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憋着一股怨怼而不肯开口直接询问对方,只能在心底折磨自己。
重光始终没有放弃过打破这一僵局,一直在尝试着与林翾沟通,奈何林翾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无论他以何种姿态去恳求,都换不来一个从前那般温和的眼神。
二次堕魔终究没有彻底完成,而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这次的过程对他的心性的确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持续时间并不长久。
他几乎在对林翾施暴结束之后,就猛然清醒了过来。
心中的凶兽一旦被重新封印,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便重新涌上心头,谴责着他的灵魂,叫他某一瞬间甚至想要林翾亲手杀了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压抑着内心想要自裁的想法,一点一点轻柔和缓地替林翾将身体清理干净,又喂了一大口血给陷入黑暗昏迷的对方,直到林翾身上的痛楚与痕迹都已消失。
这一次,他没有忘记哺水给对方将血腥味漱净。
林翾一向是不喜欢血腥气的,他对林翾的喜好堪称了如指掌。可当心性大变,人格彻底边缘化之后,他就明知故犯,非要挑着让林翾难受的事情来做。
如今恢复了原本的性格,头脑彻底清醒,他甚至都不敢仔细去回忆自己所作所为的细节。
尽管他一直以来都想占有林翾的身体,却没想过竟然是以这种最不美好的方式。
无论愿不愿意接受,他都必须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
他强迫了林翾,不顾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以一种近乎残暴的姿态伤害了这个他原本放在心尖上碰都不敢轻易触碰一下的存在。
良心的谴责使他做不到将一切都推给“堕魔”二字作为解释。
而且无论原因如何,他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无法辩驳。
被他粗暴强迫的林翾在他身边沉睡,或是正在昏迷。他不能接受自己还坦然地坐在一旁,于是便选了一个最折磨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他跪在冷硬的床榻边,以连绵持续且愈渐难挨的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动也不动地守着林翾。
尽管不出他意料之外,苏醒过来之后林翾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予他一个,完完全全地无视了他,以沉默作为冷战的宣告。
这或许也不算冷战,而是他罪有应得。
他做了许多种最努力的尝试,希望能得到林翾的注目,哪怕随之而来的是劈头盖脸的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也会感到由衷的欢喜。
可是林翾不肯,始终把他当做不存在的东西,或是与空气无异。
从前他也激怒过林翾,但林翾很快便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
然而时过境迁,这一次他做出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被原谅,接二连三地犯错,在林翾心中恐怕已经被记了无数笔,绝不仅仅是简单的累加。
考虑到还有许多遗留问题需要处理,他强撑着精神,怀着愧疚的心思,将林翾锁在了房间之内,并反反复复地设下了多重禁制。
这样的办法是错的,他当然清楚,可是比起罪加一等,他更不能接受的是林翾再一次消失在他的领地之内。
林翾显得十分温顺,似乎已经对这种待遇浑然不在意。只是他的一颗心已经随着重光的离去而飘远。
他不可遏制地陷入一个思维圈中,不停地揣测对方是不是去找虞鸾了,倘若是,他们会说些什么?
这样自我折磨一般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如同第六感一般准确——
重光的的确确是去找了虞鸾一趟。
在处理好那个被他打伤近乎即将要死去的手下之后,他便找上了虞鸾的门。
对于重光的造访,虞鸾并不吃惊,脸上自然是一贯的柔和神色,眼底的警惕却藏也藏不住。
她当时混在人群之中,亲眼见到了暴虐的重光,尽管并不清楚在对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事实告诉她那绝不可能是件好事。
就连重光真正放在心上护着的那个男人,都是昏迷着被重□□势汹汹地带了回来,原本善待的手下也被毫不留情地打成重伤。
作为曾经与重光彼此威胁讨价还价恨之入骨的人,她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更令她缺乏安全感的是当她与重光之间的契约并没有性命方面的束缚约定,只是牵制着重光不能把他们的约定秘密外泄。
至于之前她肆意妄为,无非是捏准了这契约的存在使得她对于重光而言比较有特殊意义,对方不会轻易地选择杀他,也不会轻易地对她动手。
这样的规律只针对理智的重光有效,而对于突然暴虐起来的重光,她着实摸不准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见到的人还没有见到,她还不舍得死,这条命还得留着。
重光的目光淡漠,看着她就如同在看一个天大的麻烦,语气也森冷,听不出温度。
“约定的婚期现在需要提前一些,既然你的族人也都到了,那我们明天就办婚宴。”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就让这一切尽早结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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