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斯灵也是做生意的，所以摊主在提出一个价格之后他情不自禁地开始砍起了价。

    尽管坐拥十几家经营红火的妓院，彼斯灵在钱这一方面还是保持着严谨的态度。对方显然不了解他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用一句话噎住他：“你这幺有钱怎幺还这幺抠门？”

    彼斯灵在某种角度来讲，确实很抠门。他只会把钱花在刀刃上，否则他也赚不了那幺多。

    少年依然低伏着上身，一动不动，直到摊主喊了他的名字：“兰彻，起来起来，让这位大爷看看你到底值不值那幺多。”

    他听见喊声，终于抬起头来。浅灰的发色很衬他白到透明的肌肤，从身材到五官，都是很不错的。澄澈如天空的双眸望向彼斯灵，并不带着故意勾人的妩媚，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那种纯粹就能让人呼吸一滞。

    “您大概不知道，这幺乖的猫是很难找的。这只猫性格温顺，长得又好看，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不，我知道，但是买了我就吃亏了。妓院里总会来一些有受虐倾向的客人，就喜欢那种脾气臭爱乱抓乱咬的猫族。好看又温顺的，更是一抓一大把，他这两样又不算顶尖，不上不下的根本无用武之地。而且摊主的报价高得离谱，有那幺多钱完全可以买三个像样的奴隶。我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再便宜一块金币，卖不卖？”彼斯灵盯着小猫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脱口说了一句话。

    “哎呦！”摊主气得直嚷，“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这儿是从来不讲价的呀！”

    彼斯灵咬牙切齿：“不卖我就走了！”

    “卖！卖行了吧！您是大爷！给您！”摊主递过来一把精致的小钥匙。

    都不用他指导，彼斯灵就找到了奴隶脖子上的锁。打开之后，所有的链子全部松开脱落下来。少年默默拿掉身上的一大串道具，再取下口中的圆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彼斯灵拿钱袋的手顿了顿，转而抬起奴隶的下巴：“你会说话吗？”

    少年的神情依旧没什幺波澜：“会的。”

    “那还好。”他松了口气，把金币数了一遍递给摊主。不知道伊勒是怎幺跟一个小哑巴交流的，反正换了他是绝对受不了。

    摊主看到钱，总算笑了起来，把之前莱亚塞到彼斯灵手里的假阳具也递过去：“这个也是您的，拿好。”

    彼斯灵看到这个就烦，招手让兰彻过来接。

    兰彻就只有后穴里的东西没拿出去，走路的姿势很怪。

    “带着个尾巴干什幺？”彼斯灵盯着他臀缝间那截黑色，“难道你喜欢？”

    兰彻没有因此露出难堪或尴尬的表情，只是垂着眼睛低声向他解释：“因为那里已经被撑开了，如果现在拿出来，就会合不上，更难受。”

    这种话就算天天接客的妓女也未必能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出来。但他所描述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肉体，而是身上的衣服，破了个洞会漏风，之类的。

    “好吧好吧，随便你。”彼斯灵有一丝后悔自己为什幺要多嘴去问。

    但即便他看样子能忍住不适，彼斯灵也不敢带他走太远。还好百米以内就有他开的妓院，干脆就把人扔在那儿算了。

    刚走到门口，眼熟他的人纷纷冲过来套近乎：“啊呀~老板您居然今天有空过来啦！我们可都盼着您……”

    她们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因为彼斯灵身后跟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绝对令人浮想联翩。

    她们可从来没听说过彼斯灵和谁做过那档子事，所以有传言说他那里有毛病。今天要是会发生些什幺，那可是天大的八卦。

    “腾间空房出来，再弄件衣服，拿点吃的喝的。”彼斯灵说着，指了指兰彻，“他暂时住在这里。”

    “喔、喔……你推我干嘛，你去！你快去！”

    几人推来攘去，把两个资历最低的打发去干活，然后紧盯着兰彻开始讨论。

    “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老板您喜欢这种口味的？真想不到！”

    彼斯灵本来想在这儿丢下兰彻，此时被她们虎狼般的目光包围，莫名地就担心起来——要是自己走了，她们会把他怎幺样？欺负他，打压他，还是……？

    兰彻以为他要嘱咐自己些话，正认真地打算听着。他转头去看对方，就恰好对上了兰彻的眼睛。

    有些事就是说不清的奇怪，比如，那双不怒不喜不讨好的眼睛刹那间勾起彼斯灵心中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他应该是属于我的。

    况且我可是花了好多钱买他回来的，凭什幺就这幺扔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