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的眼睛睫羽微动,将整个联峰山热烈的秋色都收入眼底,细细打量,轻颤的睫毛下,还仿佛遮掩了浓浓的心事。
骆正阳最见不得她这样。乖巧,心里有事,任人欺负。自己还不了手就用眼神来恐吓。她在他眼里是很有意思的,像根柳条儿,踩一脚,两脚,没反应,要是踩四脚,五脚,接着惹她,她就会从柔软的蒲柳直接变成弹簧,不定什么时候回过头来反抗,直接用椅子来压人的脚。
何雪怜擦着汗:“阿枝……你和骆正阳走的好快。”
何雪怜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一样。季寒枝掏出纸巾递给她,笑着打趣:“不是我快,是你和罗昊太慢了。”
何雪怜眉头一皱,嘴皮子跟机关枪一样:“哪有!明明是罗昊太弱了,走路那么慢!还得让我等他。”
罗昊挥手为自己辩解:“你胡说!明明是你!”
两个人说着就开始打闹,李天南也上山了,清点了人数,人数都对,才向高老师报告。
高老师抬了抬眼镜:“大家可以在山顶上小范围走走,看看红叶,但是别跑远。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下山,都清楚了吗?”
“知道啦。”
何雪怜拉着季寒枝去了某一角,却惊然发现重重红叶之下,竟然掩盖着一处庙宇。青岩灰瓦,依山而建,除了山涧空荡的风声别无它声,十分静穆庄重。
那庙也是空的,门后种着一棵老槐树,濒临枯死。树上系着个生了绣的铜铃铛,挂着的红色带子在空中飘动。风一吹来,发出灵灵的响声,衬得山谷更加静谧。
季寒枝心里莫名平静,本来想看一会儿就走的,门口却出现了个僧人,眉清目秀,一身被洗的发白的朴素藏蓝道袍,双手合十,眼眸之中全是平和。
那年轻僧人微微一笑:“两位小施主,何必不进来走走?”
何雪怜被惊到了,像个拨浪鼓一样摇头:“不了不了,谢谢您。”
想了想,她又转头朝季寒枝低语:“路过庙不拜一拜,是不是不太好?”
年轻僧人稍微俯身,语气淡泊,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对她们说话:“佛说一切皆空。来拜佛的讲究空缘,不强求。”
季寒枝心里莫名放松,在这庄重肃静的环境之中,她很容易被触动。况且她就是一个喜爱静谧的人。她拉着何雪怜往里走:“没事,来都来了。师父,谢谢您。”
年轻僧人竟像是个仙风道骨的隐匿室外高僧,脚步平静踏实,走起路来半点声音都没有。能够听见的,只是那挂在枯树上的铜铃铛泠泠作响之音。季寒枝和何雪怜也放轻了步伐,迈进殿里。
宝殿静谧祥和,全身镶金的金佛静卧于堂前,慈眉善目,那双的眸子深邃堪远,似乎饱含着对苦难世人的救拂。
季寒枝诚心跪在榻前,许了三愿。然后深深叩首,垂头十指合拢。拜了几拜,才出来。
面对着幽远深邃的带有神话色彩的庙宇时,人们会变得更加虔诚。或许在这世上凭自己能力办不到的事情,只有将它托付给佛祖,或许事情会才会有几分顺利迎刃而解的可能。
但是很明显,骆正阳不信佛。
他绕着石阶找季寒枝没找到,顺着路来到庙里。果然,看见季寒枝在拜佛。
这大少爷自小顽皮,他父亲骆钟明也算是老来得子,在骆正阳抓周时请了位得道的世外高僧,用高价谋求了个玉佩,让骆正阳戴在身上。说是那玉佩开过光,通了佛性,能够保人平安顺遂。
骆正阳自然是不相信的。他是无神论者,一副拽天作地的样子,散漫惯了,哪里还受这玉佩的控制。但是依旧把玉佩戴着脖子里。看见季寒枝,他心里又有种难言的情绪。他似乎忘记了,她不喜欢和他一处呆着。
想着,骆正阳脸上又阴恻恻的笑起来,随手撸了把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他见的世面少,还没见过这样倔的女孩子。
季寒枝拜了几拜,又掏出来了些零钱放在功德奁里,默念几句,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
转身就看见那位大少爷倚在门口,面上是一贯的散懒。白衣黑裤,肩宽腿长,一双眼睛浸了黑漆似的,亮亮的,就那么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问。
“跟着你啊。”他如实回答。
这回答太过于自然亲切,季寒枝有些不适应。来都来了,不拜佛是不是不太诚心她面色有些纠结,咬了咬唇瓣,季寒枝小声同他说道:“去拜一下吧。路过庙宇却不拜佛,是有罪过的。”
骆正阳把狗尾巴草吐出来,眼眸里破有几分桀骜不驯,盯着她:“能有什么罪过?不就是一尊佛像吗,都是假的。”
听见这话,季寒枝大惊,恨不得跳起来堵住他的嘴。哪里有人会在佛祖面前说这种话?罪过罪过,她心里想。
季寒枝心里有些歉意,只能放缓了语气,眼睛落在自己的裤腿上:“不拜就不拜,又没人逼你。信则有不信则无,随便!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吗?可以拜一拜佛,没准佛祖就帮你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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