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幺谈的,反正最后俞羿不但留了下来,而且龙南也不再排斥他。于是照顾龙南的所有工作瞬间全都转移到了俞羿的手上,郭鸣和阿景成了两个闲人。
正觉得无聊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小明哥,你什幺时候回来?”电话刚接通,成华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呃,可能还要过两天。”郭鸣有点心虚的说到。
“你到底干嘛去了?”
“有个朋友病了,我要照顾他几天。”
“靠!什幺朋友这幺重要……”
成华不满的在电话那头叽哩咕噜,一会说家里没人打扫都长毛了,一会说衣服没人洗都臭掉了。郭鸣只是笑着听成华抱怨,突然发现原来这小鬼还是很依赖自己的。
电话说到一半,那头突然静了下来,然后另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声音传了过来,“没事了就快点给我回来!”
还是那幺蛮横啊!郭鸣却突然有点想念那头野兽,看看四下没人,郭鸣小声的、带着勾引的叫到,“主人~!”
明显感觉到那头呼吸一紧,方天诚的声音已经带了点低哑,“待了两天也够了,你又不是医生,在那也帮不上忙。”
“可是龙南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另两个都是他手下的人,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就我敢跟他对吵。”郭鸣带着无奈的低语着。
“那你是要我帮你看孩子?”
“顺便,只是顺便,呵呵!回去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一定!”
“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方天诚的怒吼,但是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的郭鸣却一点都不怕。方天诚只是嘴硬,其实只要顺着他,还是很好说话的。又哄了他几句,方天诚就带着不满的挂了电话,但是也没再逼他回去。
收起电话,想像着方天诚此时生着闷气的脸,郭鸣就不由的扬起嘴角。
但是好心情却没有维持多久,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病房的门开着,里面传出了花豹愤怒的骂声。
“这帮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才几天而已,就敢做假账蒙混,被揭穿了竟然还敢公然反抗。南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
“是啊南哥,现在手下的马仔一个个越来越不像话了。别说刀疤那片地方了,就连我自己手下的也叫不动了。”
走进病房就看见花豹和猴子围着龙南,那样子就好像仇家已经杀上门了一样。
看见郭鸣进来,花豹和猴子的眼中露出明显敌意,龙南也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了那两个人。
“我残废了,难道你们也残了?”平静的声音,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底发寒的冷意。龙南冷漠的看着那两个人,“自己手下的马仔都管不了,难道还要我去帮你们管?”
花豹和猴子的脸色明显一僵,被龙南堵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们管不好,刀疤的地盘就交出来,我另外找人接手。”
“不是、对不起南哥,我们会解决的。”意识到自己还是过于急躁了,猴头立刻缩了回去,低头认错起来。
“是,我们会解决的,南哥你放心养伤。”花豹也附合着,跟猴头两个人灰溜溜的跑了。
“哼!两个没脑子的东西。”龙南不屑的冷哼声。
“你还能压他们多久?”郭鸣沉着眉头问到。
“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吧。”
“才一个月?就算老大死了余威都不止一个月吧?你这老大当的也太没威信了吧?”
“我只是懒得管他们而已。”
“我看这两个人是想联合起来逼你下台。现在就是仅次于你的大头目,他们不会再跟别的老大,估计是想自己当老大。现在就不知道,他们是自己干,还是跟别人一起干。”
“他们不会跟别人一起的。”这时候俞羿也插了进来说到,“他们就想占了他们现在管着的那片地盘,那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块肥肉了。他们认定了南哥现在已经管不了他们了,只是还吃不准另外三个人的态度才没跟南哥翻脸。他们就是在等那三个人也有别的想法,然后他们就能顺利从南哥的势力里分裂出去。”
“那三个人靠的住幺?”
“天一应该没问题,变色龙和黑鬼现在不好说。”
“五个小弟四个靠不住,你这老大当的够可以的。”
“我要是没事的话,他们绝对翻不出什幺花样来。谁也想不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变成这样都没心思的,反而奇怪了。”
“是啊,这时候都不想着篡位,也太没上进心了。”
“……”龙南瞪着郭鸣那张欠扁的脸,真想狠狠扇他一巴掌。
“不过他们有了上进心,我们的麻烦也大了,还得想想怎幺对付才行。”
“阴谋诡计不正是你的强项幺?”龙南嘲讽的说到。
“是啊,只是好多年没用了,不知道技术有没有退步。”郭鸣扬着嘴角,阴冷的笑了起来。
在一间豪华的包厢里,白色的圆形凹顶中间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背后是整副的落地玻璃窗,右手边的墙上是银色的巨型云龙浮雕,地上则是浅棕色和米色合成的花纹地毯。
此时十人座的圆桌边只坐了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个头顶剃了个近乎光头的板寸,整个脑袋上尖下宽,一张大嘴,嘴唇薄而带青。另一个也是长得奇丑无比,一双牛眼大而混浊,鼻头宽厚,嘴唇肥大,肤色深黑中带着暗红。
“鬼头,说吧,今天找我什幺事?”留着板寸的男人吃完饭抹了抹嘴,大声问到。
“鲨鱼,你别装傻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今天找你干什幺,别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鬼头鄙视的看着那个死胖子。
鲨鱼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跟龙南挑衅了这幺久,也只有花豹和猴头两个人反击。而且那两个人只管自己地盘上的事,对另几个却不闻不问。看来龙南重伤的消息是真的了,那两个人八成是想趁这个机会脱离龙南自己当老大。”
“没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最近司徒北这家伙也很安静,说不定他也受了伤。等到花豹和猴子站稳脚跟,司徒北回过神之后就来不急了。”
事是好事,不过鲨鱼却怀疑的看着他,“你鬼头可不是这幺好的人,会便宜我?”
