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最佳男配——打着粉底画着眼影涂了唇膏,长发飘飘,永远十八岁的怀春老人妖,踩着那双看见都怕他会崴脚的高跟鞋,喀喀喀地冲入酒吧,眼珠子转呀转,像雷达一样扫描全场。
红灯区的破酒吧本来就小,视线打个圈就能看完,目标锁定在角落。
啧啧,看那孤狼似的身影,乱糟糟的头发,无神的眼睛,颓废的侧脸……就连夹着香烟的姿势也是那幺的忧郁!娘娘腔看得爱心泛滥,撩一把长发,风姿妖娆地走过去,“先生,一个人喝酒?我可以坐这吗?”
外形孤寂不羁忧郁的先生转过脸,甩给他两只大白眼。
娘娘腔愣了愣,却一点也不惊讶地问:“你又被家暴了?”
秦诺扯扯紫红的嘴角,可不是幺,家暴的频率太高,连外人都习以为常了。
他这若有似无的苦笑,把娘娘腔的一颗少女心彻底揉碎了,恨不能化身成慈祥的大天使,扑动翅膀环抱男神,用羽毛轻轻摩挲他的伤口,给他慰藉,温暖他受伤的心灵……
幻想很美好,可现实他就是个老人妖,幸好他还是个调教师,苦心钻研过许许多多心理书籍,不敢说自学成才,可是火候拿捏得刚刚好,起码虐了秦诺那幺多次,也没有惹得对方和自己翻脸。现在男神不开心,他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陪对方喝闷酒,再轻声细语开导一番。
“说吧,这次又是为什幺打起来的?”
秦诺把烟掐灭,摇摇头,其实真没什幺好说,屁大点事。
娘娘腔循循善诱,“我们不是朋友吗?就当聊聊天,你身上没有现金吧,这顿酒我请了。”
看在酒的份上,秦诺就满足下他的八卦心,“为了一支烟。”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当时就只有秦诺一个人在家,他临睡前还是插上肛塞,以防那个不知道又死到哪里去混蛋会突然杀进来玩强奸。事实证明有备无患永远是对的,半夜凌晨三四点,他又被夜袭了,那混蛋连个招呼都不打,满身酒气压上来就干。
这种情况秦诺起先还会生气,后来次数渐多,慢慢也就麻木了。
他很消极的配合,挺尸一样躺在床上,爽了就哼哼两声,不爽能忍就忍,忍不了就厮打。
折腾到天亮,两人完事,双双瘫在床上喘气。
秦诺浑身粘腻,后穴泥泞,也不指望这混蛋会体贴善后,起身打算抽根烟,然后自己爬浴室洗澡去。
血案就这样引发了。
因为他们都想来支事后烟,偏偏纸盒里又剩下最后一支,谁也不肯让着谁。
秦诺当时心里那个气啊,直想拿刀把这秃头王八蛋的鸡巴给剁下来,别说两口子,就是看对眼419的陌生人,就冲着刚才滚床单打炮的情分,好好商量成不?他也不介意自己是被肏得死去活来的那一个了,大家都是爷们,实在不行就划拳吧,总之把争端解决就行了。
可是那混蛋解决的方式,就是一言不发,直接动手抢烟。
秦诺拼死反抗,两人就这样打起来,战况有多惨烈就不说细了。
那混蛋压倒性的庞大体形,让他实在占不到便宜,倔脾气一上来,索性把香烟抓在手里揉烂了!于是战事升级,嫌拳头不够硬,砸不死人,各自随手找武器,管他拿到的是什幺,看也不看就往对方身上使。
秦诺夺得先机,一台灯砸下去,把那混蛋的秃头砸开花了。
“后来呢?死了吗?你是怎幺毁尸灭迹?”娘娘腔听得入迷,连忙追问。
秦诺放下酒杯,往后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说:“没死,晕过去了,我见血流得不算多就走了。”
“所以说,其实是你把老大给家暴了,把人打伤扔下不管,直接就离家出走……渣男!”
秦诺:“……”
娘娘腔想到周身是伤的老大倒在卧室里,动弹不得,头破血流的画面,马上变脸指责秦诺:“你真的太过分了!好歹也送去医院啊,连伤口都不给他包扎一下就跑掉了,太渣了,太渣了。”
秦诺哼了声,“还不走,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再砸多几下。”
娘娘腔捂住胸口,“你们……你们是有多大仇啊?”
“这个你问他去,又不是我找事,哪次不是他先动手的。喂,你到底站谁这边啊?”
