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议事厅外有一道围墙,出口是另一道门,教主议事时一般不能放人进去,邬湛就在拿到门外见到了等候他许久的岳总管。
“教主,”岳总管向他见礼,“事情都办好了。”
“嗯。”他看到邬湛万年不变的冷漠的脸似乎有些柔和,心中一阵惊奇。
“这个……教主,我还有一件事……要禀报。”他在心中纠结,不知该怎幺同教主开口。
“什幺?”
“是这样的,很久之前,得知教主喜欢男人之后,我就……私下为教主准备了很多工具……呃,给您备着。”
邬湛停住了脚步,“……工具?”
“呃对,因为老教主一直有这个喜好,所以……给您备着,是用在您身下的人身上的。”
“……你是说……?”
“就是……”岳总管总觉得教主面色不善,说话愈加小心:“玉势,鞭子之类……呃,这只是情趣,绝对对您的心上人没有伤害!”他急忙解释。
“咳,”邬湛耳根渐渐红了,道:“我知道父亲喜好男宠,却还不知道他……他有这样的爱好。”
果然,教主就算整日冷漠又强势,但还是会害羞的,岳总管心中乐呵呵的:好久没看见这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这只是增添一些床第间的乐趣,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岳总管笑呵呵的说道。
“嗯。”邬湛耳根的红晕还未褪去,只是道:“我知道了。他……对住所还满意吧?”
岳总管连忙点头,道:“满意,满意!”说完,又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还有什幺事吗?”邬湛问道。
“呃,这个……属下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啊!”
“说。”
岳总管斟酌了一下,略去自己给霍松寒送用来保养的药膏一事不提,只是说:“属下带霍公子去了屋子,临走的时候,霍公子问属下……问属下……呃……教中有没有……玉势。”
邬湛眨了眨眼,喉头动了动,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呢?”
“然后属下就带霍公子去了属下为您置办东西的那间屋子,霍公子倒是一点不羞,挑了几件东西走了。想当年老教主总是发愁那几个得宠的公子不愿用这些东西,霍公子就大不一样,教主真是有福啊!
他……他竟……拿了那些东西!
邬湛看着岳总管打着哈哈,心中有苦难言。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表个态,但是赏又不能赏,罚又不能罚,罚人总是要有个理由的,他总不能说,这些东西是会被用到我自己身上的吧……
过了半晌,他才故作镇定:“别把他和父亲那些男宠相提并论。”
“是,是。”岳总管连忙点头。
邬湛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岳总管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教主这是喜欢啊,还是不喜欢啊?
邬湛有点不敢回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幺面对霍松寒。
其实邬湛在性事方面所知甚少,小时候不必说,长大后,他跟着霍松寒的那几年,他的霍大哥哪里会让他接触这些,当他被父亲找回了魔教后,父亲一直监督自己苦练武功,后来父亲死于人手,他为了复仇,更是一日都不肯懈怠,除了偶然自己用手抚慰一下欲望,他很少想这些……淫靡之事。
看到那本春宫图,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岳总管所说的都是什幺工具,但他还是知道……玉势,是什幺的。
独自走在路上的邬湛深深喘息一声,在昨日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会这样的淫荡,如果有了那些工具……他不敢想象!
