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甫依旧没有认清现实, 或者还不愿认清现实。是以,等到杜儒林退下之后,赵申甫仍旧留了下来。
杜儒林满眼复杂地看了赵申甫一眼, 奈何对方油盐不进, 一副叫他不要多管的模样。杜儒林只好退下,由着他作了。
才退出大殿,杜儒林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掷地有声的抨击。
杜儒林听到那句于礼不合之后,便摇头走了。希望这回皇上多少能留些情面吧。
杜儒林的期望到底还是落空了。
萧绎忍了半晌,忍到赵申甫将话说完, 终于冷笑了一声:“于礼不合?赵大人倒是一个识礼之人, 张口闭口就一个礼字,竟然比杜大人懂得还多。”
赵申甫被这话刺得好半天没想出话来对。
“既然你说了于礼不合,那朕倒是想要问问, 容许女子参加武举究竟是不合那条礼?如若赵大人能给朕从圣贤教导中找出这么一条于礼不合出来,朕即刻收回这句话;倘若不能——”
赵申甫眉头一跳,便听萧绎接着道,“便是欺君之罪!”
“皇上!”赵申甫惊呼一声,显然没有想到萧绎竟然真的这般绝情。
“怎么,赵大人找不出?”
赵申甫脸色难看。
萧绎轻哼一声:“这算是落实了你自己的欺君之罪了吧。”
赵申甫沉默半晌,就要萧绎准备不再追究,放他一马的时候,他忽然又开了口,语气稍有些凝重:“昨儿晚间老臣也得了消息,倒是荣庆侯府的那位姑娘有意参加武举,甚至还在德音书院扬言要拔得头筹。她前脚才起了这样的念头,皇上您后脚便放出了那样的话,引得京城上下议论纷纷。皇上您说,这事巧不巧?”
萧绎似笑非笑地扫了赵申甫一眼,往后靠了靠:“确实是巧。”
赵申甫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老臣也觉得巧,只是后来一想,世上哪儿来这样巧的事呢,自打这荣庆侯府的姑娘进京之后,这巧合的事儿便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深思。”
“赵大人有话就直说好了。”
既然开了口,赵申甫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和杜儒林是先帝嘱托的辅政大臣,皇上犯了错,他们自然是要劝阻的:“皇上,这些话本不该老臣老说,只是先帝嘱托在前,老臣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言劝谏一句,皇上对那位荣庆侯府的陈姑娘,着实关切太过。可过犹不及,皇上这般不仅于皇上声名不利,更会连累陈姑娘的名声。”
萧绎悠悠问道:“赵大人怎知朕关切太过,莫不是赵大人日日就盯着朕与荣庆候府不成?”
“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辩解也无用。”赵申甫早年间也是教导过萧绎的,此刻仍旧板着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一派苦口婆心,“儿女之情,老臣年轻时候也了解过,只是这些相较于国事,终究算不得什么。皇上对那位陈姑娘关心地太过,长此以往,恐怕会耽于情爱,荒废国政。”
萧绎就静静地听着,没有什么表情。
“远的暂且不论,单说前朝的惠帝,便是专宠柳贵妃,终日流连长春宫,以致国政不修,生生被人推翻了皇位。”
萧绎扯了扯嘴角:“赵大人此言,是觉得朕会步入惠帝的后尘?”
赵申甫神情倨傲:“老臣只是打个比方,给皇上紧紧神。”
“若是今儿朕挂念的不是陈家姑娘,而是你赵家的闺女,不知道赵大人还会不会有此言论了。”
赵申甫立马道:“老臣自然是一视同仁。”
萧绎摇了摇头:“那倒不必。赵大人大可放心,有您这番话,自此之后赵家姑娘万不会再入宫为妃为后了。”
赵申甫心头一紧。
萧绎又道:“毕竟,朕也不愿意赵大人为家中子嗣忧心,担心她们惑乱君心,为霍朝政,诱得朕步入惠帝后尘。如此,可称了赵大人的心意了?”
赵申甫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赵杜二家明里暗里争夺后位一事,朝中人尽皆知。事实上,后位除了赵家和杜家,也找不出第三家了。他不信皇上不知道这点,皇上明知赵家的意思,明知他赵申甫的意思,却还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等话,如何不叫赵申甫伤心。
他战战兢兢,忠心耿耿地辅佐皇上,到头来就换了这样一番奚落。
失望暂且不说,愤怒是肯定的,赵申甫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教导多年的萧绎能绝情至此。
“皇上,老臣知道自己先前说得那番话着实太过了些,可那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啊。皇上可以不许赵家女子入宫,也可以容许女子参加武举,这些老臣都不再多言了,可若是皇上有意纳那位荣庆侯府的姑娘入宫,还请皇上千万注意些,切莫叫她真的参加了武举,与男子同台比武,伤了名声,日后也毁了皇上您的清誉。”
“这事也不劳赵大人费心了。”萧绎意图让高行送人出去。
赵申甫伸手拦住了高行,上前道:“这是老臣还必须费心,先帝将皇上托付给老臣并杜大人、高大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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