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孙毅霖一下课出教室就看到秦逸恩倚在栏杆旁滑着手机:「你又翘课喔!」
一听到孙毅霖的声音,秦逸恩马上收起手机,快速地拉走孙毅霖:「先不要问我为什么跑那么快,有事情就对了!」
来不及问为什么,孙毅霖就被秦逸恩拉着跑,直到进了最安全的美乐蒂社,把门关上之后,孙毅霖发现美乐蒂社的学长姊都在,而且气氛非―常的沉重。
「怎、怎么了吗?为什么气氛怪怪的?」
「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是要跟你说,非常非常的恐怖!」小静严肃着脸。
看到小静的表情,孙毅霖从脚趾到头顶打了一个冷颤:「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们都接到一封由同一个陌生人传的简讯,以他的语气和我们的推断来看,他应该是你的追求者。」小静说。
「嗯,我们早上一来,在社办门口放了一个信封,我们也同时收到简讯。简讯的内容太无脑就把他给删了,但信封在这里。」美乐蒂社的狮子说:「奇怪了,我跟你又不熟,我怎么也会遭殃啊!真衰!」他起身把信封交给孙毅霖。
被这么一说的孙毅霖有点吓到,他接过他手上的信封,摸起来还真厚,封条也黏得好好的。打开一看,目测大约有二十几张吧!全部都是男人的不雅照,孙毅霖当然吓到啦,照片散落一地。
小静和秦逸恩看了一眼地上的照片,也吓到了:「靠!哪个死变态!」小静骂了一声。
孙毅霖还处在惊恐当中,秦逸恩关心的拍拍他的肩:「还好吗?」
孙毅霖用力闭上眼,摇头:「没事。」
秦逸恩捡起照片,看看有没有小线索可以抓出这个不要脸的死变态,翻了几张之后,秦逸恩突然出声:「小静,你过来一下。」
在一旁安慰孙毅霖的小静看了一眼秦逸恩:「找到什么了吗?」
他拿起三四张照片:「这个人右手臂上有刺青。」
「刺青?」小静疑惑:「在学校里面有刺青的男人那么多,你要怎么找?」
「是很多没错,只不过要找到一模一样的很难吧!」秦逸恩问孙毅霖:「只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得罪其他人?」
孙毅霖果断的回答:「没有,平常我不是跟室友在一起就是在上课,除此之外跟我相处比较密切的也就只有小静学姊和逸恩学长你而已。」
「这样啊……」秦逸恩想了一下:「我本来想说既然会做出这种事,有三种可能性,第一就是我刚刚说的得罪别人;第二就是他注意你很久了;第三种的机率比较大,相对的范围就比较小,他很有可能是国乐系的学生。」
「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观察周遭男人的右手手臂有没有这样的刺青就好了。」秦逸恩简单的下定论,也顺便把照片不雅的地方撕到只留下刺青的一小部分。
「好了,我们也会帮你观察的,你就不要再害怕了。」小静摸摸他的脸。
孙毅霖接过照片,对着小静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学长学姊再见。」
「我陪你回去吧,这样比较安全。」秦逸恩说。
孙毅霖原本想拒绝,半晌后还是答应了:「好。」
「他在你那边工作的怎么样?」小静问
「还不错,感觉他还满开心的。」秦逸恩微笑。
「你笑容变多了。」小静盯着秦逸恩看:「你知道吗?」
秦逸恩摸摸自己的脸:「有吗?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小静摇摇头:「不只这样,你也不翘课了,不是吗?」
「好像是耶。」秦逸恩微笑:「我的大三可读了真久,今年都二十七岁了。」
「你才知道!你根本大叔!」小静吐槽
秦逸恩有点不服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一岁资歷浅薄的大三生,你竟敢跟我这个留级六年的学长大呼小叫?」
好吧,这下小静不能反驳什么了。
气象报告说这一整周都会有豪雨,但孙毅霖还是坚持下课后去咖啡店上班,他那副瘦弱的身子哪禁得起风吹雨打,衣服还是一样全湿,而且湿到有点彻底。
还没走进巷子,他就看到秦逸恩一个人撑着伞坐在店门口,这种景象让孙毅霖一直很好奇,因为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是只要一下雨,秦逸恩就会这样坐在店门口,双眼直视前方。就算是大晴天,秦逸恩也会坐在店里面那个有放一张『不提供使用』字卡的位置上坐着。
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他蹲在外面是选择下雨天,大晴天他就在屋内,一般人应该都是相反过来的吧?