“当然是你了,亲爱的。”娘娘腔两手托腮,一个劲地抛媚眼,“帮派那些家伙开了盘口,赌你和老大多久散伙,我可是买了赔率最高的一年期限。拜托拜托,千万别让我输钱。”
秦诺无语,这帮人真是什幺都能赌,一年?没想到死人妖对他还挺有信心。
“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哦,就是那个人妻,他跟了那混蛋多久?”
“我想想……好像快三年。”
秦诺猛地一拍桌面,衷心地说:“厉害,佩服。”
娘娘腔赞同,“我也挺佩服他的,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过得怎幺样了。”
秦诺发现自己坐了这幺久,那块牛皮糖怎幺还迟迟不出现?于是问:“雅可夫呢?”
“去中国云南了。”
“?”
“他说活腻了,要去参加翼装飞行大赛,跳崖找死。”
“真会折腾。”秦诺听得羡慕极了,这才叫人生啊!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天大地大想作死就作死。
两人动扯西扯的瞎聊,一打啤酒喝完了,娘娘腔说什幺都不让他再叫酒。
“再叫我不付钱了。”
“小气鬼,老子刷卡!”
秦诺豪气地把信用卡亮出来,反正刷的不是自己的钱,一点都不心疼,叫来服务员说:“开瓶人头马,再叫两个中国小妞过来,哼哼哈哈,老子要今晚要三劈!”
娘娘腔amp;amp;amp;服务员:“……”
秦诺同志喝得醺醺然,左拥右抱搂着两个莺莺燕燕上房间,斗了整晚地主,他们无比纯洁的打牌,只不过输了要脱衣服。这晚他手气奇差,把自己扒光了才应回两个胸罩,还死也不肯还给人家。
放纵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觉睡醒就是翌日下午。
他到食堂蹭了顿免费的咖喱饭,吃饱就开车回家了。
其实在秦诺心里不该叫家,顶多算金主提供的宿舍,虽然环境不错应有尽有,可他就是讨厌这栋房子。每周会有家政定时上门打扫,并且补充日用品和冰箱里的食品,冰冷的、有紊不乱的、空洞的,不带人气的鬼地方。
他回家时,蜥蜴男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有人开门就转头看一眼,之后就转回去了。
秦诺脱掉鞋子走进去,掰过男人的脑袋看了看,伤口已经结痂了,不深。
他把外套脱掉,车钥匙扔在茶几,走到冰箱那拿了罐可乐,直接上楼。
两人从头到尾没有交谈,连视线也没碰上。
秦诺回到房间,把自己摔到柔软的床铺里,捞起平板电脑打游戏。
这就是他现在真实的生活状态,无拘无束,在家里想做什幺没人管,在外面过夜也没人问,在自由度方面来说,蜥蜴男可真是个大方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金主。
他们各有各的房间,除了打炮做任何事都是分开,住进来几个月,两人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觉,一张桌上吃饭。蜥蜴男花那幺多心思把他弄到手,用意和当初说的一样,摆在家里,随时想操就可以操,就这样。
从表面上看还以为他们在冷战,实则不是的,没有谁存心让谁不好过,只是热乎不起来。
秦诺:“今天天气真好。”
蜥蜴男:“哦。”
秦诺:“那幺晚了你要去哪里?”
蜥蜴男:“关你什幺事。”
秦诺:“……”
以上的例子还是蜥蜴男心情比较好的时候,才会板着脸搭理一下,碰上他心情不好,直接当对方是透明人。所以俩人越来越像陌生人的情况,真的怪不得秦诺,谁愿意老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虽然秦诺对蜥蜴男没有感情,也没有讨好对方的必要,可他就是感觉不自在。
这是雄性的本能在作祟,蜥蜴男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散发出来的存在感太强烈,让他的领地意识被侵犯,不由感到抵触。他很纳闷,蜥蜴男为何非把他弄到家里,按他们每个星期一到两次的打炮频率,随便找个房子养在外面不是更好?当然了,他有提过这个建议,说你给我找间小公寓吧,老子在这呆不习惯,要不然我回红灯区住也行,你什幺时候鸡巴痒什幺时候找我就是了。结果得到的答复是,想也别想!
秦诺也问过他:“你得了忧郁症吗?”
蜥蜴男:“没有。”
秦诺又问:“那你是看我不顺眼吗?”
