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沉不知道该不该把关于靳夫的传言告诉冬笙,毕竟他并不是当事人,这样在背后嚼人舌根说不定会引起冬笙的反感。
于是他只是陈述一些事实,“靳夫之前是在京农大任职教授的,这个你知道的吧?后来才引进到我们学校。”
冬笙点点头。靳夫此前是京农大的本硕博连读生,博士毕业后也就留校工作了,照理说他会一直留在京农大。毕竟那里的平台更高一些,资源也都更适合他。
“他从京农大离开,是有原因的,不过面上的原因说的都是因为他未婚妻是庐城人,所以他才到N大来。”姜煜沉继续说道,“我听过一些消息,不是特别正面的。”
说着他望向冬笙,她的眸色很平静,似乎是在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姜煜沉还是犹豫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从学术成就上来说,靳夫的确成果不错,是够格做一个博导的。倘若此时说一些别的,怕是会有诋毁之嫌。
冬笙见他停下来,思忖着他所谓的“不是特别正面”代表着什么意思。
她平时来往于实验室,极少进行社交,所以倒真是没有关注太多学术科研以外的传言。
难道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么?想到这,她眉头稍稍聚起。
“不管怎么样,选导师实际上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姜煜沉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到时候不止是导师考察你,你也要考察对方。如果觉得哪里让你觉得不合心意的,果断放弃就好。毕竟学院里茶学方向的博导还是不缺的。”
冬笙沉默了一下,眉峰敛着,心里有些不安。
话是这么说,可她毕竟是明年就要毕业的人,真担心将来会被卡毕业。
姜煜沉见她面露愁容,决定换个话题缓和一下。
“听冯院长说,你和心雅的感情特别好。”
冬笙点点头,表情舒展一些,“可以看做是我的妹妹。她真的很可爱,又特别聪明,学东西也总是很快。如果不是有先心……”
她眸底带上一抹失落之色,“如果不是有先心,她的父母应该也不会抛弃她吧。”
说起这个,又叫她想起自己的身世。心雅被送往福利院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先天性疾病,可是她是个健康的孩子,她被抛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因为她是女孩?
冬笙总是不想把事情想得过于糟糕,然而很多事实她不得不去面对。
姜煜沉见她的表情越发的沉重,意识到自己这是选择了一个更加不轻松的话题。
他大概知道冬笙和心雅一样,都是从很小就开始进入平南福利院的孩子。
冯佩兰在微信里还拜托他多帮衬冬笙一些,其实不需要冯佩兰开口,他就已经很心疼她。
姜煜沉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外公就已经是院士,父母一个是高知,一个是商业集团总裁,可以说他从来没有机会品尝人生疾苦。
但是冬笙不一样,她的出身就已经注定她走过的路比一般人要艰难许多。
所以他对冬笙,有心疼,更多的是敬佩,仰慕,折服。
他都没法想象,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是如何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她一定遭遇了许多的困境,但是她都扛下来了。
想到这,姜煜沉的心里一阵阵扯着发酸发疼。
“我有个发小在省人民医院外科,我先托他问一问,如果省内没有太好的方案,到时候就去北京或者上海。”姜煜沉很坚定地说道。
“谢谢。”冬笙稍稍放下心中块垒,“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这个真是……麻烦你们了。”
她之前带着心雅咨询过医院,了解了大概的治疗方案,手术很大,难度不小,主要是费用也令人头疼。
她相信姜家有这个实力,但总归是欠着对方了。
“费用的事情,你宽心。”姜煜沉安慰她,“而且,我们不是已经签署了助养的协议了么,心雅将来进了姜家,也会是我的妹妹。这些都是我要为我妹妹做的事。”
冬笙被他的真诚感动到了。
或许她也是在隐隐期待着有家人支持帮扶的感觉的。
车窗外,常绿的落叶乔木立成挺拔的模样,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快速的倒退。
冬笙在心底无声的叹息,莫名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滚。
她有很久没有这样释放自己的脆弱和愁绪了。
对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来说,坚强和清冷是一种自我保护。
但是在姜煜沉面前,她总是无意识地就卸下了自己的防备,或许是因为,他周身总是萦绕着温和柔软的气息,他不像那些男人,冷硬得像石头,总是带着什么目的的接近。
车里很安静,赵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两人,然后默默地打开了车里的电台。
“在风中奔跑,麦田无垠, 孤独的心,勇气在燃烧, 我追逐梦想,星星在眨眼, 像鸽子自由,飞翔天边。”
悠扬的旋律顿时洋溢在整个车厢里。
冬笙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起来,“夜晚的星光,照亮我的路, 虽然孤独,却有信仰支撑着我, 每一次跌倒,都是一次机会, 像麦田的浪潮,我会再次站起。”
她的声音轻柔而明亮,如同山间清泉,清澈得不带有一丝杂质。
姜煜沉静静看着她,仿佛在凝望一副伟大的艺术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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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不是现实中的歌,是我自己写的歌词 = =。
被他的真诚感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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