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翡翠山庄二少爷李勤攸,从来就不是个良善的主。若非为了抓住耗子尾巴,又何必偽装温吞斯文?
假装之馀拿捏尺度发挥些精明干练,不辱翡翠山庄二少之名,让人放下警觉心,相信自己本性单纯,个性柔软好欺,对方的马脚才容易露出来。
「即墨呀即墨,你当真是初入江湖的小子吗?」密探查不出他的底细,只好他亲自出马。
混进翡翠山庄,偽装憨厚老实好欺负,图的是什么?
他不若三弟好耐性,再没抓到把柄,或许……
「呵。」总之,倒楣的会是即墨。
当即墨回到房间,李勤攸侧躺在床上翻阅春宫画册,见即墨进房,故作哀怨「低语」呢喃:「至于吗?不过想找个人分享心情,讨论书中内容……」音量虽小,能让即墨听得一清二楚。
即墨像隻刺蝟缩了一下,有种芒刺在背的错觉。
他不想讨论春宫书啊……万一不小心起反应,对方又没那意思,怎么办?
于是充耳不闻,暂时拋弃听觉,偽装聋子。
「这招挺有看头的,就是累了些。」李勤攸故意说出内容,发言心得感想,刺激有色无胆的小老鼠。
相处好几时日下来,看不出即墨对他有异心才怪。那些掩饰心情的小把戏,根本瞒不住他。
衣服晾完没事做,即墨捧起半凉茶壶去冲热茶,冲完热茶整理两人行李,故意让自己不得间,别去想不该有的遐想。
好不容易挨到李勤攸就寝时间,在即墨开口之前,李勤攸拍了拍床铺,说:「今晚凉,上床睡。」
以往投宿客栈,两人虽住一房,却不同衾,即墨不是睡桌边就是打地铺,未曾僭越主僕辈份。如今,李勤攸不但处处暗示,还邀他上床……
真的是在勾引他吗?
但一想起李勤攸当时的远望,雀跃心情顿时冷静下来。
搞不好他耍自己玩。
可是,李勤攸会吗?
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好奇,想找个人讨论春宫。单纯的好心,怕他感冒?
在他迟疑的时候,李勤攸动作迅速熄灭烛火,逕自躺进床内侧。
「少、少爷!」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即墨慌了一阵,双手在四处摸索,寻找方位。
「往左,前进三步。」熄灯前事先闔眼适应黑暗的李勤攸出声提点。
即墨如指示而行,脚尖踢到东西停住脚步。
「褪鞋,上床。」
「……少爷,不妥。」内心依旧天人交战中,他不敢动作。
李勤攸暗暗翻个大白眼,伸手扯过即墨往床倒。
「少爷!」羞涩的即墨挣扎起身,却被李勤攸巧劲一拉一放,平躺在床外侧。
「我们都男人,有啥好害羞的?睏觉。」棉被一捲,梦周公去了。
即墨紧张得绷紧神经,肩膀僵硬,不敢放松。
不久后听见身旁人的低稳呼息声,他不知道该哭还笑。
幸好两人没发生啥事,也难过……李勤攸睡得这么熟,代表对他放心,也是没放在特别的心思上。
他果然是单恋中吗?唉!
胡思乱想好一阵,才在连日赶路累积的疲惫中昏睡去。
即墨一进入梦乡,李勤攸的浅浅呼声就停了。他睁开眼,手指悄悄往即墨腕间探去,搭上他的脉搏探测。
虽然很隐密,感觉得出有服药加以隐瞒,导致脉象紊乱,但他不会错认的。
三天前还摸不出,现在冒出点头绪来了。
「果然有武在身,还想骗谁呢?」目光骤暗,倂射出一丝冷光。
至于为何没继续服药,而让习武脉象浮现,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
即墨啊即墨,你大难临头了。
李勤攸平日温和的粉唇,弯起冰冷无情的角度。
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来硬的!
十三、软的不行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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