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我累得抬不动胳膊,去卫生间冲澡都困难,站不住。有点太放纵了,不过南思齐比我想的体力还好,我没有哪天是不放纵的。
就是洗澡,也得带点颜色才行。身下的液体干干湿湿个没完。
“好像要个大浴室玩浴室play。”
我就口嗨一下,反正不可能去赚钱的,赚不到。
睡前最后看了眼消息,除了ley又不死心喊我出去喝酒外,还有主任发来的消息。
【都是熟人,到时候直接联系就行。就是之前调走的宋初然。】
我手一颤,没拿住手机。
“怎么了?”声响引得了南思齐注意。
“没什么。”
隔日我开车去了机场,提前在外面候着。宋初然已经给我发了消息,告诉我具体到达的时间。
和平分手,自然也没有删好友拉黑那一套,放任对方躺在好友列表里,上一段对话还是发生在分手时她叫我出来谈一谈。那时矛盾确实是有的,我以为谈一谈就好了,结果只等来一句话。
“祁念啊,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也没说不合适在哪,但我知道我们的确不合适。四年,她都从小宋干到宋经理了,我还是那个小司机。
也不全怪腱鞘炎,是吧。
手机铃响了,我以为是宋初然下飞机了,拿过来一看才发现是我妈打的。大前天、前天、昨天她都打来了电话,这是第四个。
我把电话挂了,然后趴在了方向盘上。
没一会车窗被敲了两下,我以为是当别人路了,抬头一看竟是宋初然。
嗓子像是糊住了,我呆了一下:“怎、怎么不发消息啊?”
“反正我也认得这辆车。”她坐在了副驾上。
我没忍住挺了挺脊背,心想她怎么不坐后座。她一动我就一个激灵,可宋初然只是给自己系个安全带。
宋初然还是和原来一样,不会流落出太多感情,就算升职回来让前任当司机,她也不会嘲讽我。没有工作上的交流,也没有恋人的身份,她和我都没什么好聊的。
“你没怎么变,还是和原来一样。”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把心声哆嗦出去了,结果这句话是宋初然说的。
我当然和原来一样,拿着最基础的工资当临时工,哪用得着往哪搬。平时话不少还爱呛人,一遇上宋初然就不会说话。我不作声,开车把她往大酒店带,领导早就给她预备了接风洗尘的酒席。
“不一起去吗?”到地方后宋初然问我。
我心想这档次的酒席有我个司机什么事啊:“我不去,晚上还有别的事。”
宋初然随口一问似的点点头,拿着东西下车了。
心烦。
手机铃响个不停,外面的鸟叫得难听,绿化带里的植物居然是羽衣甘蓝。
我心里躁得慌,给ley发了消息。
【走,出来喝酒不?】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AA】
本来想买几罐啤酒喝,可ley说光喝酒没意思,拉着我要去逛吧,我不想花钱来着,但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坐在了一大堆不认识的人中间,开始摇骰子玩游戏灌酒。
喝了几轮后我开始上头,游戏没输也想拿着杯子往嘴里灌。ley一开始还笑着起哄,见我脸越来越红也不敢劝了,拉着我从人堆里出来:“怎么了你,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就你是奔着喝进ICU去的。”
“别把我送ICU,去不起,喝昏迷了直接拉去火葬场。”我一张口眼泪就掉下来了,啪啪往杯子里砸。
“怎么了这是?”
大脑的思考能力在退化,我想不到回答她的方法,就没有回答,跌坐进沙发里给南思齐打电话。
“喂?小眼镜,来接我回家。”
“……你在哪?”
我一哆嗦,就算差不多醉了也能听出这是宋初然的声音,我赶紧说了句打错了然后把电话挂了。再打的时候确认了好几遍联系人的名字。
“南思齐吗?来接我回家,地址发你了。”
我闭着眼睛歇了一会,然后又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你还喝?”
我倒酒的手顿了一下,这杯酒的价格开始在我脑内晃悠,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脑子钝住,胆子就大了,倒酒的手只是停了一停就继续。
我说我心里难受。
南思齐来得很快,在我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我,刚巧抚住了我差点打翻的杯子。
ley没见过南思齐:“请问你是?”
