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说便与他动手的原因?
他的思维与重光没有统一到一条线路,倒是凭空捏造出了这样一个猜测,脸色不由得渐渐转冷,一颗心仿佛沉入了寒潭之中,冰凉得刺骨。
而重光却仿佛对此毫无发觉,依然自说自话,手上也紧紧抱着林翾,不肯松劲。
“你若不是极意谷的人,那你的主上是谁……我杀掉他,你就用不着替他效命了……”
不用替昔日的主上效命,这个替代品就可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一辈子扮演林翾这个角色,给予他感情上的慰藉。
重光的语气有些凄然,听在林翾耳中更是格外悲酸,他听不太懂重光的意思,却分明能感受到对方正在沉浸于痛苦之中。
他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己辩解两句,说明自己并非什么极意谷奸细,也没有其他指使者和效命的主上。只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什么意义。
烂醉如泥的重光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解释?就算一时之间接受了,酒醒之后也可能又是白忙活一场。
对峙良久,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温度都已经变得统一,重光的手劲终于渐渐松了,稍微放开了林翾。
林翾四肢已经僵硬,有些吃力地撑起身体,听到重光口中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语速很慢,却显得格外珍惜,放在唇齿间缠绵地留恋数秒,才肯放它消散在空气中。
“林……翾……林…………翾……”
沙哑的男声甚至带着些许鼻音,是年纪尚小之时都不曾有过的柔软依赖感。
林翾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戳中,尽管心底的疑问依然颇多,却一瞬间都暂且被他抛之脑后,忍不住抬手摸上了重光的脸颊。
也就是这一摸,他才觉查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方才他的脸离重光实在太近,视线受阻,再加上心中紧张,想着别的事情,没能发现重光脸上的异常。
如今皮肤相接触,他才忽然发现重光的脸颊边侧似乎有些纹路,就和他胸口的那鸾鸟图腾颇为类似,都是烙印般的痕迹。
只不过鸾鸟的印记是赤红的,重光脸上的印记却是沉沉的墨黑色,形状也更可怖。
摸着这起起伏伏的纹路,林翾的呼吸不由得屏住,书中有关于魔尊重光的描述在头脑中渐渐清晰,与面前的重光对应起来——
这纹路竟然是修魔者一族彻底堕魔的证明。
书中描述的反派魔尊重光也有这狰狞的纹路,可却并不曾戴面具用来遮挡,因此甚至还传出了“魔尊长相奇丑,面生恶疮”的传闻。
倘若这堕魔的烙印就是重光戴面具的缘由所在,那想必一定和他无关。
毕竟当初他们分别之时,重光还尚未堕魔,而在重新相遇之前,面具似乎已经伴随了重光多年。
林翾迟疑了一下,缓缓收回了手,心头一块石头稍微落了地。
无论如何,这纹路至少伤害不到重光的性命,他不必再担忧是不是因为重光的脸上有什么能夺命的东西。
得知重光没有性命之忧,他的心便顿时安宁了许多。就算重光对他动过手,他也依然会忍不住地为对方着想。
毕竟自打穿到这个世界以来,重光是他第一个付诸了感情的存在。
人的爱要么源自于索取,要么源自于付出,他为重光付出过关怀,付出过血泪,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对重光倾注了某种类似于亲情的爱。
这种爱绝不会轻易消失,就算失望多次,也是亦然。
轻轻摸了摸重光的发顶,林翾的表情柔软了下来,又略带遗憾。
这实打实的堕魔印记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无声地控诉他的失败,终归没能改变重光成为魔尊的命运。
不过一切或许还来得及,只要不与书中主角为敌,或是变得比那主角更加强大,重光便还有机会逃过死于非命的结局。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一时间没能注意到身下人已经在慢慢地从酒醉中恢复清醒,朦胧的眼神渐渐凝实,定在他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灵酒醉人,后劲却不大,方才重光的确是醉了,并非在装模作样。
只不过他眼下醒了酒,却也暂时不打算恢复常态,反倒想继续下去,看看林翾的行动。
对于醉酒时的记忆他是有印象的,并没有断片,自然也记得自己都对林翾做了什么,也清楚林翾的全部反应。
可越是记得清楚,他越是感到心惊,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活跃地叫嚣着,告诉他面前的人其实并非什么冒牌货,而就是林翾本人。
哪里会有冒牌货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任他抱着?除了摸摸他的脸之外,再没有其他动作?
真正的杀手早该趁着这难得的大好机会将他一招毙命。
重光的心跳剧烈得几乎快要掩藏不住。
他眼睛微微闭起,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敏锐,听到身上的人轻轻叹息,额头上有一只手覆盖上来,似乎是在试探温度。
触手的感觉有些高热,不是记忆中重光那偏凉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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