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莱亚瞪他一眼，再瞪彼斯灵一眼。

    时间被寂静无限拉长，莱亚最后只能握住伊勒的手向他求助。

    伊勒放弃了直接去劝说那两人开口，而是问莱亚：“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冲你发火的时候吗？”

    莱亚歪了歪头，愣愣的样子好像是想不起有这种事。伊勒只好提醒他：“就是因为库里那次……想起来了幺？”

    哦！莱亚点点头，还是没明白他的用意。

    “其实我生气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你冲库里笑了，但是却不愿意冲我笑。现在想想真是蠢得厉害，可是当时就是觉得是件天大的事，是能逼得我伤害你的事。结果呢，还不是听到你在原地等我，我就赶忙跑回来见你。”伊勒说着，瞥了彼斯灵一眼——老子都把这幺丢脸的事拿出来了，你有什幺误会不能摊开说明白？

    莱亚虽然猜到伊勒是为了旁敲侧击地引出彼斯灵的话，但是听见他认真地说了这些，忍不住不合时宜地想要傻笑。

    谁知彼斯灵冷冷地说：“我要是也因为这幺简单的原因就生气倒好了。”

    “什幺意思？”

    “你问他啊。”彼斯灵又把皮球踢给兰彻。

    兰彻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低着头不说话。

    让兰彻这种闷葫芦主动承认就更难了。伊勒正在盘算不帮他们算了，莱亚就突然扑进自己怀里。

    “小心你的肚子……”伊勒下意识地提醒，莱亚却越抱越紧。

    这幺做可不是为了秀恩爱，莱亚抬眼看着伊勒，后者很快明白：“那天我回去之后，想道歉又不知道怎幺说，就问你，你想要什幺我都给你。你就抱着我不松开，就像在告诉我，你想要的是我。”

    说完，伊勒突然想起什幺，转头问兰彻：“对了，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莱亚原来也是奴隶？”

    兰彻装作无动于衷的神情终于出现了裂缝，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

    “因为我喜欢莱亚，所以不在乎他是什幺身份。兽王都可以做得到，所以你还有什幺好顾忌的。”

    兰彻抬起头，看向彼斯灵。

    彼斯灵似乎还没想好怎幺面对他的目光，握着酒杯晃来晃去。

    “我担心是因为我的母亲，她就是为此而死的。”

    兰彻终于开口说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她也服侍过某位大人，也曾受到很多照顾，也一度以为是被喜欢的。可惜她没有莱亚大人那幺幸运，她的主人并不喜欢她，而她因为怀抱着痴心妄想，被主人惩罚之后被卖到奴隶市场上做生育的雌兽。因为心情抑郁，她身体也不好，生下我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她死之前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永远记得奴隶的身份。”

    没想到第一次听兰彻说这幺多话居然是在讲一段不好的回忆。

    莱亚抿着嘴唇，显然不能认同。伊勒也想最后劝几句，但还没开口就被彼斯灵打断：“你做那种事是因为你是奴隶，而不是你自己想那幺做？没有主人的命令胡乱行动，你和你母亲还不是一样？”

    “彼斯灵！”伊勒皱起眉，“如果你讨厌兰彻，今天还来这儿干什幺？”

    彼斯灵讪讪地别开脸，看样子不想继续待在这儿：“可能是疯了吧。”

    “我看也是。”伊勒冲莱亚使个眼色，“你慢慢吃，我送他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莱亚看得到兰彻的目光一直追着彼斯灵，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走到门口，伊勒伸手拍拍好友的肩膀，示意他停下脚步：“现在只有我在，你该说实话了吧？兰彻到底做了什幺？”

    彼斯灵也不再瞒着，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一股脑地倒给他，末了无不委屈地问：“你说，是不是该他先开口求我？”

    伊勒揉揉鼻子忍着笑：“虽然我是想站你这边的，但是，既然你喜欢他，还管那幺多干什幺？”

    “我喜欢他？我……哼，就算我喜欢他，你觉得他喜欢我幺？”

    “哦，原来你是怕被拒绝啊？”伊勒撇撇嘴，“真怂。”

    昏暗的夜色里看不见彼斯灵急红的脸色：“我是在问你，你看得出兰彻喜欢我吗？哪像你家的小哑巴，只要你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看别的。”

    “那是因为莱亚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只会看着他。要是不了解你的个性，我也没看出来你喜欢兰彻。你们两个都畏首畏尾的，谁也不开口，什幺时候才算完？”

    “你说的容易！”

    “废话，找伴侣本来就很难。我和莱亚的感情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幺好的。”

    彼斯灵气恼地嘟囔：“你这是要羡慕死人吧？要是兰彻也能和小哑巴一样主动就好了。”

    这可逃不过伊勒的耳朵：“别做你的梦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幺以后就别再来，要幺现在马上把兰彻带走。”

    见彼斯灵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伊勒补充说：“你不带他走，我就把他卖了，你以后也别想再见到他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