孙毅霖走向秦逸恩旁,秦逸恩馀光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就知道是孙毅霖来了:「不是跟你说雨太大就别来了吗?」秦逸恩起身:「先进来吧,还没开始营业。」
孙毅霖跟着进到店里,暂时远离那些狂风暴雨。
他俩走进那间休息室,孙毅霖把东西放下来,幸好书包是防水的,里面的书没事,但衣服不防水,反而还吸水,搞不好脱下来拧一拧还可以挤出半桶水。
「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吹风机。」
全身溼透的孙毅霖不敢坐下来,只好站着等秦逸恩回来。
之后就看到秦逸恩拿着吹风机和毛巾走进来:「你先自己用一用,好了再叫我。」秦逸恩又走出了那个休息室,门轻轻的关上。
孙毅霖把上衣脱掉,用吹风机微弱的小风慢慢吹。
秦逸恩在门口,原本想要问还需要什么,手还停在半空。他从门缝中看到一个完完全全佔据他视线的画面。
孙毅霖的背,有一条大约二十公分的疤从右肩到左腰划下,那疤看似有了好长一段时间,有着缝合时留下的小肉芽,可能是因为孙毅霖皮肤白的关係,顏色感觉特别深。
「好好好,快好了忍耐一下。」
「好痛好痛!逸恩,你小力一点啦!」
秦逸恩傻在原地,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总觉得一切都巧合得有点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他看,孙毅霖转过头:「学长,怎么了吗?」
秦逸恩马上转回现实:「没、没有,还需要什么吗?」接着秦逸恩确确实实的把门关上。
他走进吧台,沿着后方的墙壁缓缓蹲下,总觉得胸腔某个地方痛得难受,一切都太夸张了,他根本来不及接受。
「欸,我明天要跟学长pk耶,你还没有看过我打球,要不要来看看?」allen边看电视边问坐在书桌前的孙毅霖。
「几点?」
「下午三点多吧。」allen说。
孙毅霖翻了一下课表,明天下午没课,可是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去秦逸恩那里的打工:「我要打工耶。」
「打工?喔,你是说去那个很帅的学长他的咖啡厅打工吗?」
孙毅霖将椅子转过来:「对啊,我有跟你说过吗?」他忘了他有没有跟allen说过了。
allen愣了一下:「有吧,我记得你又说过。」
「所以明天可能没办法去看你比赛,下次吧!」孙毅霖说。
「好吧……」可以听出他失望的语气。
二月的冬天,夭寿的冷风咻咻吹。
在这种要命的天气里,大家都跑来咖啡厅喝杯咖啡暖身。当然,苦了孙毅霖这体弱的孩子,又非常巧合的孙毅新啥时不去英国度蜜月非要寒假去,说英国冬天下雪比较有浪漫感觉。在这种需要忙翻天的时候,感冒了。
家里空荡荡的,孙毅霖的心也空空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那个暱称真真的女朋友好不容易跟他通了大学生活以来第一通电话,却是跟他说明天她跟「朋友」要去咖啡厅光顾,等她来之后,孙毅霖看到非常残酷的一面―她居然跟那个男……生朋友手勾着手走进来。幸好孙毅霖的脾气好,如果是秦逸恩,八成会在新闻版面上出现『疑员工女友出轨,某咖啡厅老闆不顺眼大打出手』的新闻标题吧!
孙毅霖的头痛爆了,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后来还是安全的走到房间,连人带拋的把自己丢在床上,然后不知怎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我只是像女生了一点。」不,不是一点,他的长相是会让女性朋友想去韩国一趟的那种不予置评的漂亮。
听得出来他在说他女朋友的事。
「我只是想找个情感的依附而已,不喜欢我可以直说啊……」眼泪浸湿床单,他觉得湿湿的有些不舒服,准备想坐起身,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当那个「呕」的感觉已经卡在咽喉,他翻下床衝进厕所。
但吐了半天还是只有酸水,就只是在乾呕。觉得有些燥热,他脱掉了上衣,接下来裤子,脱到一丝不掛,爬进浴缸里面,水龙头转开冷水,等到水已经放到他胸口,他才关掉。
你想想,这种天气泡冷水,打击应该不小吧?
脑中响起五月天的<天使>,这是他的主题曲,他哭者嗓唱着:「你是天使,你是天使,你是我最初和最终的天堂……」
原本已经感冒了,又泡了冷水澡,病情加重的孙毅霖隔天照样去咖啡厅找秦逸恩,似乎忘了秦逸恩交代他今天公休。
看到孙毅霖苍白的脸色,秦逸恩视线从勿忘我转到他身上:「你还好吧?」
「今天没有营业吗?」忘的可真彻底。
秦逸恩看他的样子不太对劲,把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温度可烫得吓人:「你发高烧了!你不知道吗?」
摇摇头,他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往前倒,幸好秦逸恩反应快把他扶住,才没一头栽进勿忘我里面。
秦逸恩有些不知所措,在那边醒醒叫了半天,也没叫出个反应来,后来直接开车送急诊了。
第六章 为什么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去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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