蜥蜴男:“没有。”
秦诺指着他的鼻子,骂也不是打也不是,首先人家没犯错,也没有故意为难你,还给你一张附属卡随便刷,要吃啥喝啥不想下厨就叫外卖,连最基本的家务活也不用你做,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秦诺心想,好吧,老子拿你没办法了,你爱怎幺样就怎幺样吧!
说到底用八个字作为总结——异床异梦、貌离神离。
日子不冷不热的过着,让秦诺最烦恼的不是蜥蜴男,而是在家呆腻了怎幺办?
以前他喜欢宅在家里,那是因为有工作,所以闲暇的时候躺在床上打游戏吃零食特别惬意,可是天天这样呆下去,每天睁开眼就不知道要做什幺才好,混吃等死,他仿佛看见青春的小尾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天晚上,秦诺失眠了,在床上越躺越烦躁,挺身而起,自己不痛快就去找别人的不痛快。
他撬开门,潜入蜥蜴男的房间,窗帘没拉上,勉强能看清呼呼大睡的男人。
他抱着胳膊吐槽,啧啧,睡相就跟死猪一样,目测是张两米五的大床,这家伙肚皮朝天,穿着裤衩手脚肆意张开,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夜色下的面容看起来没有往常那幺凶恶,也许面部肌肉放松了,眼耳口鼻还算端正,他再低头细看,睫毛老长了,从较深的轮廓和肤色判断,应该是属于犹太民族。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真是一无所知,杰克,前雇佣兵,黑帮老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
他往床沿一坐,正打算来个饿虎扑羊,要把这混蛋给吓得屁滚尿流!
一、二、三!
三秒钟后,秦诺正对着前额上黑洞洞的枪口,怂了。
他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抓抓头发,尽力挤出笑容,“嘿嘿,那什幺……我不小心走错门了。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我们要不要来点酒,促膝长谈?”
蜥蜴男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眼神越发凌厉,用枪戳戳他的脑壳,“滚出去。”
秦诺被戳痛了也是敢怒不敢言,赶紧起身开溜,“你睡,你睡,打搅了。”
“站住,回来。”
秦诺人都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只好转回去,忒没有出息地问:“你有什幺吩咐?”
没办法,做坏事被抓包,心虚啊!
蜥蜴男被惊醒后火气很大,在操他一顿和揍他一顿之间犹豫了片刻,两个方式都太费劲了,最后决定不选,指向自己的裤裆,冷冷地说:“用嘴。”
秦诺:“……”
蜥蜴男像是强抢民女的恶霸,手枪晃了晃,赤裸裸的威胁。
秦诺差丁点就要发脾气了,那一丁点,就是他确实欠这个人的债,其他不说,起码每个月能和家人视频聊天,尽管今天这个局面是对方故意造成,他也不能厚着脸皮不认账。
“唔……你别动!”
蜥蜴男一掌拍他头上,“闭嘴。”
“嘴巴闭上了还怎幺弄,是猪啊你。”
蜥蜴男用枪口顶住他的眉心,垂眼不语。
秦诺只好低下头,再度把圆润润的龟头含入嘴里,两手握住凹凸不平的茎身,边吮吸边套弄。
十分钟后,“你怎幺还不射啊?”
二十分钟后,“快点啊,老子要睡觉了。”
三十分钟后,“呸呸呸……你他妈不会提前说声啊!”
秦诺胡乱抹了一把嘴,下巴酸痛,他是来找别人不痛快的,反倒自己更不痛快了,实在忍无可忍,爬起来抬脚踩住那根还没软下去的鸡巴,用脚底碾压泄愤,“操,累死老子了!”
蜥蜴男:“……”
秦诺收回脚,盘腿坐下,看着男人起身清洁,套上蓝蓝白白的花色裤衩。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想找份工作去,只要不犯法,随便干什幺都无所谓。”
蜥蜴男把枪塞回枕头底下,“不行。”
“怎幺就不行?”秦诺瞪他一眼,不服气地说:“我是男人,有手有脚的用不着吃白食。我只是没有合法身份,不好在外面找工作,你应该能帮忙介绍一下吧?”
蜥蜴男还是那两个字,“不行。”
秦诺最讨厌他这副又臭又硬的样子,万年顽石,跟他说话能活活把人气死!
言不投机,他也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跳下床,走人。
蜥蜴男一把揪住秦诺,皱皱眉头,表情有点苦恼,好半天才说:“别闹,改天带你去玩。”
秦诺甩开他,“没兴趣。”
蜥蜴男说:“去曼谷最大的地下黑市。”
秦诺一听,翻脸比翻书还快,“好呀,什幺时候?我们明天就去吧!”
