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说来听听?」
闻言,我有些艰难地看着他,「这个......」
顾允轩见状,有些迟疑的问:「怎么了吗?我不能知道吗?如果不能就说,我不会强迫你说,毕竟这也算是你的隐私,我本来就没有知道的必要性。」
听至此,我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很乐意分享。只是这说来话长,你确定要听?」见他没有开口,我又道:「啊不然我简单讲好了。」
顾允轩先是沉默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后是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故事的主角是你,这个故事的开始和中间的经歷,以及它的结局,基本的操控者也是你。就如同现在,你要如何去呈现这个故事的头尾,也是由你来决定,旁人皆无操控权。所以其实你不用去在意别人对你的故事看法,尤其听者是我的时候,更无须在意。」
想听的人自然会留下来听,想走的人即便我们讲得再好,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东西。而那些有留下的、没有留下的人,他们的看法又是如何,我们根本管不着。
「刚刚是以故事的主角来看,那么现在以听者的角度来看。今天撇开我不谈的话,或许你会更容易懂我说的。」
「可你不也是听者吗?」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还记得我刚说过什么吗?无须在意我的看法,自然是要撇开我不谈。身为听者的他们,其实在我的认知下,他们是分成三派的,第一派是只在意结局是否为他们所爱,就好比有的人只要结局是甜的,过程怎样他都接受。当然,喜欢虐的人也不外乎是如此。第二派,从开头开始关注,可是到了中间的经歷后他就不耐烦地离开了,为什么呢?会让他选择听一半就离开的原因有很多,但绝对不是只有讲者的讲法出问题,而是他们本身也没有那个耐心去听完整个故事。第三派,无论结局好坏、过程经歷如何,他们都从头听到尾,同样这也不能单独说是讲者把故事讲得很好,因为有一部份是听者自己有那个想听故事的心,不然即便讲者讲得再好,也留不住想走的人。」
哇,原来这个人内外这么的不一样啊!明明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傢伙,可没想到他这么有内涵。对我来说,明明是一件有些烧脑的事,可到了他那里,他却就像一把刀子,毫不犹豫地把它剖开,一一的去分解,让人也从里到外由衷的佩服他。
我极为佩服的点点头,还顺势给了他一个讚的手势,「你太强了!这样一件事你也可以做出这么细腻的分析?」简直是神人等级了。
听到我的讚赏后,顾允轩的脸上勾出了一抹笑容,两旁的酒窝也随着笑容展现了出来。「细不细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人生活久了,自然也会对这个世界產生许多的质疑,而我不过就是帮那些人釐清所有的模糊点,让这个模糊点在世人面前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同样身为平凡人,你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事情剖成两面看。这说明了世人之间相互比较起来,你比谁都要看得清这个世界的面貌,而那些模糊点对你根本毫无影响。」
「对我确实没有影响,但对于其他人,那些模糊点造成的影响却是可大可小。」
明明脸上带着的是比谁都还要淡定的神情,却总能说出令人惊艳的话语,我都想问他一句——
「你要不要去当幕后分析师?」
「什么?」
一个不注意,就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而他倒也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傻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赶紧销毁证据道:「没、没什么,呃......一时口误而已。」并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导游吗?」
「是啊,不过我有条件。」
果然,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什么条件,你说。」
「你现在在英国,所以我当你的导游。但是等我回台湾,就要换你当我的导游了,而且以后工作方面也要请你多多照料了。」
闻言,我张口却无法言喻,等稍微反应过来后,只能结结巴巴的说:「台湾是你的家乡,你都那么熟悉了我干嘛还当你的导游?还有工作——」
没等我说完,他就直接插话进来,道:「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好了事不迟疑,我们赶紧走吧!」
然后我就这样被他鬼使神差的拖着走了,根本忘了反抗。
「走、走走走走去哪?」而我,因为被他拖着走,连讲个话都无法好好地把整句讲出来。
「还能去哪?去你想去的。」
「......」
我先说,我完全没有不想去的意思,但你至少也先说一声吧,直接把我拖着就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遇到坏人、被绑架了,到时候名声毁了别来找我。
不过回归正题,我还是挺期待英国伦敦的美景。那些在台湾只能透过电视剧看得场景,今天终于可以亲眼目睹了!
思及此,打从心底有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就这样窜了出来,我想任何话语在这个时刻都无法形容得了我的心情吧!
现在,就让他带我去探索英国的美妙吧!
