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BL小说
首页配角 【20】

【20】

    大概是七岁快八岁吧?我记得以前在青岛时,总被隔壁的孩子欺侮,「小熊猫黄子韜!长的这么乾乾巴巴的……瞧,他瞪我哪!」
    我咬着唇,小时候我并不高大,甚至比同龄的男孩子还要矮小些,那时被嘲笑的我,只是无助的跑了回家。
    一进门,连「我回来了」都没有说,空气中只听见「啪」的一声,就将自己锁在这个房间中。
    「韜儿,怎么啦?」奶奶的声音从门外闷闷的传来,我抬眸望去,随后却赌气的将头埋入膝上。安静片刻,我缓缓的抬起头来,随后跳下床,倚在门上听闻。
    「啊!」不如何时,我一阵倒卧,头便磕在了奶奶的鞋子上,「……调皮。」奶奶将我扶起来,细细的拍了拍我的衣服,「今天又是谁骂你啦?」她问着,我却有些无语。
    「韜儿啊。」她唤着我,用她已稍稍沙哑的嗓音,「奶奶让你去练武术,好不?」当时自己一定很蠢,都不知愣了多久,才只是垂眸而不回答。
    奶奶只是瞧了瞧,随后伸出双臂来拥抱我,她拍着我的头,身上还有嶗山那儿的百合香,「只要你变强大了,别人便不能再欺侮你了。」
    于是,我开啟了八岁就练武术的生涯。记得别人总是玩耍时,我就在自家庭院反覆练习着老师给我传授的招式,为了能让自己变强,我从不对自己心软。
    爸妈有时看我练的满身伤,也会问几句,但我总会听见奶奶说:「韜儿还小,能让他锻练自己是好的。」一开始,其实我并不喜欢武术,但为了能让自己变得强大,我选择喜欢它。
    而现在,我却用我喜欢的杀死我爱的。
    昨天半夜时分,我就已经偷偷离开了宿舍,身上只带着自己储存的一些钱而已。我知道,明天来临,我就会被抓。
    如果自己坐以待毙的话。
    我慢慢走,想着也没有人会知道我已经离开。最后,我倚在宿舍附近的桥边,看着熹微的晨光升起,阿,原来这就是开始阿。
    而这个升起的晨阳,则是倒数我生命的开始。
    空气中还带着些濡湿的气息,我歇息着,闭上眼睛,享受着什么事都不用做的感觉。开始回想起,我用刀刺进钟大心脏的时刻,那彷彿是神圣的,只为了我。
    ……和他。
    —「你爱他吗?」
    我的眼眶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当时lay哥那样问着我,我却没有回答。
    其实我挺想和他当面说的。
    我爱他。
    「怎么不当面和我说呢?」
    下雨了。
    那是种带着潮溼气味的雨,散落在地面上,跳起的滴答声像是在飞舞。我听见他温暖的声音,心底颤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睁开我的眼眸……
    我看见了,他就在我身边。
    我凝视着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怎么不当面和我说呢?」他再一次问着,扯开嘴角对我笑了笑,面颊上还有被殴打的痕跡。
    「你不会爱我。」我很诚实,真的,「就像你不爱总是保护你的灿烈那样。」我听见雨声越来越大,左手臂溅上老天的眼泪,祂在为谁哭泣,其实我不知道。
    钟大依旧穿着那日的黑色毛衣,那血还安静的躺在上头,宛如我所形容的花儿,挺美的。
    挺美的。我总是说他美。
    就像崂山的那青岛百合,橙色的外表让我联想到他在中国的暱称,橙子。
    可惜他喜欢的是香水百合。同样是百合,但就是不一样。
    就像我们都爱他,但对待的方式不同。
    他缓缓的看着我,任由面前的水流衝破我们之间的沉默,「我在这里得到了自由。」他说着,好像有些欣喜,「我不再被困住了。」
    我用人们都说魅惑的眼眸朝他望去,他依然沉静,像初见他时,那种可远观而不可褻玩的感觉。我拉紧了膝上用来遮盖的外套,那是他的。
    就是他死时,我带走的那件。
    「……那很好阿。」我垂眸,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置身事外,「你可以唱歌、浇花、整理自己的衣服……嗯,挺好的阿。」此话一出,我竟才发现自己了解他那么少。
    「……tao。」他唤我,我不敢抬眸瞧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骯脏阿?」
    我轻搓着羽绒外套,上头已经没了他温暖的体温,反而有种异感的阴冷。此时,只是反覆思考着,我可以答什么,回什么……
    「……你是这世界最纯洁的灵魂。」闷闷的声音使我意识到自己的唾液止于喉咙里头,我抬眸,终于迎上他那看起来恐怖……
    却又柔和的脸庞。
    他笑而不语,彷若是那天上纯净的白云,一尘的不留痕跡。不知何时,我抬手想抚上他那受伤的脸庞,身后的雷声却又震醒了我的理智。
    我蜷缩于外套里头,许久,才敢抬起头来。
    钟大不见了。
    伴随着雨停的时刻,一顰一笑全被我收纳于心底,而他仿若化成一缕轻烟,雾雾地被我的胆小给挥散去。我起身,探头于桥上。
    雨停了。
    他走了。
    我想起了mama时期,主持人总会要我们介绍自己的特异功能。
