,希望没有附加其他功能。即使即墨未得自己信任,但目前为止也没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更是用心服侍他,和一般小廝并无二样,要是放任他欲火中烧,他内心铁定愧疚无比。
「中春药……不见得需要去妓院。」这话说得细微,不好说大声。
李勤攸皱眉,「我非见死不救之辈。」
「我去厕所嚕一嚕就好了。」
「那是哪?短时间内到得了吗?」
体内热度骤然升高,某地方受药效影响起了反应,即墨闭闭眼,夹紧腿根痛苦地说:「茅厕……」
李勤攸一听就明白即墨的打算,不免得跟着脸红。「跟我来。」
片刻后,即墨推开茅厕门忽见李勤攸就站在不远处,百感交集,不清楚羞怯和气愤哪个多。
他忿忿用李勤攸打好的清水净手,随意在衣摆抹抹。
「为什么你没事?」解决完欲望,理智回到脑海的那一剎那,他想起这个突兀。既然春药下在李勤攸身上,怎么是他这个闻到一点点的旁人中奖,而李勤攸毫无所动。
「可能我内力较深,能抵抗得久,也及时发现没久待房间的缘故吧。」总不能说他刚刚才在某人房间下春药和泻药,预防自己误中而先吃过解药。
可惜解药只剩一颗已让他早早吃下,自己和那人用的药通常都找可信任的特定大夫开,坊间医馆大夫解不了。
还能说啥?自认倒楣?即墨挫败耙耙头发,揉乱脑后发团。
「等等回房收拾行李,我们提早离开,到下一个城镇投宿。」李勤攸未雨绸繆,不想面临更惨的窘境,像是一觉醒来裸身醒在姑娘床上之类的,决定先跑为妙。
对于这项提议,即墨没二话,他也想赶快离开让他丢脸的地方。假若他不愿意还是得走,因为少爷说了算。
十九、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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