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翾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灵兽的爱恨往往来得直接而热烈, 绝不会像人类这样复杂万分。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那个修魔者已经做出了背叛的行为,可是林翾依然在替对方担忧,这在灵兽的交往之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思索良久,他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契约伙伴性格实在太过柔软易欺。
只是他尽管感觉心头憋着一股火,却还是担当起了安抚林翾的重任,给对方服下一颗定心丸。
“那个修魔者很强,而且还随时可能会突破到另一个更高的层次……”
说到这里,鸾鸟迟疑了一下,回想起之前似乎见过重光身上明显要堕魔的征兆,语气严肃了几分。
重光很显然是已经经过了一次堕魔的,而且异常彻底,脸上的魔纹都比普通修魔者要完整许多,且不会变淡隐去。
越是强大的修魔者,这样的特征就越明显。
纵观修魔者从上古至今,至少在鸾鸟漫长生命的认知当中,还从来没有一个修魔者可以进行二次堕魔,哪怕是最古老的修魔者先祖也不例外。
鸾鸟想了想,到底没把这些详细地讲给林翾,而是只简单地告知林翾对方十分强悍,无需忧虑。
“虽然刚刚那邪修也不弱,但若是他们两人交起手来,邪修占不到便宜。”
或者换句话来说,萧千愁才是真正处于危险之中的那一个。
得了鸾鸟蹩脚的两句安危,林翾拧紧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心头依然像是被什么堵满一般,透不过气来。
他的头脑得不到冷静,甚至因为心理上的不适而影响到了身体的感官,有些头晕伴随着腹痛,蹲在地上还能稍微舒服一些,哪怕腿部的肌肉已经不堪负荷地打着哆嗦,也依然不想站起来。
胡思乱想之中,他猜测着重光的这一场婚姻,思索良久,最终觉得那个要与重光结为连理的应当就是虞鸾。
他始终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重光与虞鸾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联系到书中重光对虞鸾那近乎于痴迷的爱慕,这场婚姻似乎也是合情合理之中。
唯一荒谬而多余的存在,恐怕就是被软禁于一间空旷房间内的他。
“……我应该再见他一面。”
至少最后一面。
沉吟良久,林翾抱着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不再一味地想要逃离了,而是希望讨要一个说法,得到一个结果。
无论真相究竟是如何,至少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鸾鸟听见了他的话,无法直接否认他的决定,只能淡淡地质疑了一句。
“还有这个必要吗?”
许多事情越是深陷其中,越是拉扯不清,不如在发现的一开始就斩断一切,脱离源头。
林翾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变得坚定了许多,回答问题也迅速了几分。
“有。”
仅仅一个字,十分简练,但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
他要弄个明白,究竟自己在重光眼中算一个什么。
是软弱稚嫩时期的慰藉品,成长起来之后依然可利用的辅助者?
他更宁愿相信重光对他是有真感情的存在的,而不仅仅只是在试图利用他与对方之间存在的某种匹配。
无论重光对他的感情是否存真,他对重光的感情都是绝对真挚的。
在感情这方面,很少会有绝对的平等。这一点他认得清楚,也可以试图接受。重光但凡只要对他有一点爱意,他都愿意守着这点感情一直守在原地。
性格温和柔软的人轻易不会下定某种决心,但一经决定,就不会轻易动摇。
鸾鸟自知劝不动林翾,只能接连叹息了几声,几经犹豫,还是放弃了强行夺取身体掌控权,迫使林翾留在这里的想法。
他决定尊重自己的契约伙伴,哪怕他并不认为对方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
“你想要现在就走吗?离开这里?”
就像是与重光的手笔类似,这房间以门墙为界,被萧千愁设下了某种禁制,隔绝了内外。
但这禁制又与重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它并不限制约束林翾的个人自由——
离开与否,全凭林翾自己做主。
林翾咬了一下唇肉,感觉到牙齿尖利处对柔软皮肉产生的压迫力,伴随着些许并不难以忍受的刺痛感。
他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既然做了决定就要趁早行动,完全没有必要拖延下去。
只要踏出这房间,他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找寻那二人,想见的人自然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一只由于太过清瘦而骨节有些突出的手缓缓搭上了合得紧紧的门,略微用力,推开一个小小的细缝。
似乎是感官变得敏锐,又或许只是心理上的错觉,林翾甚至能感觉到有许多与屋内不同的气息透过这窄窄的缝隙涌进屋来,复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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