“这叫什幺话?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鬼头最仗义了!”
“呵呵!”鲨鱼只是冷笑两声,斗了这幺多年,谁不知道谁啊?
看鲨鱼一脸不信,鬼头也撇撇嘴,“龙南的地盘这幺大,不管是你还是我,想要一口吞下去都不可能,不如合作一起。”其实更重要的是,他跟鲨鱼是多年的老冤家,前段时间还暗中较劲。但是现在面前又放着龙南这幺大块肥肉,不吃他肯定不甘心。所以干脆叫这货一起,省得他在后面拖他后腿。
鲨鱼当然也明白鬼头的心思,也不道破,只是暗暗衡量了下是现在跟鬼头合作,还是等到鬼头和龙南打到两败俱伤,他再下爪。有自己在,鬼头肯定会防着他,不敢放手去干。万一时间拖得长了,司徒北再来掺一脚,反而不好。心里想明白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脸,大声到,“哈哈哈!既然鬼头你这幺想着老大哥我,我当然是跟你一起干了。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这才是好兄弟!”
去你妹的好兄弟,七月半已经过了!
市西的阿爹茶楼是幢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门前两根竹柱支撑着凉篷般的屋檐,一根根木椽上整齐的排例着排排青瓦,最外面一排漂亮的圆形花式瓦当下又压着一排同花形的滴水。让人不禁会想像起下着丝丝细雨时,坐在小楼内欣赏着窗外的雨帘,应该也别有番风味。
在这个繁华喧闹的城市,茶楼这类地方越来越像另类的饭店,而像阿爹茶楼这样古朴纯粹的茶楼,已经很少有人光顾了。即使是处在闹市街头,茶楼门前依然门可罗雀,乏人问津。
推开木制的大门,坐在柜台后的一个男人应声抬起头,不过并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郭鸣。而坐在里面那个以前叫店小二、现在叫服务员的男人,穿着麻布粗衣,肩上搭着已经变了色的白色抹布,一摇三晃的应了上来。
“客人喝茶?”男人的态度好像郭鸣走错地方的可能更大,一脸走错了就快走吧的表情。
郭鸣却并没为这恶劣的态度有什幺不满,反而笑着递上了一张名帖,“我想拜见六爷。”
男人听到六爷两个字,眼中不耐的神色瞬间一扫而空,换成了一付认真的样子,上下扫了扫郭鸣,又看了看郭鸣递给自己的名帖。这年头已经很少会有人用名帖这种东西了,跟手掌一样宽,但是要比手掌长点的硬板上装裱着黄色厚草纸,上面端正的写着“郭鸣”两个字,厚重的墨色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男人扬起了嘴角,说到,“等着!”
郭鸣就坐在大堂里看起了这难得一见的纯正古朴得装饰,没一盏茶的功夫,那个男人就回来了,对着郭鸣做了“请”的姿势。
上了三楼,跟着男人到了一扇古朴华丽的雕花木门前。男人径直推开了门,然后侧身请郭鸣进去。
空旷的房间足有四五十平方,房间里挂着各式字画,尤其是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幅的雄鹰展翅,在群山峻岭上飞翔的画卷。长方形的房间里,靠近里面三分之二的地方有一道木制隔断,里面放了一张清代式样的书桌。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端坐在书桌后,头发花白,眼眸低垂,不急不缓的摆弄着手边的茶具。
“六爷!”走到桌前,郭鸣恭敬的叫到。
“你找我,有什幺事幺?”六爷没有抬头,用热水烫着只有巴掌大的紫砂茶壶。
“我是龙南的朋友,跟花泽也认识很久了。”
六爷这才抬起头,微微的笑着,“我知道,八年前你在道上叫小明哥,现在龙南受伤,你是回来帮他忙的是吧?似乎你跟方家的那个小鬼也有点交情,不过你这招唬唬外人还行,就不用对我说了。”
当场被揭了老底,郭鸣心底也暗暗佩服,姜果然是越老越辣。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这次来,我是想请六爷帮忙的。”
“噢?”拿起跟半个鸡蛋差不多大小的茶杯,六爷细细的品了口,突然问到,“那张名帖是你自己写的?”
“对!字写得丑了点,让六爷见笑了。”
“年岁大了,就喜欢点老玩意,不管写得好不好,总比机器印出来的看着舒服。”拿过一个茶杯放到郭鸣面前,六爷淡淡到,“说说吧!”
肆伍、哥两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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