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我跟着顾允轩的脚步来到了泰晤士河附近。
眼前的场景,我活了二十八年来第一次亲眼看见,然而现在心中的喜悦,真的不知道可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泰晤士河啊?」我睁大眼睛不放过每处、每个角落。
「嗯。」顾允轩闭着眼睛,乘着凉爽的风简答。
虽然台湾的戏剧会透过拍摄的方式,将各处的美景散播至各地,但电视上看到的感觉和真实的感觉其实是有明显差别的,就像是现在我眼前的泰晤士河一样。
电视上的视觉享受与实际上的视觉享受,虽然同样是视觉感受,但仍然有所不同。
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突然有一个疑问——「你一个人来英国生活多久了?」
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问,原本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虽然只是一个睁开眼睛的动作,但总感觉他全身散发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是不是问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了?」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深怕自己真的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顾允轩深呼吸,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没有,你没有问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顾允轩顿了顿,「我大学就来英国读了,加上大学那四年大概有十年了吧。」
依他所言,我推算......那不就是跟我同年纪?
「你......也二十八岁?」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有这么惊讶?」见我这般惊讶的神情,他有些失笑。
「没、没有。你家人应该对你很好吧?大学就送你来英国读书。」我望向泰晤士河的对岸,「不像我,想来英国就必须靠自己存钱。在公司卖命了六年,还只是企划部经理,而且还才刚升职。」
话虽然这么说,但公司给的工作环境却是很好的,待遇也不错。只是每个人心中一定会有所期望,期望自己能到更好,无论是自身还是周遭,而公司正是无法满足我所期望的。
「也许你觉得能来英国生活很好,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独自前来英国一开始确实会觉得很自由,但是时间一旦久了,你一定也会腻,会想要回到原有的生活。然后你就会发现,自已就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父母亲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外后,就忙碌于自己的事业中,完全没发现自己无形中已经忽视了自己的孩子。」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前,他望向我,「这样的生活,你真的喜欢吗?」
他的眸光有着复杂的情绪,就如同刚才他的侧脸。好像在这个人的背后,有着许多我不知道而他经歷过的故事。
从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他的侧影,都让我感觉他是一个很孤单的人,让人想守在他身边,陪他面对未来的一切,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
但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资格。
这种想做却无能为力的失落感,猝不及防地让我有些心慌。不过是个才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而已,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就算是对余勋,也从未有过。
意识到答案可能会让我有些无法接受,我赶紧深呼吸,让自己避开这个荒唐的想法。
重新将视线调回顾允轩的身上,那样的感觉还尚未退去,为了不让他察觉我有异样,我赶紧扯开一抹笑容,「我无法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没有经歷过,而我也不是你,没办法体会你的感受。但没有人要的孩子这点,我敢说,我感同身受。」
「国二的时候爸妈出差,结果因为气流不稳影响了飞机的飞行,坠机了。」
每次跟别人说到爸妈,我总是停在这里,所谓的点到为止吧。
因为我无法保证,再说下去,我不会哭出来。
父母双亡的椎心之痛,是我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每说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别人都说伤口痛久了就会麻痺,不再感到疼痛,可是这个伤口对我而言实在太深了,深到就算我屏住呼吸也依然感受得到那种痛苦。
所以点到为止是最好不过的了。
「对不起,我在无意间戳到了你的痛点。」他带着歉意说出这句话。
「没关係,初次见面,难免。」我微笑道,意识到沉重的氛围周旋在我们之间,我赶紧开另一个话题,企图将沉重的氛围打散。「我们往下一个地方前进吧,老待在这里,会像你刚才说的,腻。」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腻。
毕竟,美景就是要让人欣赏的,要是这么容易腻,那哪还能叫美景啊?
「嗯,走吧。下个地方想去哪里?」顾允轩问。
「嗯......伦敦塔桥。」
它是横跨泰晤士河的一座高塔式铁桥,虽然现在这个位置看得到,但是我总觉得不够近。
「好。」语毕,他提起步伐往下一个地方前进,而我也跟上了他的脚步,继续探索下一个美景。
当然,沿途风光也是不能错过。
下午的时间就在我们边走边聊又边吃边玩中度过了。晚餐时间,顾允轩带我去一间号称来英国一定要去吃的餐厅。一开始还不太相信,但是看到店内满满的人潮以及香喷喷的料理,这下要不相信也很难。
吃完晚餐后,他带着君子之意陪我回到饭店,然后看我搭电梯安全上楼后他才离开。
回到房间后我慢悠悠地泡了个澡,而后坐在梳妆台前,打开笔电准备和企划书进行一个敲敲打打的夜战。
然而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了line的讯息声。
『你要写企划书,明天早上我就不吵你了,祝你回国前顺利写完。』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上午到下午的陪伴,也谢谢你当我的导游。』
『你真诚的感谢我收下了。对了,你明天下午几点的飞机?』
『下午一点。』
『好,知道了,早点休息。』
看着我和他的聊天室窗,我回想,我和他是什么时候加line的?
还有,他干嘛问我搭几点的班机?
唉,这人怎么有那么多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呢?真想不通。算了,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重要的是把企划书搞定,其他的先拋到脑后去。
初遇在英国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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