“我……”
南思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帮她说了:“是我一个妹妹。”
如果大家都是直女,那妹妹就是妹妹,可惜我不是,这个妹妹听起来就没那么单纯。但现在不是聊八卦的氛围,ley什么都没多问,只是抓住我又要灌酒的手:“行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放纵。”
“你就别管我了,我还没喝醉过呢……反正有人接我回家。”
ley没再多说什么,放开了阻止我的手。
“总之不是因为宋初然……才喝这么多的。”我嘴把不住门地说,“我、我可没有嘴硬。失恋的时候都没喝酒,现在还为了她破哪门子防啊对吧?就……就是想喝,没谁什么事,就是心烦。”
“祁念,别这么幼稚了。”
我愣了,ley不会说这种话,南思齐也不会,只有宋初然会这么说我。她来了?我环视一圈,没有,她怎么可能来,这是她分手那天说的。
我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的家,一路上迷迷糊糊的,非要出租车师傅抢司机的位置。回家后吐了一次,反倒清醒了不少。
南思齐蹲在我面前,帮我把鞋脱了换上拖鞋。
“你怎么和妈妈似的。”我打趣她。
其实记忆里没有我妈帮我换鞋的片段,只有我耷拉着鞋带又系不好,哭哭啼啼跟在她身后的回忆。那时候我妈嫌我烦,不肯哄我,我哭着求她哄哄我,她却说你不哭了我再哄你。
心情突然变得很快,是酒精加强了我情绪的波动。“我不幼稚,我都二十四了。”我反驳着自己的回忆。
对着空气控诉了半天,看到南思齐依然蹲在地上,突然想起她在床上流眼泪的模样,又说:“你才是最幼稚的。”
她不回话,我有点不爽,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这时候该说什么才能让我顺心,但她不说话就是不喜欢。兀自皱了半天眉,盯着南思齐看了许久,我又悄悄原谅她了。于是抓着她的衣领子,将人提溜起来:
“来亲亲嘛。”
南思齐抵着我的肩,没有亲过来。“你……你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我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傻了当然知道她是南思齐。但怎么了,我认不出来就不和我亲了吗?
我决定逗逗她:“你是谁啊,是谁啊?”接着学着ley的样子眨眼睛,不过我不确定我的面部肌肉在酒精的麻痹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可能真的很丑吧,因为我凑上前时又被南思齐躲开了。
“……”
“你是谁都不能拒绝我。”我拽着南思齐按到床上,跨坐在她腰间。
这种无理取闹的发言连我自己都觉得愚蠢,又不是一掷万金的人物,装什么霸道总裁。可我就是生气,我气南思齐拒绝我,我说过不接受可以拒绝但那只是说说,如果她真的拒绝我就会不爽就会生气。我想她陪聊陪睡哄我开心,在我寂寞的时候挑起话题,在我不需要的时候安静地呆着,就像花十块钱买东西也想要十年售后的吝啬鬼。
其实我清楚得很,我就是幼稚。喝酒不是因为失恋,是因为我不愿接受我在宋初然面前依然怂得不敢说话。她越是光鲜亮丽一路升职,越衬得和我分手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我受不了她那么成功那么平静,我曾经因为她哭得撕心裂肺,但对她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我是个混蛋,在宋初然面前抬不起头,就趁着醉意在南思齐面前耍赖。
我开始解南思齐的扣子,解不开,因为她穿的衣服就没有扣子。我更恼火,想扒她的衣领,却被南思齐抓住手动不了。我又不敢真的怎么样她,三千块不是一笔非我不可的费用,我怕南思齐真跑了。
“刚才还抱着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我后悔没有喝得更醉一点,想一闭眼直接到明天早上。恍惚地从她身上翻下来,不想再烦她的时候却再次被南思齐搂着肩走不了。
南思齐看上去比我还委屈:“我是南思齐啊,不要认不出来我。”
我愣了愣,没忍住笑出来。“南思齐,南思齐南思齐……我当然知道你是南思齐。”又把她拉近到一个暧昧的距离,“逗逗你不行吗,真信了?”
她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移开了视线。
“好了南思齐,现在可以亲我了吗?”
再亲过去时南思齐没有躲,我如愿以偿地含住她的两瓣唇。我知道我浑身都是酒味,但我就是要靠她靠得很紧,就是要在接吻时伸舌头。
我又开始解南思齐的扣子,这次她帮着我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依然是不好意思,抓着床单的指尖发白,但没拒绝我。我用她的短袖捆住她的胳膊,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南思齐被迫挺着胸,就像在迎合我。
我把脸埋在她胸前,她接纳了我,除了轻不可闻的呻吟没有发出其它声音。最后她给我例行的晚安吻时用手掌住我的脑袋,我才知道原来她自己挣脱得开。
我……我望着她注视着我的双眼,心里产生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我想南思齐真心喜欢我,因为她看上去比我以为的还要好骗。
幼稚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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