    —「我是chen,我的能力是,雷电。」
    ……原来哪。
    所以雷声出现,你就消失了。
    「……那,我能不能也让时间暂停,就停留于,你存在的那一刻呢?」我问着,却只有带走钟大的水流回答我,真的……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他的。
    我想问他在天堂过的好不好。
    我想问他有没有爱过我。
    我想问他被塞入桶子时会不会痛。
    我想问他当我杀死他时他是解脱的吗?
    我想问他来生能不能再相见。
    ……我会变成天使,会武术的天使。
    我会保护他,不再只是迷恋他的身体。
    真的……
    是夜晚。我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醒来时头昏脑胀,今天之内都还未吃饭过。打开了手机,看见了成员们的来电,倏地,我快速的将它关机。
    发现了吧?我就是那个连对自己都不坦承的人。
    我看了看面前的水流,有些艰难的站起身,似乎有那么一点迟疑,但是又被我的理智给拂去。
    ……嗯,这儿的水,不好喝。
    我极力嚥下那夹杂雨水、水沟水……嗯,其他我就不晓得了。难忍的将它好好的成为我的粮食。
    此时,我其实最想起的是suho哥。他和钟大的过去起初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他挺恨钟大的,不过自己也不能否认,他大概是既钟大之后,我最喜欢的人。
    粉丝们都以为我和kris哥较为亲和,我不意外。我是崇拜他的,但又和suho哥的那种感情不一样。
    但是,我却利用了suho哥对我的宽容,把他给我的手套……
    用来杀死钟大。
    然后,又将手套放置回他的抽屉……
    想嫁祸他。
    真是卑劣。我心想着,但其实心底并没有真心悔过。
    因为兇手是我,不是suho哥。
    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下意识的,我又望向右方的位置,希望钟大能再出现一次。生命的尽头,在我杀了钟大后我就很清楚,阿,我忘了,还有xiumin哥。
    ……他会发疯,都是我害的。
    「……你?」xiumin哥开了门,看着我,随后愣然的指着我偷藏在口袋里头的染血手套问道。我向外探头探脑,随后利用优势快速捂住他的嘴,将门紧实关锁上。
    他「唔、唔」的求救着,我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随后,他慢慢缓和下来,我才放开他的嘴。
    「……那是什么?」他看起来似乎也很惊讶,压低声音问着我。我面无表情,随手将手套丢置于书桌上,「……别问。」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靠近我,「tao,你得老实……」随后,耳边浮现了一问句,「……你、你是不是兇手?」
    只见我似笑非笑,默默将我和他的距离拉开,随后笑问他:「……哥,你觉得呢?」闻言,他圆润的眼眸顿时放大了好几倍,「你疯了吗?」
    「我疯了?」指着自己,我这样问着他,「这屋子里的人,哪个正常过?」靠近着他,能感受到一丝在空气中茍延残喘的冷静,「……难道你,就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吗?」
    他望着我,如同受惊的小白兔,「……我、我又做了什么?」嚥下紧张,xiumin哥白皙的脸庞瞬间胀红,我看着,顿时有些错觉。
    彷彿,那个录音器不是他录的。
    睨了睨他,再也无须多说,我走出房间,只是觉得虚偽。
    那个搁在自己桌上的logo戒指,是xiumin哥的。
    为什么?
    因为上头的logo—是冰。
    和我谈话后的隔天,xiumin哥的精神状况变的很不稳定,他时而笑、时而哭、时而恐惧、时而安静。
    夜里,我总是睡的不安稳,因为xiumin哥会在半夜时,就一直盯着我。什么都不说,那空洞的眼眸,令我感到全身鸡皮疙瘩。
    到现在,我依旧无法理解xiumin哥录那音是什么意思……
    可是,恰巧的,成就了我愤恨的理由。
    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抢夺了的感觉,kai居然和我共用钟大的身体。
    —「来吧。」
    —「你挺想杀我的,不是吗?」
    他早就知晓我蹲在那,却不出声,如果他出声,他就不会死。
    而我,也不会杀死他。
    今晚,我依然还在怀念钟大。
    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
    我还能躲多久呢?
    「你是个通缉犯,黄子韜。」我闭上满是疲倦的眼眸,睡前,对自己这样说。


同类推荐: 把男神操哭的可行方法穿成了炮灰男配大禁婆掰弯我的钢铁直男同桌冥王大人,晚上好我有一座恐怖屋太子叶绍不穿胸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