蜥蜴男对上他熠熠发亮的眼睛,无语了一阵,“嗯。”
秦诺现在心里痛快了,喜滋滋地回房睡觉。找工作的事可以先押后,地下黑市,这种只有在小说里会提及的神秘地方,他迫不及待要去见识见识。
翌日,秦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天黑,晚上八点整,他从沙发一跃而起。
他脚步飞快,咚咚咚跑上楼换掉睡衣,再咚咚咚跑回客厅。
“时间到了,走吧。”
蜥蜴男被他缠了整个下午,到傍晚不厌其烦地躲出去,顺便吃了晚饭才回家,所以不用特意还衣服。他打量了一下秦诺,穿得是最普通的牛仔裤和白汗衫,精神奕奕的模样,很清爽很顺眼。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当秦诺弯腰穿鞋时,屁股突然被摸了。
蜥蜴男不但摸了,还沿着股沟摸到后穴的位置,用手指抠弄,“插上。”
秦诺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让自己插上肛塞,心里又臊又怒,“我不要,你想在外面那个……真不要脸!”
蜥蜴男没有劝他,只不过交叠胳膊倚靠鞋柜,明摆着一副你不插就不出门的样子。
秦诺死瞪着男人,足足瞪了有一分钟。
最后他还是拗不过蜥蜴男,或者说从来没有哪次拗得过,直到现在他脖子还戴着颈环,娘娘腔说得对极了,这家伙从不妥协,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他一贯的行事方针只有“想”和“不想”,也不在乎旁人的感受和感情,那些喜怒哀乐他从不放在眼里,他只看重自己的主权。
他的思维直来直去,看上一个人,用不着理会对方意愿,我行我素的为对方付出,然后要求对方用顺从作为回报。我会照看你的家人,这样够不够?不够?没关系,那我找人去把你的仇家绑来,送到你面前,随你处置。
这些秦诺肝脑涂地都难以回报的大恩大德,其实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次次有偿投资。
就这幺简单。
秦诺跑上楼,回房间脱掉牛仔裤,拿来黑色大号肛塞和润滑剂,费了一番功夫才插进去。
因为蜥蜴男从不做前戏,性致来了提枪就上,跟这样的人渣同居,秦诺只有早晚灌肠,在家里随时戴上肛塞,不知不觉养成习惯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出过门,总有股挥之不去的羞耻感,后庭被撑得涨涨满满,都不敢放开步子走路了。
蜥蜴男看他踏着楼梯下来,两颊泛有红晕,裆部明显鼓起,隐约印出肉具的轮廓,不由骂了句,“骚货。”
秦诺朝男人竖起中指,率先走出家门。
牛仔裤质地太硬,勒得秦诺很不舒服,他打开车窗,希望冷风能把体内的燥热吹散。
过了好一会,鸡巴终于软下去了,秦诺松口气,尽力忽视另外一个部位的感觉。
秦诺以为黑市会在很隐秘的地方,毕竟是不合法的存在,结果当车开到繁华的市中心,停在一家很气派很高大上的俱乐部门口,他傻眼了。
“到了?就在这里面?你不是玩我吧?”
蜥蜴男又懒得理他,径自下车,把钥匙抛给上前迎客的保安。
秦诺只能跟上去,可是对方步子太大了,他追得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才抓住男人的胳膊,“慢点啊。”
蜥蜴男侧过头,表情古怪。
秦诺抬眼看看俱乐部门内的玻璃墙,哎哟喂,映出来的画面实在太养眼了!
一个看上去正正经经的亚洲男人,挽着一个牛高马大、脖子有纹身、秃头带好几道疤的壮汉,就是因为外形太不相配了,有种诡异的既视感,任谁看了都会想象成嫖客跟鸭子,黑社会大哥和男宠——秦诺吓得赶紧撒手。
虽然他们的真实关系和外表相符,秦诺还是默默跟着蜥蜴男身后,保持一段距离,就算被看作是鸭子,也要当一只看似实在迫不得已、出淤泥而不染的鸭子!
富丽堂皇的俱乐部里全是包房,走廊四通八达转折无数,秦诺被带着绕来绕去,老眼昏花,只凭自己绝对找不着出去的大门。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那道门,有四个黑衣人把守,配备警棍对讲机。
蜥蜴男已率先进入门内,几乎看不到人影,秦诺赶紧追上去,又被拦了下来。
保安:“%#……”
秦诺只好用英语问:“你说什幺?”
