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最后还是当着喻知南的面换的衣服，不过主动权换到了江祈年手里。
    期间有人进了更衣室，喻知南小心翼翼地坐得端正，气都不敢喘。江祈年有些闲散地靠着墙，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喻知南憋着一肚子气，愤愤地瞪他一眼，撇过脸不肯看他。
    边上隔间的门被关了又开，很快更衣室里又只剩他们彼此。
    喻知南起身，拨开锁扣就想出去，江祈年提醒她：“很多班级还在走廊上没走，你确定要现在出去吗？”她闻言又默默地把锁扣扣回去，刚一转身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知道她在闹别扭，江祈年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散，眼眸明澈，像个瓷娃娃。
    喻知南小声嘀咕道：“不想理你。”
    时间嘀嗒流逝，外面的闹意渐息。
    “喻知南。”
    沉默几秒，江祈年突然叫她。
    喻知南抬头，江祈年笑了声，抓过她的手抵在门上，又与她十指相扣，俯身贴着她的唇温柔耐心地啄吻。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失重，眼睛都忘了闭，像有人往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块小石子，漾起了千万层涟漪。
    动用美色，他又犯规啊。
    喻知南被他亲得晕乎乎的，回神间听到他问：“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生气。”她说，“只是刚刚外面都是人……”
    他胆子也太大了，被发现怎么办。
    江祈年解释道：“没有被发现。”
    “我知道！”喻知南有点气恼，她觉得江祈年今天跟喝了假酒一样，反击她的招一套接一套，但她看着面前这张脸又生不起什么气。
    不得不说江祈年是真会长，这张脸穿什么都好看，军绿色的升旗手礼服突显了他宽肩窄腰的优点，衬得他矜贵又正点。
    教学楼里已经没什么声音，耳边很快又陷入安静，隔着一栋楼，隐隐听到操场开始播放运动员进行曲。
    想来时间也该差不多，大家应该都已经到操场了。
    喻知南抽出手，对江祈年说：“我们走吧。”
    十月的微风轻拂林梢，枝叶间摩挲发出风铃般清脆声响。
    通向操场的林荫道上被洒满细碎的光点，叁两结伴的人群分别散在道路两侧，沿着树叶的方向慢慢挪步。束着暖意的光把他们描绘成不同的形状，好像在讲述着一段段不同的故事。
    原来秋天不止是遍地的金黄枯叶。
    “喻知南，回头。”
    喻知南正跟江祈年并肩走着，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身后。
    听出是乔一的声音，似乎猜到她要做什么，喻知南倏地靠近江祈年，抱住他的胳膊，接着转头很精准地捕捉到了镜头的方向，乔一在她笑的瞬间按下了快门。
    她这次用的是拍立得，照片在画面定格的那一刻就被洗了出来。
    乔一一边甩着相纸让照片显形，一边走向他们，在离他们还有两叁步路时定住，低头检查照片效果。
    喻知南还没来得及凑近看，就听见她发出一声感叹，“你们好像民国时期的那种军阀和留洋回国的大小姐啊。”
    他们间的磁场是相互吸引的，镜头里的喻知南笑得明媚，江祈年偏头看着她，眉眼间是零碎的笑意。
    正午的太阳热烈，配着拍立得自带的柔焦滤镜，他们好像在发着光。
    喻知南不由赞叹，“乔一你有两把刷子啊。”
    乔一把照片送给她，对赞扬全然接受，“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