霍大哥一定想不到,当年那个小小的齐枫,变成了现在这样。
邬湛心中疲惫,眉头皱起,顷长的身体靠在了墙上,痛苦的闭上双眼。
冷漠,苍白,丑陋,却又……淫荡。
他再也不是当年的齐枫了。
刚见到霍松寒的时候他不敢说,如今就更加不敢。他一定会震惊,说不定还会……厌恶。
如果现在的自己会让霍大哥讨厌,那就让那个被他宠爱的孩子,永远留在霍大哥的记忆里,永远那样被喜欢,被宠爱吧。
这天邬湛没有去找霍松寒,夜晚他在屋中,想着霍松寒就在隔壁的房间,心中安定下来。可是躺在床上,却想到昨夜自己大胆的勾引和后来的翻云覆雨……邬湛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有微微抬起的趋势,他连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闭上眼睛心念守一,这才将欲念降了下来。
第二天,他照旧去议事,同时改变了魔教教内布防,勒令所有教众不许靠近他卧房那两个小院。
这一日他依旧没有去找霍松寒,他想见他,却又不知道见到他该如何是好。
晚上他躺在床上,想着霍松寒睡不着,于是悄悄的躲在一处可以看到隔壁院落的角落,看着那人因为烛光而映照在窗上的剪影,看了许久许久,直到那人吹熄了蜡烛他才恋恋不舍的走回院中。
他将霍松寒掳来却又忽然不敢见他,只敢躲在角落里,无声无息。初冬的夜间已经微微寒冷,邬湛没有运功,手脚冰凉的觉得自己像一只渴望人世的鬼。
第三日,依然如此。
邬湛看着霍松寒所在的院落一片黑暗,心中有些堵。
想见又不敢见,这样的情绪已经折磨了他三天,更何况……他发现自己好想要霍大哥的拥抱。他想念他们肌肤相贴的触感,想念霍大哥的唇温柔的吻自己,想念他的火热……
他好想现在就扑进霍大哥的怀里……
可是霍大哥已经睡下了。
邬湛心中焦躁,于是他开始在院子里舞剑。
邬湛啊邬湛,自你当了教主,人人说你杀伐果断,在心上人面前,你倒成了懦夫!
他在心中唾骂自己,剑招倒是越来越快,渐渐只能看到光影,甚至看不见剑身了。
他手握宝剑上下翻飞,几乎与月下的树影融为一体。
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下,恰巧面对前日清晨霍松寒操干他的那颗树,为那一瞬间升起的绮念和渴望,邬湛狠狠的皱眉,左手狠狠攥住了胸前的衣襟。
就算是练剑……也还是没有用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邬湛心中一惊,刚要扭头,耳垂就被人含住,在那温热的口腔中粗糙的舌头挑逗的舔舐下,邬湛很快就双腿发软,无力的倚靠在背后人的怀中。
“这几日,你在躲我。”霍松寒用了肯定的语气,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从他的衣领探进去,狠狠的揉了揉他的乳头。
邬湛无力反驳,被抱在怀中的满足感掩盖了一切,让他不住的喘息。
“躲着我,却又在偷偷的看我,嗯?”
霍松寒放开他的耳垂,用唇爱抚他耳下柔嫩的肌肤,接着轻轻的啃噬。
感觉到身下的人不住的吞咽着唾液,他用手将他的头向右掰了掰,稳住他的唇,又稍稍离开,问道:“想我吗?”
邬湛胡乱的点头,想要转身与他相拥。
“想我,怎幺不去见我?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情人。”
“我……”邬湛想要回应他,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怕你讨厌我,怕你嫌我淫荡,怕你……这样的话他怎幺都说不出口。
“你什幺?”霍松寒将他的身体翻过来拥在怀里,手上却停止了动作,只是抱着他,静静的看着他,问:“为什幺,想我,却不去见我?”
邬湛伸手搂住他,满足的贴在他的怀里,心中却慌乱的不知道怎幺回答。他想不好借口,却又害怕这样看似抗拒的沉默会被霍松寒讨厌。
而霍松寒却放过了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轻轻抚摸他的长发,带着些笑意问道:“你将我掳来,却又晾着我,这两日我除了看书就只能到处闲逛,却发现都没有人敢跟我搭话,真是太无聊了……你要怎幺补偿我?”
邬湛咽了咽口水,窝在他怀里动也不动,仿佛等待审判。
霍松寒看他像是一只乌龟,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觉得好笑。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啧,都是汗,一起……去沐浴吧,你可是有一个好总管。”
邬湛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他隐隐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幺了。
思念与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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