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一诺接近中午才醒，醒来时手机已经没电，内裤还挂在脚踝上，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夏天的薄被在身上随意裹着。
    她给手机充电时看到床单上留下的水印，想到昨天那张照片，脸又红起来。
    手机开机后，她马上点开软件——没有他的消息。
    唐一诺有点失落，主动编辑了消息发给他。
    一诺：嗨。
    对方很快回复回来。
    Stop：你醒了啊。
    一诺。嗯。
    等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提昨天的事，唐一诺反而忍不住了。
    一诺：昨天你有自慰吗？
    Stop：没有。
    一诺：为什么？
    一诺觉得有些挫败，也有些羞耻。自己完全暴露给一个人，对方却并没有同样地回应，而只是冷静地在一边旁观，让她觉得很无助。
    一诺：这种事不是双方同时的吗？
    Stop：不一定。
    一诺：哦。
    一诺：可是你为什么不呢，我不好吗？
    Stop：不是。
    一诺：那是为什么？
    Stop：昨天只是为了大概熟悉一下你的节奏。
    一诺：节奏？
    Stop：嗯，比如你的兴奋点在哪，数到几你会高潮。
    Stop：现在我知道你房间的结构，知道你的穿衣风格，知道你胸很敏感，水很多，会把床单打湿，数到20会第一次高潮.......
    唐一诺脸上一红，听到一个人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身体，并且语气如此平静地陈述出来，让她很不好意思。
    一诺：嗯...那熟悉了节奏之后呢？
    Stop：一般我会在熟悉后正式开始。但昨天你很累，又是第一次，就算了。
    一诺：...那还可以有下一次吗？
    对方没有回复。反正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唐一诺决定继续追问。
    一诺：你昨天说先打电话，让我再考虑。我考虑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试试了吗？
    Stop：你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诺：见一下不就知道了。
    Stop：见面做什么呢？你没有过性经验，我们没法实践。
    一诺：你怎么知道...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性经验，但她知道对方能明白。
    Stop：你自慰方式是夹被子。
    靠！
    唐一诺在心里暗骂一声，没想到随便一个问题被他猜出这么多东西。唐一诺心里莫名有点生气，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Stop：我不是刻意要猜测你有没有性经验才问你这个问题的，如果我想知道我会直接问。只是你的答案刚好让我猜到了。
    对方再次像能猜到她心思一样。
    一诺：没有性经验就不能实践吗？你没有试过不...那个，只实践的吗？
    Stop：试过。但很久没有了。
    一诺：那你就再和我试一下。
    唐一诺第一次用这样陈述句的语气和他说这句话。
    Stop：我比你大十岁，
    唐一诺知道他会比自己大，但确实没想到大这么多。
    一诺：那又怎样。
    对方没有马上回复，唐一诺的心跳加速，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Stop：你下午有时间吗？
    喜悦和无措两种感觉同时涌上来。
    下午！太快了吧！
    Stop：后天我就回北京了，明天还有其他事。
    一诺：今天下午我可以。
    唐一诺的手在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Stop：3点可以吗？我去哪里接你？
    一诺：嗯...和平广场北门。
    一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住址，说了一个家附近的广场。
    Stop：好。
    一诺：啊，可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
    Stop：到时候就会知道。
    一诺：好，那到时候见。
    Stop：到时见。
    太快了！唐一诺在心里狂喊。今天下午！2小时之后！
    唐一诺火速下床，看到妈妈留在桌上的早餐，随口塞了个包子。
    穿什么衣服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太幼稚。
    纠结一番，突然想起stop说过因为上一个女贝说太多谎而结束关系。虽然两件事好像没什么联系，唐一诺还是决定真实一些，最后穿了牛仔短裤和白t。
    洗好澡已经是2点半了，唐一诺决定再等十分钟就出门。
    抓着手机在客厅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三分钟后，唐一诺坐不住了，她奔向门外。
    ------
    到达和平广场时是2:45，唐一诺本想先自己在附近转转，但她看到一辆黑色的沃尔沃停在路边，一个穿着深灰色短袖衬衫的男人站在车旁。
    是他吗？他也来得这么早吗？
    唐一诺正想着，男人转过身来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的一刻，男人笑了起来，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你好啊，我是周培。”周培在她面前站定，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
    唐一诺才看清男人的长相，大约一米八的身高，露出的手臂上有隐隐的肌肉线条，眼睛很大，鼻梁高挺，皮肤是小麦色，下巴棱角分明，有一道浅浅的美人沟。
    还挺帅！唐一诺心里有些激动。
    她也笑了笑：嗨。
    “要先上车吗？”
    “好。”
    “中午吃饭了吗？”
    刚在车上坐好，周培就侧过身问唐一诺。
    “啊...早上起来吃了个包子。”
    唐一诺一边回答，一边发觉自己确实有点饿了，中午因为太兴奋而没有注意到而已。
    周培轻轻点了点头，又像看穿了她的想法：“那我们先去吃饭？”
    “好。”
    “想吃什么吗？”
    “啊...我也不知道，都行。”
    周培手搭在方向盘上，启动了车。
    周培：“想听歌吗？”
    唐一诺：“好啊。”
    周培：“有什么喜欢的？”
    唐一诺：“嗯...你放吧，我都行。”
    周培点开放了一半的音乐，是古巨基的《必杀技》。
    唐一诺第一次听这首歌，看着滚动的歌词，感觉似乎有些悲伤，但她并没全部懂歌词的意思。
    “你的歌还都挺好听的。”
    周培声音温柔：不用这么拘束，你可以随意一点。
    唐一诺点了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然后突然想起他说后天要回北京。
    唐一诺问他：你后天要去北京呀？
    周培：嗯，有工作。
    唐一诺：我以为你就在安中工作。
    周培：我家在这边，工作在北京。
    唐一诺慢慢地“哦”了一声。
    周培：但我常在安中，我们放假很多，我也不需要时刻在北京。
    唐一诺：这么好。我们放假就很少。
    周培：上学已经是最好最轻松的了。
    周培声音温柔坚定，唐一诺愈发感到安心。
    周培：不过你应该是开学高三吧？
    唐一诺：嗯。
    周培：现在不正是要努力学习的时候。
    这人怎么跟我妈似的，天天问我学习啊！
    唐一诺：现在在放假，就是来休息的。而且我学习也还可以，不差这一天。
    周培：好，那晚上需要几点前把你送回家吗？
    唐一诺：我和我妈说过出去玩了，晚点回去也没关系，他们管得不严。
    唐一诺马上又补了一句：但晚上还是要回家的。
    她余光撇到周培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