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能怪闻溯,真的。
谁能想到敲了半天都没开的门因为她无意间拽了一下把手就开了,更别提分明她没用多大劲,把手居然在她手上断掉了。
一边冲着蜷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美人木着表情打招呼,闻溯一边手上暗暗用劲想把门把手给塞回去。
两人这样各怀心事的对视并没有持久,温弥亚率先低下头把自己的裙子扯下去遮住光裸的大腿,闻溯也偏开视线专心当修理工。
在她苦恼于如何合情合理挑起话头时,温弥亚沙哑着声音问:“你来做什么?”
闻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疲惫和抵触,这与平时学院里的他完全不同。
从烦人又黏人的傻白甜到现在面前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omega,女beta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原来发情期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你发情了。”不懂含蓄情趣的闻溯很直白地说,并且放弃了那个安不好的门把手,向前走了几步。
在足尖堪堪抵到他的裙边时,在地上软得像摊水的温弥亚忽然动了,他撑着手掌向后挪了挪,距离不大但意思很明显。
被莫名其妙嫌弃的闻溯蹲下身,目光在他被发丝遮挡的脸上逡巡,这样疏离淡漠的神情更适合这张眉眼略冷的脸。
之前她每次看到他笑得灿烂地靠近自己时总起鸡皮疙瘩,在心里默默吐槽有些人看起来就是天性不爱笑的样子,笑得再怎么甜美也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做牡丹花下鬼,怪可怕的。
“我是来帮你的,”闻溯谨记她现在的人设是好心傻白甜女beta,对待忽然叛逆的小o就应该循循善诱,“我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情侣,你发情了我当然要来看——”
“出去!”凌厉的语气宛若尖刀划破丝绸。
“什么?”
他身上掩盖不住的攻击性让闻溯大惊,她以为按温弥亚的演技他们怎么着也得谦让三次,谁想到他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早早破防。
“我不需要你,出去。”温弥亚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侧躺在了地上。
如果说在一门之隔时他还能控制着不让自己去开门,现在看到闻溯后身体里叫嚣着的渴望却是止也止不住。
他恨这种对她似有若无的依赖,就像恨那个被虐待后还是乖乖顺从父亲的母亲说过的话。
“omega离不开他的alpha,”母亲流着泪,与同为omega的儿子同病相怜,“我试过了,可我真的离不开你父亲。”
在他分化后母亲向他不停忏悔、道歉,可那又有什么用,已经成为了omega的温弥亚不能责备她,就像不能责备母亲生出自己的生殖腔一样。
在被那些轻佻下流的alpha骚扰时,在父亲得意洋洋地撕毁自己的裤装后,母亲小心翼翼地把裙子递给他时,温弥亚最想恨的还是闻到信息素后会隐隐发热的腺体。
被轻轻触碰的脸上传来让人舒适的冰凉触感,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抚过他颤动的睫毛,然后一路划到鼻尖,最后停在了被自己弄得咬痕斑斑的嘴唇上。
没停留多久就顺着下颌擦过绕到后颈,颇有暗示性地按了按自己滚烫的腺体。
温弥亚的身体剧烈一颤,咬紧牙关堵住呻吟,一把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腕,想要把它拽下去。
在闻溯的眼里,她正在试图给温弥亚检查体温以判断需不需要多喂一粒退烧药,然后身体火热但表情冷若冰霜的omega搭上了她想要确认腺体位置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
闻溯也不由得虎躯一震。
明明是和刚才给费尔德注射一样的流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变味了?这就是omega的魔力吗?
饶是铁石心肠的女beta也不得不承认,她对omega的包容度确实更强一些。
就像曾经瑞思问自己为什么要帮温弥亚这种忙,闻溯一边觉得答应时的自己是被夺舍了,一边叹了口气。
“可能因为他像我吧。”闻溯说。
“但他是omega?”
在瑞思疑惑的目光中,她继续说:“不是外表,也不是性格。”
女beta自嘲一笑:“甚至除了我,估计没有人会觉得像吧。”
瑞思当然听不懂,闻溯也不想解释,她很难和一个生活美满到单纯的人去谈论一些事情。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只有闻溯是天外来客,索娅和塔莉带来的情感昙花一现,孤独才是她迄今为止生活的主旋律。
一个离群索居的人是很容易就能嗅出同类的气息,即使在那个同类身上包裹着层层光鲜的花朵、美丽的衣裳,甚至或许他本人都没察觉到他深深排斥着这个世界。
索娅向她伸出了手,但她自知远不及索娅,也并不想当谁的救世主。
这一针就是闻溯难能可贵的善良。
“温弥亚,”她轻声说,或许是看到他默默流淌的泪水,耐心地没有动粗,“把你的腺体露出来。”
血管里奔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腺体急剧喷涌出一大股甜腻的信息素,温弥亚因为她这句话战栗,绞紧了腿压抑着翘起来的性器,慌不择路地仓皇向后退。
对一个发情的omega来说,这句话就是在赤裸裸地宣告占有,命令服从。
被他的裙子绊倒的闻溯“欸”了一声,然后摔倒下去,手掌压着他的长发按在地上,幸好及时刹车才没有撞得头破血流。
尴尬地看着温弥亚受惊的脸,闻溯想着趁他不能乱动,干脆把事情就这样办了,只不过右手刚拨开他颈边的头发,就突然被他握住了。
“我自己来。”一直没出声的温弥亚小声说。
······也不是不行,闻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直起上身背靠在墙边坐好。
浑身衣裙都杂乱无章的omega慢慢坐起来,在她的注视下垂眼解开自己的领口,抽掉腰间的系带,然后颤抖个不停的双手一掀,那繁重的衣裙从他的头顶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啊?”闻溯瞠目结舌。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只穿着薄薄一层衬裙的温弥亚终于肯抬起头看她,右手摸索到右眼边,抓住那张从他们认识开始就一直覆盖着他右眼的纱布的边缘,聚集了所有力量到指尖,泄愤似的一撕——
房间里这点微弱的光芒都让久处黑暗的右眼感到灼烧般的疼,可他还是努力睁大,透过朦胧的生理性泪水看到了她震惊的神情。
这时候温弥亚才真正有了向她赤身裸体的真实感。
一只眼睛是熟悉的水蓝色,另一只眼睛却是通透的碧绿色,那两种鲜亮的颜色碰撞在一起,就像是森林与海洋静谧的交融。
异瞳的omega用手和膝盖爬向她,如瀑的金发在塌下的腰间晃荡,直视着她的异色眼瞳有一种让人眩晕的美感。
在他欺身而上环住她的肩颈时,闻溯只来得及仓促问了一句“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然后答案和问题都消弭在了他们唇舌搅动的水声里。
温弥亚牵起闻溯垂落身侧的手,引着她去按自己发热的腺体,在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挠了一下后,他从听到她在门外后一直发胀的阴茎抵在她的腰间终于射了出来。
在闻溯如有所感地要低头去看他湿漉漉的下身时,温弥亚阻止了她,附上去亲吻她的眼睫。
父亲是怎么骂发情时的omega母亲的?
——“荡妇。”
那些在他分化后无孔不入地骚扰他的alpha是怎么说的?
——“你迟早也会和你母亲一样。”
母亲那流泪的眼睛是怎么看着他的?
——“因为我是omega,因为你是omega。”
“不要看。”他哑声乞求。
闻溯闭上了眼,这一次温弥亚没有听见她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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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沟通的艺术》
小闻:打针吃药
小温:什么,你想要?
*下章吃肉(是的本厨子坚信细火慢烹出香肉
各说各话真的会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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