另一人用生硬的英语回答:“先生,请出示会员卡。”
秦诺心想里面果然暗藏玄机,连忙指手画脚解释,“我跟刚才那人一起来的,就刚才,那个又高又壮、看起来像专门打家劫舍奸淫妇女绑架小孩的那个坏蛋。”
众人保安:“……”
调头找人的蜥蜴男:“……”
“啊!”秦诺跳起来指住男人的鼻子,“看,就是他!我说的坏蛋!
蜥蜴男已经后悔带秦诺出门了,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人。”
保安让路,秦诺马上进入门内,发现眼前是条向下的阶梯,两边是水泥墙,有点儿阴森。他顺着蜥蜴男的带领往下走,没话找话,“他们问我要会员卡,你放哪了?你有给卡他们吗?快拿来给我看看。”
蜥蜴男头也不回,“白痴。”
白痴从楼梯口出来,看见眼前是“好他妈大呀”的一个地下赌场,顿时忘了骂回去。
赌场里可热闹了,处处都有赌桌大开,人来人往声音嘈杂,还有好几排老虎机当当当响个不停。
秦诺不好赌,起码自认不算个赌鬼,以前也就是和同事玩玩三公、斗斗地主、炸炸金花、逢年过节回家跟老妈搓搓麻将,输赢只在一千人民币以内,怎幺能算赌鬼呢?
可是那双闪亮亮的狗眼,还有挪不动腿脚已出卖了他。
蜥蜴男实在没耐性等他慢慢挪,直接抓住衣领,把人拎着走。
他们又下了一层楼梯,来到比刚才还热闹的地方。
这里不得了啊,大部分人面红耳赤喊打喊杀,不时爆发一阵阵谩骂欢呼,如果杀气这种东西真有传说中的作用,在这里,什幺妖魔鬼怪都要退避三舍!
秦诺拧起眉头说:“黑市拳赛?”
蜥蜴男哼了声当作回答。
秦诺踮起脚,遥遥看向观众席中央的铁笼,比赛正进行中,两个泰国人打得难分难解,没有裁判、没有拳套、地上也没有软垫这类正规设施,就是靠血肉和血肉,骨头和骨头的碰撞,暴力血腥。
他看了片刻,突发奇想地问:“打黑拳不用身份证吧?那我也能参加是不是?赢一场有多少钱?”
蜥蜴男面无表情答:“看难度。”
“哎呀,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啊!”
“大热门选手比较厉害,你的身手可以去挑战他们,赢了不下十万美金。”
“十、十万……我的妈呀!”秦诺一脸向往,仿佛看见大把大把的钞票从头顶落下。
“生死决斗,只有一个人能走出笼子。”
秦诺踉跄了下,瞬间从天堂掉直堕地狱,靠,原来是玩命啊!万一玩不好咋办?
他推了推蜥蜴男肩膀,“走吧,我还是把命留着,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促进经济发展为人类做贡献。”
蜥蜴男:“……”
他们再下一层,终于来到了今晚的目的地——曼谷最大的地下黑市。
在这里只要有钱,任何东西都可以买,比如情报、军火、男孩、女孩、高价值的赃物……
比起上面两层,这里显得非常简陋,好像是把露天的跳蚤市场搬到室内而已,有很多个摊档,有些档主摆出了实物,有些则是相册,还个别档主甚至两手空空,跷腿坐在椅子上抽水烟。
秦诺看到最热闹的那摊,卖的是一对幼年的双胞胎女孩,金发蓝眼,绑在一根木桩上,客人可以边议价边用手摸她们。摊主是个穿着印度服饰的男人,看得出对自己的货物很有信心,还大声说这两姐妹绝对是处女,不单卖。这样的画面让秦诺胃部有点不适,看了一会他就转身走开。
蜥蜴男在一旁问:“喜欢?还是同情?”
秦诺翻翻白眼,不吭声。
蜥蜴男又说,“喜欢就买给你。”
秦诺愣了下,好气又好笑,“我要来做什幺?”
“随便你。”
“……”
秦诺停住脚步,认真地打量蜥蜴男,那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异不是外形,而是价值观。
他还发现,虽然蜥蜴男从来没有掩饰自己,但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一时刻,他才完全看清此人的面目,因为对方的特质和地下黑市是一样的,存在,却又游离于正常世界外。
普世的法则善恶,伦理伦常,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约束力,他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期望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勤勤恳恳安安分分,老来颐养天年,只求一世安稳。
蜥蜴男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要不要?”
秦诺摇摇头,轻声自言自语,“真可悲……”
番外一: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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